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月•染翰成章】生命邊緣的守護者十

莫日根哈日查蓋

06:51PM
“韓醫生，這裡有個臉上需要縫合的~”
“楊大姐，我從七點忙到現在沒聽過，您讓我喘口氣好嗎？”
“擺什麼架子呀！人金娜就比你盡職，我去找她給漂亮姑娘縫合。”
“誒誒誒，我去我去！人金娜就一急診護士，能比得上嗎？”
“別小瞧護士，急診護士抵得上半個醫生。”
“我還是急診醫生呢！”
“實習的”

韓澄快步走去，“哎呦呦這樣的臉蛋花了就可惜了，快拿縫合針來，去啊！”

於是楊羽就看著一個不愛做針線活的韓醫生拿著針線一絲不苟的做縫合......不知道還以為是和什麼教授打下手呢~

06:57PM
“我的照片還在？”
“媽媽，蛋糕和意大利面準備好嗎？”
“你說過我要是在戰場上活著回來的話，就給我看你的咪咪，現在我回來了，趕緊吧！mua~”
“對，我回來了，帶了一箱子能量飲料，還有你心心念念的尼斯畫筆——我知道你是要做大畫家的......嗯？什麼？居然還有一個比你畫畫更好的？沒事，我用拳頭告訴他我家的畫功才是最棒的！”

“行了行了，家裡準備了一箱子新鮮的蘋果，都是青蘋果呢。......哈哈，開玩笑啦，紅的，色澤飽滿！那個行動你知道多少？”
“咳咳，這是軍事機密啊朋友，我只知道，隱約要收網了。”
“那裡面的人員呢？”
“那得等收網以後才知道，或者加官進爵，或者追封烈士，又或者......”
青瓷不用猜都知道另一廂那個人的言語都有些梗塞了，對於行動特警而言，前兩者都是好的結局，就怕第三個結局，沒有表彰，沒有追封，一直隱瞞身份，直到所有相關人員都被繩之於法。他們的墓碑上，甚至連名字都不能刻上去。
“克功，我沒事。恢復姓氏，是我不願意。”
“瓷兒，那個人在醫院嗎？”
“在在，你千萬別來，看在我的份上。在戰場上看鮮血看白骨都夠了，回家我陪你啊。這幾天調了假，咱們好好解決相思之苦。”
“太久沒找虐了瓷兒~？”
“去你大爺的~！”

07:09PM
“感謝大家能抽出寶貴時間開這個臨時會議，我們這次討論重點是改進急診和外科接待病人的效率。”新副院長新官上任三把火，把大家都召集過來。
“家裡有四個暴躁的女人，你要我多早到都沒問題。”
“我知道，在劉梅和陳亦度兩位醫生的帶領下，已經有了改善，不過這遠遠不夠......”
“抱歉，副院長。毒蜂公路發生大巴車交通事故，駕駛者都是軍人。多名傷者，人數不清，已經分流到本州各個醫院了。”
趙啟平偷偷看了看青瓷，人的臉色已經不太好了。
“分派給我們的二十分鐘後到。”秦臻簡單的告訴大家剩餘的準備時間。
“好了，劉梅，陳亦度，準備接收患者。楚珺言冬青和我來。”揚帆趕緊佈置任務，“把能叫的外科醫生全部叫來，對了，把唐教授也請來。”

07:26PM
救護車在狹窄的通道上穿梭，救護人員已經搶先一步。
“血壓98/53，脈搏131.胸部鈍器傷，多發性肋骨骨折。”
“肺萎陷？”陸晨曦看著胸部塌下的部分。
曲和剛剛記錄完畢，馬上拿出聽診器：“沒有，心音低鈍。檢查頸靜脈，急性心包填塞。給我18號針頭和60毫升注射器，把心臟周邊的淤血抽出來。”
陸晨曦趕緊找出針頭，曲和抽出按住軍人的手抽出淤血，病人漸漸安靜了。這時身後閃過一個焦慮的身影，曲和吩咐陸晨曦繼續。那個身影又繼續在傷員中穿梭了。

07:33PM
“天哪，這腸子，誰來幫忙啊？”韓澄小心翼翼的把紗布揭開，還是有點牙齒打顫。
“我來吧。”陳亦度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看了看他，“實際情況沒這麼糟，進手術室再緊急處理。記住，無論如何都不能慌。”

今晚休息的是莊恕，只見他開著一輛沃爾沃S90。他一個長腿跨下車直奔而來：“骨盆不穩定，需要做腹盆腔CT”說罷一邊拉緊固定器，“增強掃描，交叉配型六個單位。”

“面部創傷，直接進手術室。”陳亦度忙去診斷另一個病人。
“陳亦度你去哪？”趙啟平不知道從哪裡叫停他了。
“手術室，他氣管裡全是血！”
“用氣切包，現在就做！”
陳亦度沒有質疑，戰場狼煙把他們的判斷力和執行力訓練的無比純熟，他用了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就斷定這個方案比上手術室更好。當斷不斷，反遭其亂。
“青瓷，幫個忙。青瓷？青瓷！？”陳亦度鮮少發現這樣心不在焉的青瓷，真是奇怪。
他的目光忽然變得聚焦起來：“趙啟平！平平！快來！”
趙啟平趕過去，還不忘叫曲和幫忙看著手上傷患。
“這是黃克功。”
“是他？”
“是，大量失血。”
“我來搞定，我來！快閃開，閃開！”趙啟平二話不說，趕緊推著輪床往手術室趕去，青瓷緊隨其後。

07:45PM
“韓澄，金娜，帶著病人去創傷一室。眼眶鈍挫傷，創傷二室。開工吧！”揚帆站在護士站發號施令，“心包填塞的直接上樓！”
“曲和，你負責趙啟平的腿傷患者，固定他的腿。”陳亦度隨後也宣示自己的權威。
“他是我的，青瓷和我一起負責！”趙啟平絲毫不領情。
“你在反抗上司命令嗎？”
“青瓷還有半個月就去戰場了，我要教他一些在戰場上用得著的東西。”
“算了陳主任，讓啟平負責吧。”
“行，一小時內完成術前準備，我要給他截肢。”
青瓷的目光忽然掃射過來，噴出吃人的火焰。

07:50PM
“交叉配型六個單位紅細胞，和最少4單位血漿！”趙啟平一邊扶住那條一直流血的腿一邊說。
“末梢脈搏不能觸及，他的膕動脈一定斷裂了！”趙啟平的話就像刀子一樣扎進青瓷心中，“必須止血，給我一個大點的止血鉗。”
“你不能截肢，平平，保住他的腿！艾平，趕緊叫血管外科醫生！”
“劉長河醫生在大學治療另一個傷員。”
“不行！鄭艾平，叫他！我們需要他！”
“青瓷！青瓷！青瓷！我在救治，你這樣幫不了黃克功的！你去休息一下，我們止血，情況有變我們就通知你，走，走，走！”
青瓷的臉部抽搐的厲害，只狠狠的看著趙啟平，倒退出去。

08:21PM
“一旦把傷口清理好，就把壞死組織切除。”劉梅仔細的教導楚珺，楚珺點頭不語，埋頭苦幹。
“你要用剪刀？”大兵一驚，劉梅的話更讓他吃驚：“她不用剪刀，要用手術刀，切口會更平整。”
“我保證，一等兵齊勇，我動作會很輕的。”
“好。”粗獷的漢子臉上了露出笑容。
“你在這里工作嗎？”
“喲，我不確定你是想搭訕還是別的？”
“我，我也不知道，腦子很亂。”齊勇的臉都紅了。
“行啊齊勇。”趙天亮在外面聽得真切，連忙起哄。
“可能是因為腦震盪。”
“如果是你撞的倒有可能。”齊勇色瞇瞇的看著楚珺，“因為你把我迷倒了。”
劉梅在外面差點沒笑出聲來，趙天亮一副以前沒眼看的樣子。
“聽到我的暗示了嘛？”
要是別人早就職責他輕佻了，楚珺只是笑笑：“我去拿敷料。”
“醫生，你覺得我和她有可能嗎？”
“總得試了才知道。”劉梅不置可否。


08:51PM
“安迪，不要斬殺來使。張淑梅又來了。”
“天哪，不吃藥，不看精神科，多出來的文件工作簡直。”安迪做了一個抓狂狀，秦臻完全同情。
“我有一個不受控的冰毒患者被綁在床上。”
“我來。”
“安迪喲~我又準備了一個好聽的故事呢~”
“張小姐，”安迪感覺自己都在冒汗，“我忙完就找你。”

08:57PM
“揚副院長，我懷疑胡軍有糖尿病酮症酸中毒，他有庫斯莫爾呼吸。”言冬青診斷完道，“他需要滴注胰島素。”
“那就注射。”揚帆目無表情的離開。

08:59PM
“你以前做過這樣的手術吧？”青瓷再次回歸手術室。
“青瓷，冷靜，不然我再把你趕出手術室。剪刀。”趙啟平也不輕鬆，“我會用粗縫線，來保護近端吻合口。現在，鬆開止血鉗。如果幸運的話，血液就能流通。”
“要多久？”
“如果現在取走它，就要保證有充足的血液流向腳底。”趙啟平鬆鬆的夾著透明管子，“等劉長河來了再看看能不能救。”
他摸了摸腳底脈搏：“很虛弱，好歹有。”
“謝了平平。”
“青瓷，這是孤注一擲，我盡力了，就像當年一樣。”
“我知道，那事不怪你。”
“別抱太大的希望。”

青瓷死死的盯著那條連接左大腿和左腳的血管，手指攥得發白。

09:26PM
“所有手術室都滿了，你的手術必須延遲到早上了。”楚珺感到很抱歉
“沒關係，我喜歡這兒。”齊勇不再臉紅，還很高興的搭訕了。
“為什麼？熒光燈？尖叫？消毒藥水味？”
“不，是因為你。”齊勇笑嘻嘻道，趙天亮在門口樂呵呵的看唱雙簧。
“你想說什麼？”
“我，我自高中舞會以後就沒和女孩跳過舞，能和你約會嗎？”
“你覺得呢？”
“你答應？”
“試試唄。一等兵。”
齊勇高興的滿臉通紅，趙天亮和其他軍人們連忙起哄。
“你小子也終於有成功的一天啊！”
“總比你們要強，只知道像小女孩那樣躲在背後偷看我。”
楚珺奚落完那些大兵們，回頭卻看見齊勇七竅流血......

“別慌，別慌，讓我檢查一下。”楚珺忙拿著小電筒照著他。
“我看不到了。”
“別站著了，快叫曲和！”

09:31PM
“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很累？”
“可能吧，但是一直如此。”
“四肢出現淤點，血小板過低，這才會出血。”曲和很快判斷出癥結所在。
“你家人有沒有青紫綜合徵或者出血性疾病？”楚珺似乎明白了什麼。
“沒有，楚醫生。”齊勇勉力笑了笑。
“別怕，我們一定會查出病因的。”
“我害怕？不可能，我可是打過塔利班的人。”
“那就是了。”

09:40PM
“黃上尉沒事吧？”
“他的腿怎麼樣？”
“我的腿......”黃克功似乎聽見了，掙扎著起來，但是被趙啟平按住了。
“要做進一步觀察，上尉你感覺怎麼樣？”
“青瓷？”
“嗨，我是碎葉靈石醫院的急診醫生，你們在毒蠍公路上發生車禍，進院了。”
“我本想給你做蛋捲的......”
“什麼？”
“各位，先出去吧。我需要大點的空間幫他做檢查。”趙啟平暗道不好，趕緊把人都攆走。

“我這是，在醫院？”
“是啊，你受傷了。”
“我的腿，我的腿怎麼了？”
“你別起來，管子不能拔掉！放心，你一定會痊癒的。你現在需要休息。”
“好吧.....”黃克功順從的躺回去，“很高興能再見到你。”
“哈哈，你什麼時候有了白頭髮啊？”
“拜託，那是為你染的......”
黃克功不再說話，青瓷顫抖著抽出那支注射嗎啡的針頭。
“我也很高興，你回來了。”

10:01PM
“啊啊啊啊啊！”青瓷躲在更衣室瘋狂的捶打儲藏櫃，趙啟平聞聲進來。
“兄弟，我能做什麼嗎？”
“不，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放心吧，當年的情況不會再發生了。”
“他興許是迷糊了，剛才居然沒有打你。”
“誰都不能惹我，可他，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會猶豫。”
“瞎說什麼呢​​。”

10:10PM
“張小姐，你說你和石泓相愛了？”
“是啊，我們有了愛情的結晶，現在就快生了。”
安迪看著她隆起的腹部，不想多說一個字，但不說不行。
“我們去做產檢吧，這樣能證明你說的是對的。”
“我姐姐會笑我的。”
“那就用事實證明你是對的。”

趙啟平拿著兩杯咖啡走來：“安迪，辛苦了。”
“我要趕緊把張淑貴叫來，把她妹妹領走。那個腿傷的怎樣了？”
“情況不大好，我要你幫忙勸說他。”
“接受現實？”
“這對一個軍人來說，很難。”
“包在我身上。”

“啟平，過來一下？”曲和幾乎是飄過護士站的。

趙啟平和曲和一起到劉梅那邊。
“我需要你們兩對那個流鼻血孩子的專業判斷，他幾乎沒有血小板。是什麼導致他血小板驟降？”
“白血病？”
“不，他的其他血液指數正常。登革熱？”
“那不是越南，DIC？”
“他的凝血和纖溶功能正常。特發性血小板減少性紫癜？ITP”
“謝謝謝謝！”曲和拿著排板跑掉了。
“那個軍人情況還好吧？”
“暫時穩定。”
“我還擔心他要截肢呢。”劉梅鬆了一口氣。
“總得盡力一試。”

10:45PM
“趙啟平，我準備給黃克功進行截肢手術，結果發現你給他做了應急搭橋術？”
“是，我要嘗試保住他的腿。”
“這不可能，他必須截肢。”
“我可沒有請你來會診。”
“有四個士兵因為你的自以為是而白等了幾個小時！”
“陳亦度，你記住。士兵永遠不會視截肢為第一選擇，我必須盡我所能。”
“那是安迪的工作！”

趙啟平青筋暴露，一拳就砸過去，兩個醫生扭著打在一塊，難解難分。

10:50PM
“這家醫院聘請我，不是為了看一個急診醫生的臉色的。”
“我們不是普通的急診醫生。你說的救治，我，曲和都做過，青瓷還是戰地醫生，比那些實習的強多了。”
“好了好了，別吵了。劉主任，這兒是你管事，你必須在下班之前解決掉。”揚帆把燙手山芋給劉梅就走開了，他才不想摻和這些事情。

10:55PM
“好了張小姐，你的產檢結果出來了。結果是......你懷孕了？ ”
“對啊，我要和石泓說這件事情。他一定很高興的。”

“他的情況好多了。”曲和幫齊勇再次做了檢查，“你被注射了激素，也不再流血了。”
“我感覺好多了，肯定是因為楚醫生在這裡。”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曲和一臉八卦。
“就是和楚醫生聊的很開心。”
“本來嘛，醫患關係是不該再進一步的。”
“齊勇，我就說你沒機會嘛。”趙天亮趴在門口看熱鬧。
“但是，我也不算你的主治醫生。”
“對”曲和不傻，也明白了，“我才是你的主治醫生，曲和。”
“來來，為齊勇喝彩啊！”原來旁邊的病房就是黃克功的，他身邊的傷員們也一起吆喝起來。
“兄弟，知道康復科的渦旋浴池嗎？”趙啟平神秘兮兮的接近趙天亮，“那裡現在沒人，護士們很樂意聽你們英勇殺敵的故事。”
“喲，頭兒，出任務了。”

“我的腿到底怎麼了？”
“我不確定，要等醫生來了才知道。”
“我已經裝了一整天了，別再瞞著我。我去了阿富汗四次，只有一些曬傷，回來一個下午就這樣了？”
“聽著，無論出現什麼，我們一起解決。”

“黃上尉，我現在要幫你做一些檢查。”陳亦度進來了，還帶好了手套。
“我能留下來嗎？從未見過這種傷口。”
陳亦度看看黃克功，見他沒有反對，就同意了。他檢查了一下，情況很糟，小腿部分已經壞死，他簡單解釋了一下。意料之中，黃克功很激動。
“我寧可死，也不截肢！滾！”
“克功......”
“滾出去！”

11：16PM
金娜被叫去確定張淑梅的病情，不過她覺得是卵巢癌多於懷孕。

“這可不像是ITP症狀。”趙啟平一邊幫齊勇檢查，一邊對曲和道。
“這些傷口，像是蟲子咬的。我們之前沒有註意，可能讓它感染了。”
“我們會用一些苯海拉明，看看有沒有消腫。”
“能讓楚醫生來嗎？”
“當然，我親自叫她來。”曲和一口應承。
趙啟平做了一個出去聊的手勢，曲和尾隨離去。

11:45PM
“我在失去腿和生命之間掙扎，你們就這樣說些無關的搭大話？”黃克功很生氣，看來精神科醫生也不是萬能的。

“齊勇昏迷了！”楚珺連忙叫起來。
“再注射一毫克腎上腺素和利多卡因！”曲和急了，“還有兩隻碳酸氫納！”
“充電到360，離手！”
“離手！”
“齊勇怎麼了？”黃克功聽到動靜了。
“加油，加油。”楚珺也慌亂起來。

00:20AM
“停止心外壓吧。”曲和低聲道，“已經三十五分鐘沒有自主循環了。”
楚珺掉下了眼淚，一咬牙，還是繼續心外壓。
“他已經走了，放手吧。”曲和阻止她，“死亡時間，0021.”
“0021”

“青瓷，我很怕。”
“就算要把你放倒，我也要你做手術。”
“我很怕......”黃克功想抓住青瓷的手，青瓷卻顧忌旁邊有人，躲開了。
“士兵們出去吧。你們上尉要進行術前準備了。”

00:29AM
“黃上尉，請放心，我們會保證你全程沒有痛感，盡量保留你的腿，並做最好的義肢裝補，然後你會由無畏號的兄弟接手。”
“你該陪著他。”趙啟平戳戳青瓷。
“不行，這裡這麼多人。”青瓷使勁搖頭。
“那就別和我說你是上過戰場的人！連死都不怕，居然害怕外人的眼光？如果我是你，就絕不會讓他獨自面對。”

“上尉，打不倒您的苦難會讓您更強大。”趙天亮恭敬的行了軍禮。
“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黃克功沒有聽到接下來的祝福，他的世界一片蒼白，只到一個身影出現。
“我愛你。”
兩個戀人的熱吻，完全無視了其他的一切。他只知道，他離不開他。

07:05AM
“齊勇喪禮的時候，我能去參加嗎？”楚珺問道。
“能。”曲和道，“我幫忙聯絡了他的上司，他同意了。”
“謝謝......”
“他是幸運的，相信我，他在去世前看到他的愛人，這是天大的福氣。”

是啊，有些人，到死都沒能等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曲和看向還在忙碌的趙啟平，有的人，有的事，一輩子都不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