改三國演義第一回

驅牛翁

第一回　宴桃園豪傑三結義　斬黃巾英雄首立功

　　東漢末年，宦戚鬥爭日益嚴重，弄至政治昏暗，無辜受害，致民怨四起，後有張角為首在巨鹿郡聚眾叛亂，是為「黃巾起義」，戰火迅速蔓延至天下，此時漢靈帝心急如焚，忙派大將軍何進討賊平事，各州相繼響應招募民兵平亂。

　　晨間，天下一角，涿縣卻見熱鬧，市場來往不絕，同時，坊間逛著一名生得龍眉鳳眼，皓齒明眸，相貌堂堂的遊俠，見他一身素衣，肩起水火棍，昂首闊步的順街而走。

　　是時，遠處吹來勁風，異常寒涼，遊俠顫了一抖，街角閃出鐵騎，見御者全副披掛，威風凜凜，仗鞭背劍，駛馬朝遊俠去，遊俠翻躍路旁，避其衝勢，騎師回首拋聲：「兄弟，果然好身手，哈哈！」說畢揚長，沒霧之中。

　　遊俠輕拍屁股，嘖嘖稱奇，即往南門，其處登一告示，遊俠觀其內容，笑而尋思：「合意！看來臭皮囊之身終有用武之處矣！」遊俠遂往酒館作息。

　　見遊俠初入酒館，便呼酒保：「主人家！快來果子酒，讓我解解渴！」隨即酒保捧酒過來，斟杯際，跟遊俠聊道：「來！喲！客官是外地來的吧！」遊俠回道：「是耶！觀了榜文，打算待會入城投軍去啊！」

　　片刻，鄰桌走來二人，一人作揖而曰：「聽大俠之言，語出不凡，確乃志士，不如聚桌再商，何如？」遊俠示好，兩人道其名，一人面如冠玉，唇如涂脂，說：「在下姓劉名備，家住樓桑村，今見世道昏亂，但願報國立功，惜有心而無力矣，見君有志，願同往投奔！」另一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接言：「玄德大哥不必擔憂，俺自相隨，俺名張飛，字翼德，世居涿郡，幸見劉大哥同志，劉大哥去哪，俺自當相伴在側就是，不知大兄何名？」遊俠一飲而盡，後曰：「哈哈！天之眷矣！」劉張一惑，追問之時，遊俠已道：「吾為關羽，字雲長，河東解良人也，因殺地方豪強而被追緝，逃難至此矣！今見兩位都是同道，實乃天眷矣！」

　　於是三人各言其志，惺惺相惜，相逢恨晚，飛便邀三人入其莊再議，備對飲之間，一副沉鬱樣子，言道：「唉！玄德實在有愧呀！」張飛耐不住性子，卻言：「甚麼有愧不有愧，難道投身家國是件愧事嗎？」備徘徊幾圈，言：「兩位有所不知，玄德本是中山靖王之後，卻因家道中落，後來尋居於此，隱名至今，一直未有良機報效家國，今見兩位乃同道中人，方掏心而訴，而今吾仍無所成，雖有雄志，只怕人力難為啊！」備續說：「今見天下大亂，黃巾四起，玄德作為漢宗室後裔竟無力救國，實在慚愧......」備邊說邊淚，飛慷慨陳言：「玄德兄為何不早說呢？俺家尚有財資，待兄一句，俺自相隨。」羽亦應曰：「關某半生流落江湖，仍未有成，若玄德兄不厭棄，關某亦捨身伴左右。」備大喜，飛又道：「俺雖無甚讀書，卻知義之所在，若蒙兩位大哥不棄，望能與兩位結義兄弟！」劉關喜而應之。

　　久後，劉關就跟飛到其莊後桃園，三人設祭告停當完畢，並言：「今吾等義結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蒼天作證，大地為鑒，忘恩負義者，人神可伐！」飛遂變賣家產，以備軍用，三人各命良匠鑄兵造器，備提雙劍，羽打了青龍偃月刀，飛則鑄了丈八蛇矛，三人招兵買馬，一時聚了五百幾人，練兵授武，而近縣富賈亦紛紛送了一批軍用兵器，後來備領軍浩浩蕩蕩的向劉焉投奔去也。

　　後人作詩讚頌此事：
　　亂世桃園三傑將，結義當天滅國火，羽化青龍飛為豹，玄德揮旗聚義勇。
　　自領武兵圖大事，各出雄略平奸盜，不見紛紛靜世音，只聞孤雁蕩塵俗。

　　自劉關張招了義勇兵後，就投奔太守劉焉，備受鄒靖引見於焉，及備陳說一番身世，焉見是同宗，遂招其為姪，席間，帳外走進一人，言：「報！黃巾賊將程遠志率五萬賊眾進犯涿郡。」備聽後請纓殺敵，焉也欣然許之，三人整裝即隨靖領兵五百，謝焉而去大興山下。

　　見萬人之眾裹額黃巾，敵將程遠志巍然軍前，右翼突殺出賊將鄧茂，一路喊住：「殺呀！黃巾大將在此！鄒靖小輩速速投降！」靖忙呼左右而曰：「這...誰人願接？」靖言未畢，飛即奔馬而出，頃刻，飛即提矛直刺茂於馬下，遠志亦拍馬接戰，羽見況，立時拖刀衝鋒，遠志慌亂擋架，惜無力接下羽之一斬，便被分身兩段，倒臥於地。

　　話說備擊破敵軍而歸，焉親自相迎，彼此分坐賓客對飲，酒過數巡，忽報青州求援而來，備聞黃巾圍城將破，起身言道：「備願救龔景將軍於危困之中。」焉大喜，令靖領人馬五千帶備等人同往。是夜，備軍到達目的地，見己方勢單力薄，即附近設寨商破敵之策，靖營中言道：「今賊勢浩大，硬拚非善，不知劉將軍有何良計應付？」未及備開腔，飛便破口而出：「婆婆媽媽的！不如俺跟他來一場混戰，叫他乖乖嘗試俺的丈八蛇矛吧！」備隨即罵道：「胡鬧！」靖說：「嗯！諸位稍安，張老弟勇武驚人，無人能敵，派其出即能破敵矣！」備思量而說：「鄒將軍，備有一策，未知如何？」靖忙言：「劉將軍放心的說。」備傾首而訴靖，並授計於關張，三人連聲叫好。

　　次晨，備自領一軍於黃巾寨前叫陣，敵將引軍衝陣而出，備即領軍至山嶺，敵亦緊追不放，忽備鳴金吶喊，關張各領左右伏軍蜂擁而上，並斬下敵將首級，賊軍群龍無首，混亂一片，降者無數。青州太守龔景亦於後方趕上，一路殺陣，敵軍逃散不及，皆死路上。

　　龔景迎備入帳，命人設宴款待，靖推卻而曰：「太守好意，吾等實在心領，惜須回報績，恐難應宴。」備旁側亦道：「備聞廣宗黃巾兵圍中郎將盧植，正是亂際，而盧中郎曾授學於備，故欲請辭救往，多抱歉了。」於是備辭別景靖二人，即跟關張領五百人直奔廣宗。

　　植喜見備來，邀其入帳，備言：「今群賊叢生，備聞師尊與黃巾張角斡旋當中，各有勝敗，師尊有何吩咐，備自當量力而為。」植離其席，撫鬚笑曰：「玄德，吾有事勞煩於汝，未知可助否？」備即握植手，應曰：「師尊有話儘管道來，備願效犬馬！」植言：「據悉潁川有張梁、張寶等賊將，汝大可自領一千五百兵馬抵之，與皇甫嵩、朱?內外夾擊，到時亂其陣，搗其軍，自可取勝。」

　　備受命出發，星夜奔潁川，愈入其處，火光四起，喊殺震天，羽道：「大哥，咱們漸近潁川，前方烽煙彌漫，似有一番戰鬥，不如讓我探個究竟，兩位兄弟隨後跟上。」說罷，羽驅馬直奔。羽沿途盡是黃巾奔逃，未幾，暗霧之中，見一熟悉身影舞劍射箭，賊即四散，羽欲跟前，便見賊將張寶從後偷襲，羽揮刀一擋，張寶力有不遞連馬倒下，又見另一賊將張梁飛馬而來，羽退避幾步，寶梁二人逃去無終，時百賊圍羽而戰，羽一聲大喝，十幾賊兵皆倒，見他輕掄大刀，身邊之人無一能脫，及後傳來言語：「兄弟，果然好身手！」羽細思其言，忽有所感，即想起昔日於涿縣避駒之事，卻不消一刻，聲無繼續，卻時已見日，霧消煙散，備跟飛也相隨到來，飛輕拍其肩，言道：「二哥甚麼事了？大哥跟俺在另一邊殺賊，你在哪了？」備斷飛言，說：「義弟無事就好了，先去皇甫嵩、朱?會合再算。

　　備見得皇甫嵩、朱?於營中苦思，備先道領植之意前來援助，嵩曰：「唉！恨未能剿滅張寶、張梁二賊，二賊領餘千兵必投廣宗，到時跟張角合兵一處，盧中郎危矣！」飛急曰：「怕啥？俺帶百人自往救急，叫他見到張角老子便降！」?奇問：「咦，玄德身後何人？」備曰：「此是備之結拜兄弟，姓張名飛，一身勇武，為人卻魯莽，請兩位將軍別見怪。」?曰：「果然是一條漢子喲！哈哈！」?接道：「盧中郎危在旦夕，事不宜遲，劉將軍可自領本部人馬前往救盧大人於困。」備揖讓謝別，就跟關張引兵五百回廣宗救助。

　　備奔回路上，見一行官兵護囚而走，飛即前往看看，劉關亦隨其後，見是植，飛問其故，植言：「張角連施妖邪之術，使天氣驟變，煙霧漫漫，並刮狂風，使吾軍不得進，適時朝廷派黃門左豐體察，卻來索賄，吾言糧草未得全，何來餘資相送，其即亂加罪名，陷我無心戀戰，未能平賊，故另派人領兵，並要將吾押解京師受審呢！」飛卻睜眼怒罵，喊道：「真氣！咱們在那邊出生入死，這邊卻來搶錢，豈有此理！」說完舉矛欲找左豐就刺，左右護衛見況，有人跌倒，有人後退，備即止飛，並言：「朝廷自有安排，不得節外生枝。」待官兵走後，羽曰：「盧中郎既被捕，吾又無所投奔，不如先歸涿郡，再作打算吧！」飛曰：「哼！早該如此吧！」備亦點頭示好，於是備眾人便去。

　　後人有詩嘆曰：五嶽奇峰神獅過，千丈浪潮飛鴻掠，唯嘆游龍無所依，戰峰顛簸為誰忙？

　　卻說劉備等人欲回涿郡，途中忽見黃巾席捲而來，前方又是漢軍亂逃，備見是張角人馬，遂引本部兵馬前去救援，只見劉關張三人策騎奔刺，殺得天昏地暗，飛更使長矛亂舞，所到之處，角軍即一潰而散，而羽見得一名身材魁梧，穿披將服的人狼狽逃竄，羽即解其困，護其安全。久後，眾人逃回寨中，其人亦自道姓名：「吾為董卓，各位英雄是何路人馬？朝廷擔任甚麼要職？」備曰：「回將軍，吾等自聚義兵，未有官職。」卓聞言，「哼」一聲，即拍馬回帳。飛見況便道：「可怒也！未謝一言，卻狗眼看人低，枉吾等為他拚死！」遂飛揮矛追刺，

　　正是所謂：燕人不知智何籌，卻通恩義往中留，奔騎舉矛誅負心，一刺了結泯我仇。

[ 本帖最後由 驅牛翁 於 2012-2-21 14:50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