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碼
 註冊
搜索
查看: 1594|回覆: 1

[轉貼] 「近代」全歐洲的戰爭–萊比錫會戰

[複製鏈接]

勳爵

威望1
聖眷171
銀兩950

1408

主題

7735

回帖

6332

積分

爵位二等恩赫侯
榮銜從三品中議大夫
旗籍
配偶
發表於 2009-5-20 21:49:56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本文出自J.F.C.富勒的《西方軍事史》,事情發生在拿破侖入侵俄國之後,在法蘭西帝國侵占和奴役下的歐洲民族的怒火終於爆發,法國人陷入了幾乎全歐洲人民的包圍之中。

本文中的兩張照片為2003年10月18日,在德國東部城市萊比錫附近的利伯特沃爾克維茨村,人們模擬萊比錫會戰的場景(那些人真的閑的可以...)

自從拿破侖從莫斯科撤退之後,戰爭的全部性質就改變了。在此以前,除在西班牙外,與他對抗的都是一些舊王室;而在此以後,對抗他的卻是普通民眾了。正和他自己的青年時期一樣,法國革命喚醒了法蘭西的民族精神,使法國人民獲得自信自強的精神,正因為這樣,康賓一戰才能把布倫斯維克的大軍掃出法國。現在在1813年,由於法國在歐洲已經居有征服者的地位,所以也就把革命的種子灑遍了所征服的地區。莫斯科的火焰在精神上點燃了整個歐洲大陸,所以在萊比錫平原上的戰鬥,的確可以稱為“民族會戰”----一個新歐洲就是從這個會戰中產生的。

  拿破侖對於如此巨大的變革卻似乎殊少認識,所以在他回到巴黎之後,雖然感覺到情況已經變得很復雜,但仍然不感到失望。雖然他的威望受到了打擊,可是他的軍事力量卻只不過暫時消沉了一下。在他的後面還站著法蘭西,雖然飽經征戰卻忠誠不變,此外意大利、依裡利亞、日德蘭和除普魯士以外的全部日爾曼也都還屬於他,而奧普兩國還是與他保持著同盟關系。他的敵人只有英俄兩國,前者的兵力正陷在西班牙境內,而後者則已破產,並且分裂成為兩派:庫圖佐夫是主和派領袖,認為在普魯士邊界一定要結束戰爭;沙皇本人是主戰派領袖,目的是想要徹底殲滅拿破侖。可是亞歷山大也知道憑他一己之力是無法讓俄國人跟著他走的。

  對拿破侖而言,普魯士和奧地利是兩個不可靠的因素。不過前者在軍事上已經軟弱無力了,如果它背叛----這是很可能的----拿破侖也認為他有把握擊碎普俄兩國的聯合兵力。後者的問題就比較嚴重,因為如果奧俄普三國聯合起來,那麼他就可能要在兩個正面作戰,或是在一個正面遭遇到壓倒性的聯合數量優勢。所以他一回到巴黎就馬上與他岳父談判。



此時英格蘭早在與奧地利進行談判,拿破侖從他駐維也納大使奧托伯爵的報告中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奧地利人耍的是兩面討好的把戲:他們一方面不願讓野蠻的俄國人進入他們的國土到處燒殺擄掠;但另一方面也想擺脫法國人的控制。因為他們的戰爭准備尚未完成,所以拿破侖政策要點就是爭取時間。

  此時在涅曼河又發生了一個具有決定性的意外事件。12月30日,指揮著三萬普魯士軍隊的約克將軍----麥克唐納元帥後衛兵力中的一半----突然自行與俄軍簽訂了一項托-羅根條約,依照這個條約,他這個軍宣告中立。

  這個意料之外的背叛產生的結果是兩面的:(一)現在仍指揮著大軍團殘部的繆拉只好被迫撤退,在俄軍主力越過涅曼河三天之後,即1月16日,他又把指揮權交給尤金親王。這位親王是意大利總督,完全是一個軟弱無能的宮廷將軍。(注:現在這個殘破的軍團只剩下十萬人。在侵入俄國的六十萬大軍中,其中只有二十萬人是法軍,所以法國的損失並不如想像中嚴重)。(二)約克的叛變成了普魯士全面叛變的一個訊號,結果2月26日,威廉·腓特烈就在加利斯赫與俄國簽訂了一個攻守同盟條約。依照這個條約,俄國出兵十五萬,普魯士出兵八萬。3月13日,這個條約正式公布,普魯士也同時向法國宣戰。所以俄國人的目的已經有一部份算是達到了。

  自從宣戰之後,普魯士境內就掀起了狂熱的戰潮。政府宣布全國皆兵。凡是不加入正規陸軍和國民兵的人也都應該用對敵方交通線和後方作戰的方式來支援陸軍行動,人民都應使用他們所有的工具決死抗敵。大家阻擾敵人的行軍,切斷他們的補給,殺害他們的散兵游勇。這些游擊隊也不穿軍服,在敵人的前進道路上,一切糧食都加以銷毀,磨坊、橋梁和船舶全部予以焚毀,村落也應放棄,人民都躲到森林和山地去避難。正如拿破侖的內閣成員維恩伯爵所說:“這些都是拿破侖的敵人所想使用的新手段。”這也正是1792年法國革命後的情形重演。


此時,俄軍也於1月18日渡過維斯瓦河,並於2月7日進入華沙,尤金在但澤、格勞登茲、托恩、莫德林等要塞中都留下了一些守軍,一共是54,000人,其中有33000人是法軍。到三月初,因為害怕普魯士人民揭竿而起以及俄軍的前進,尤金又放棄奧德河一線退到了易北河上。他在那裡奉到拿破侖的命令,要他放棄德累斯頓,而把兵力集中在馬德堡。3月12日,由於受距離限制,迫使尤金又非放棄漢堡不可。於是特滕布恩率領他的哥薩克騎兵,在人民的歡呼聲中進入該城。

  此時拿破侖正忙於一個偉大的工作,那就是要在四個月之內建立一支新軍。正如考蘭科特所寫的:“法蘭西已經變成一個大工廠。整個法蘭西民族都忘卻了過去的挫敗,紛紛表現出他們的熱誠和信心。這也是法國人高尚天性的一個光榮例證,同時也是皇帝個人的勝利。他發揮驚人的精力,指導一切工作。對這種偉大的民族性努力,只有他的天才才能夠給予組織和指導。一切工作都有如神助。”

  拿破侖的目的是想征召一支655,000人的大軍。在前一年11月,他已命令召集1813年的新兵,預計有137,000人。在更早些時候,當他還在前往莫斯科的途中,為了增強國內治安,他已經命令召募“國民兵”80,000人,這支兵力現在是由外國人組成。此外,他又召集1814年的全部新兵,共200,000人,以及1808、1809和1810三個年齡層的緩召人員,共100,000人。他又從西班牙的270,000人中抽出許多老兵和四個團的近衛軍。從海軍中抽出了40,000名有經驗的炮兵。

  從憲兵中抽出3,000名騎兵軍官和軍士。命令意大利供給一個軍共30,000人,由貝特朗將軍指揮。但因為逃亡人數頗多,所以這些數字並不完全可靠。就全體而論,新召集的步兵似乎還是很不錯的,雖然考蘭科特說他們只不過是一些有組織的“烏合之眾”而已,但盡管考蘭科特把他們鄙薄得一錢不值,可是我們卻不能不同意德·歐德拉本的說法。他說:“在戰爭中要找到像他們這樣的軍人似乎是不可能的。他們英勇奮戰,視死如歸,而且在一切困難和危險中,他們還是照樣效忠他們的將領和部隊。”也和從前一樣,炮兵還是極為優秀,但騎兵的數量和素質卻都不夠水准,到4月間,人數還不過15,000人,而且其中只有一半能夠作戰。原因在於老騎兵都在俄國犧牲光了。在法國再也找不到那麼多的補充人員,新的青年騎兵軍官還缺乏訓練,而新的鞍具和惡劣的馴馬術也使許多馬匹喪失服役能力。由於缺乏有效的騎兵,使拿破侖在新的戰役中從頭到尾都感到束手束腳。

  3月12日,拿破侖頒發了一個敕令,決定新軍的編制如下:第一軍由達武元帥指揮;第二軍由維克托元帥指揮,第三軍由內伊元帥指揮,第四軍由貝特朗將軍指揮,第五軍由洛裡斯通將軍指揮,第六軍由馬爾蒙元帥指揮,第七軍由列依爾將軍指揮,第八軍由波尼亞托夫斯基親王指揮,第九軍由奧熱羅元帥指揮,第十軍由拉普將軍指揮,第十一軍由麥克唐納元帥指揮,第十二軍由烏迪諾元帥指揮。此外還有一些日爾曼部隊。

  到了4月中旬,拿破侖已經准備妥當,可以一戰了。他所控制的兵力,共為官兵226,000人,火炮457門,分別組成兩個軍團。他自己指揮“梅因”軍團,包括第三、第四、第六、第十二四個軍,另加上近衛軍和近衛騎兵。尤金親王則指揮“易北”軍團,包括第五和第十兩個軍,第一、第二和第七軍的一部份,還有第一騎兵軍。

  在這樣短的時間之內召集了差不多二十五萬人的兵力,而且還要供給裝備,此外在他們的後方還准備了相等數量的預備部隊,凡此種種都可算是一個傑出成就。如果拿破侖的前途完全是靠物質力量來決定,那麼很可能不到四個月之內他就可以索還俄國人的舊債了。他後來之所以未能成功,並非由於他缺少物質力量,而是因為過去使他累戰累勝的指揮體系已經不再適用了。自從瓦格拉姆之戰以後,戰爭的條件已經改變。陸軍的數量愈來愈大,作戰的地區變得那樣廣大,所以即使是內線作戰,一個單獨的指揮官也都已經無法指揮全盤運動。不僅是戰略方面,甚至連戰術方面也是如此。在萊比錫會戰中,人數太多,情況也過於復雜。所以拿破侖的個人指揮體系因此無法運用。



  同樣重要的是,過去拿破侖一向總是采取攻勢,使用兵力有如電閃雷鳴一樣。但是到1813年,他卻被迫采取守勢,而這個戰場上的居民又具有強烈敵意。由於人民的敵對態度,不僅迫使他不能不用較多兵力來維護交通線、倉庫和橋頭陣地等,而且也使他很難搜集情報,又因為他缺乏輕騎兵,所以這個困難份外加劇。對於這個問題,德·歐德拉本曾經有過如下評論:“拿破侖的將領們雖然費盡心思,結果還是徒勞無功。一方面由於居民的敵視態度----他們都曾受到法軍虐待;另一方面也由於哥薩克騎兵的騷擾。簡而言之,只有在敵軍已經撤走的地區中,我們才能夠了解一切情形。這樣的情報在進攻戰中也許還勉強夠用;但是在防守作戰中卻是毫無價值。”(注:德·歐德拉本是一個薩克森軍官,在拿破侖總部中充當譯員,他的觀察是非常公正的)

  另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過去的成功已經使拿破侖變得愈來愈專橫獨裁了。他認為自己天下無敵,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夠資格指揮一支偉大的軍隊。這也使他看不起他的敵人,正和查理十二一樣,認為世界上沒有不可克服的障礙。維岑薩克曾經說過:“不管工具是否合用,他的命令還是一樣要徹底執行。他有一種用不充足工具來完成一切工作的習慣,一種不承認任何不可能的決心和對成功的無限信心。在開始時,這都是我們勝利的原因,可到了結束的時候又成為失敗的原因了。”

  有些史學家在討論拿破侖晚年的指揮藝術時,認為促成其失敗的原因是因為生活放縱。體重增加之後,身體變得不健康,體力衰減。這種看法似乎少有根據,而可加以駁斥的證據卻很多,在1812年征俄戰役中,根據考蘭科特的記載,可以看出拿破侖的行動還是非常活躍的,例如:“當皇帝在維爾拉的時候,他的活動簡直使人難以置信。似乎一天二十四小時對於他還是不夠長一樣。”“他在整個白天和大部份夜間都在工作。雖然在前線上,他還要治理法國,而日爾曼和波蘭也可以感覺得到他的心跳。”在1813年,德·歐德拉本的記載也可以證明他還是照樣的活躍。(注:在萊比錫戰役尚未開始之際,拿破侖曾經說過:“我要以波拿巴將軍的身份打這一仗,而不是以皇帝的身份督戰。”事實的確如此。

  事實上,造成他覆亡的原因正和造成他興起的原因一樣。不是因為惰怠,而是因為活躍。他始終相信他一個人可以身兼總司令和參謀長的雙重職務,結果是等到軍隊的數量愈來愈大,而優秀的參謀人員成為必要時,他卻已經無法尋找這種人才了。現在再請看考蘭科特的記載。

  他在1812年曾經這樣說過:“參謀人員幾乎毫無先見之明,反過來說,因為皇帝一切都事必躬親,親自發布一切命令,所以任何參謀人員,甚至參謀長都不敢負責,連一個極不重要的命令都不敢作主。”雖然在1812年,拿破侖在寫給貝提爾的信中曾經說:“這種組織的參謀部幾乎毫無用處。”可是1813年德·歐德拉本卻說:“在這個戰役中,似乎貝提爾總部中的參謀人員,在經驗上和技巧上遠不如過去。”整個說來,在這個戰役中的軍隊,實在是一個過於復雜和不完善的機構。發生了許多困難,是拿破侖的權威也無法克服的。拿破侖對他的元帥們所抱的希望不是指揮,而只是服從,他們都是奴才而不是領袖,有許多升到高位的人,都是由於宮廷、政治和私人關系。其中多數人都出身貧賤,大都不學無術。拿破侖使他們升官發財,他們的收入多到百萬法郎以上,被封為王公等爵位。當他失敗之後離開法國前往厄爾巴島時,拿破侖曾經對考蘭科特說他很後悔在他晚年,不應該再重用這些元帥們,因為他們都已經太有錢,養尊處優,對戰爭已經厭倦了。如果他能夠提升好的師長,因為這些人剛剛抓到元帥的權杖,那麼也許情形就會完全兩樣。

  對抗法國新軍的是俄普兩國的聯軍。前者人數約為110,000萬,其中有30,000人是騎兵和哥薩克人。哥薩克人都是沒有紀律的騎士,他們僅攻擊法軍的後勤部隊,而日爾曼的農民也飽受其苦。在他們中間還有許多巴斯基爾人和韃靼人,還是使用弓箭作武器。耶拿會戰使普魯士從一個封建國家變成了半自由的國度,普魯士陸軍也從此走上了改革途徑。1807年10月9日,普魯士取消了農奴制;軍隊的半封建組織也改良了,而以愛國心當作兵役制度的精神基礎。雖然依照1808年9月8日的巴黎條約,拿破侖曾經限制普魯士陸軍的官兵總數為42,000人,可是沙恩霍斯特卻建立了預備役制度,使許多的兵員迅速而秘密的變成了預備役人員。沙恩霍斯特的目的是要建立一支真正的民族軍隊,但實際上直到1814年才成功。

  當約克叛變時,普魯士境內的兵力不超過38,000人;但是此前為了補充在俄國的損失,拿破侖曾經命令威廉·腓特烈再召募30,000人。其次,在1813年2月9日,普魯士王曾發布敕令成立國民兵,這是一種征召式的民兵和志願性的輕步兵單位,以及一些所謂“自由連”,大部份是由外國人充當。所以到4月中旬,當拿破侖准備完成時,普魯士陸軍總數也已經增加到了80,000人。

  3月11日,拿破侖曾把他的第一個作戰計劃解釋給尤金聽,雖然這個計劃始終未實現,但卻相當有趣,因為在整個戰役中,拿破侖從來沒有完全忘記它。這個計劃是准備在哈維爾堡渡過易北河,率領300,000人前進到斯特丁,然後解救但澤之圍,這樣就可以增加30,000人的兵力。但是這個計劃的意義卻不僅此而已,因為這個北面的戰役可以把戰爭帶到普魯士的心髒地區,使柏林受到拿破侖的宰割,可以使普魯士的動員完全混亂。此外,再從北面威脅俄軍通過波蘭的交通線,也足以把普俄兩軍都向北吸引,使他們遠離奧地利,而使奧地利處於孤立地位。

  更進一步,如果拿破侖的行軍速度能超過敵軍----這是很有可能的----那麼他可以繞到敵人後方,從而再創造一次耶拿式的機會,而這一次他的正面是對著法國的。正如約克伯爵所說:“這個計劃,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最好的。”

  可是這個計劃卻始終未能實現,因為到5月間,當拿破侖正想采取這種行動時,他所有的兵力還不敷需要----三十萬人的三分之二。所以當他向哈維爾堡和斯特丁前進時,就不可能再有余力來把敵人釘死在德累斯頓。此外,在萊茵邦聯諸國中,人心都在騷動,所以也不允許他前進得太遠。日爾曼境內的民族主義精神正在高漲之中,開始使他的戰略受到限制。

  拿破侖的第二個計劃是直接前進到萊比錫,然後再撲向德累斯頓,這樣就可迫使他的敵人要麼接受會戰,要麼退到易北河後面。因為他的騎兵力量薄弱,不足以屏障他的機動和給予基地和交通線以適當保護,所以他被迫倚賴設防的河川之線。雖然他並不能確切知道聯軍的實際位置,但如果聯軍決定向他前進,尤金就應打擊他們的右翼;反之如果聯軍決定向尤金前進,那麼他自己就應打擊他們的左翼。照我們看來,第二計劃似乎並不是用來代替第一計劃的,而只是完成第一計劃的初步。拿破侖的主要觀念還是想攻占柏林和進行北方作戰。但是為了實現這個觀念,必須在南方先獲得一個決定性的勝利來重振他的聲威,使日爾曼地區不敢動彈。



4月15日,拿破侖離開聖克勞德前往馬因斯,兩天後才到達該地。25日他推進到了艾爾弗特----這是他集中兵力的地方----除了貝特朗的軍以外。依照德·歐德拉本的記載,“他似乎非常不安,”很明顯,因為他缺乏騎兵,所以使他無法發現敵人正在干什麼。28日他前進到艾卡特斯堡,因為路上到處都有敵人輕騎兵搔擾,使他的馬夫們遲遲未能到達----這對這個戰役可算是個不詳之兆。

  在4月30日黃昏時候,易北軍團,共62,000人,正留在梅爾西堡附近,而主力軍團則在勞姆堡附近和它西面。此時聯軍共為步兵64,000人,騎兵24,000人,火炮552門,由俄國元帥維特根斯泰因親王指揮,也正在勞姆堡----萊比錫大路的南面集中(注:庫圖佐夫已於4月28日逝世)。拿破侖能立即用來對抗他們的兵力,只有145,000人,火炮372門,僅有7,500人的騎兵。他十分需要獲得一次迅速而具有決定性的勝利,不僅是為了使他這支年輕的部隊獲得一次經驗以激勵他們的精神,而且更是為重振他的威望。

  5月1日,他命令易北軍團從梅爾西堡前進到舒拉德巴赫,而主力軍團的運動則是這樣的:(一)第三軍(內伊)連同近衛騎兵從威森維爾斯前進到呂岑。第六軍(馬爾蒙)擔負支援。(二)近衛軍前進到威森維爾斯。(三)第四軍(貝特朗)和第十二軍(烏迪諾)前進到勞姆堡。貝西裡斯元帥就在這天被一顆流彈擊斃。在這一天終了時,拿破侖也進入了呂岑。

  2日,內伊奉命穩固呂岑,並用相當兵力據守呂岑以南的大小戈斯岑、拉納和加亞等村以掩護易北軍團前進到萊比錫和主力軍團後續部隊向呂岑靠攏。如果敵人進攻,內伊的側衛就應變成前衛。一旦它釘住敵人,就可以獲得充分的時間以便其余兵力實行迂回。

  此時,俄軍騎兵已向聯軍的總司令部報告說:法軍正分成行軍縱隊,從威森維爾斯前往萊比錫,在加亞有一個兵力薄弱的側衛。這個報告是准確的。因為內伊忽視了他在上午四時所接受的命令,並未向佩高等方向實行偵察。他並未把該軍主力集中在加亞地區,反而把他五個師中的三個都留在呂岑。此外,他的前哨也不太活躍,所以對僅僅相隔兩英裡遠的敵人都未曾發覺。當維特根斯泰因獲得騎兵報告之後,決定先擊毀法軍側衛,把敵軍切成兩半,並把所有在呂岑以東的敵軍,都趕進埃爾斯特沼澤。

  拿破侖並未料到在5月2日會受到敵人攻擊,所以他在大約上午九點鐘時離開呂岑,騎馬前往洛裡斯通的部隊,後者奉命把克萊斯特逐出利德斯瑙並占領萊比錫。上午十一點鐘,他由尤金和內伊陪伴快要達到萊比錫時,突然聽到在加亞方面傳來猛烈的炮聲。內伊馬上疾馳回到他的軍部。拿破侖立即命令所有在萊比錫大路上行軍的部隊都轉過來向加亞前進,至於仍留在呂岑以西的馬爾蒙和貝特朗,也奉命進行同樣的運動。此後拿破侖也趕回呂岑。

  此時,在拉納和大小戈斯岑等地都已發生激烈戰鬥。下午兩點三十分,拿破侖飛馬趕到時,第三軍已經處於極危險的境地,可是他的出現對他的部下足以產生魔術般的效力。從各部隊一致發出了“皇帝萬歲”的呼聲。德·歐德拉本的記載說:“任何傷員走過皇帝面前時,也一律向他敬禮並高呼萬歲,即使是已經喪失了肢體甚至幾小時內就會死去的人也都一樣。”

  拿破侖為內伊的部下打氣,並率領他們前進。馬爾蒙記載說:“在拿破侖的一生中,他在這個戰場上所冒的個人危險要算是最大的。他一再暴露自己,率領第三軍的敗兵反復衝鋒。”激戰之中,普魯士的沙恩霍斯特將軍也負了重傷。

  大約下午五點三十分鐘,麥克唐納在右,貝特朗和馬爾蒙在左,都已逼近聯軍了(注:在下午一時,貝特朗的領先部隊距離加亞已經不到四英裡,可是他卻沒有立即前進,在那裡停留到了下午三時以等候新的命令。這是一個標准的例子,可以證明拿破侖的將領是如何缺乏主動精神)。於是拿破侖命令德雷歐在加亞西南面不遠的地方集中八十門火炮。(注:在呂岑法軍一共發射炮彈三萬九千顆。)其次他把青年近衛軍組成四個縱隊,由老年近衛軍和近衛騎兵擔負支援,於下午六時三十分開始衝鋒,一口氣把拉納、大小戈斯岑等村莊攻了下來。直到夜幕低垂會戰才結束。聯軍方面得知克萊斯特已被逐出萊比錫城,害怕退卻線會被切斷,於是決定撤退。他們在撤退時秩序極為完整,攜帶著他們的傷兵,並由騎兵擔負掩護。



法軍贏得的勝利卻不具有決定性,如果再有兩小時的白晝,那麼毫無疑問就可以成為決定性的勝利,在這種情形下,除非奇跡出現,否則聯軍必然會被趕入埃爾斯特沼澤並被全部殲滅在那裡。法軍並未追擊,因為他們的騎兵不是俄軍的對手。勝利的成本極高:法軍損失了18,000人(包括死傷被俘都在內),其中有12,000人可能都屬於內伊軍。聯軍方面損失了11,500人。

  5月3日上午三時,拿破侖命令內伊的部隊在呂岑休息二十四小時,然後取道維登堡向柏林進發。易北軍團則向聯軍追擊,他們現在正向德累斯頓全面退卻。布洛率領普軍三萬余人留守柏林。經過許多爭吵和辯論,俄普兩軍才決定取道德累斯頓撤往包岑,到那裡他們可以獲得巴克萊率領的13,000名俄軍的增強。

  5月8日,拿破侖進入德累斯頓,他決定在那裡建立他的主要前進基地。他的交通線從馬茵斯到魏瑪,然後分為兩路,一路取道耶拿和阿頓堡直達德累斯頓,一路取道勞姆堡通往萊比錫。接著因為增援源源湧到,他又開始改組軍隊,以便同時向柏林和包岑兩方面作戰。他把無能的尤金送回意大利,首先把易北和主力兩個軍團合並,然後再分為兩個獨立軍團,一個由內伊指揮,一個由他自己指揮。前者包括第三軍(內伊)、第五軍(洛裡斯通)、第七軍(列依爾)和第二軍(維克多),此外再加上一個輕騎兵師和第二騎兵軍,共有步兵79,500人,騎兵4,800人。後者包括第四軍(貝特朗)、第十一軍(麥克唐納)和第十二軍(烏迪諾),此外再加上近衛軍、近衛騎兵和第一騎兵軍,共有步兵107,000人,騎兵12,000人。

  在進行這個改組工作時,拿破侖又獲悉奧地利人已經在與俄普兩國談判,但因為聯軍在呂岑的失利,所以現在也在拖時間。他認為這是一個達到他的主要目的的開端----獲得一個全面的和平,所以在5月17日,他命令考蘭科特前往敵軍前哨,要求謁見沙皇,同時為了加強這一步驟,認為聯軍可能會在包岑接受會戰。他命令第十一軍、第六軍和第四軍,並以第十二軍擔負支援,向該鎮前進;同時也指示內伊,要他把第三軍和第五軍取道霍伊-維達向包岑推進,並把第二軍和第七軍向柏林推進。不久,他又取消了這個命令,改令內伊的全部兵力都向包岑進發。不幸得很,內伊早已命令列依爾停止運動,而第二軍(維克多)也早已啟程,所以盡管有拿破侖的這個補充命令,第二軍甚至還有第七軍,都可能趕不上這場會戰。柏林最多只是一個次要目標,如果聯軍在包岑遭受到決定性失敗,那麼柏林的失陷也就是其必然結果。可是當拿破侖在下達第一個命令時卻居然沒有認識到這一點,實在是很奇怪。如果他能夠早料到這一點,那麼包岑會戰就不會成為呂岑第二,而一定能為他贏得他所熱望的和平。

  5月19日,拿破侖親自去偵察在包岑的聯軍陣地,它位於施普魯河東岸,由俄軍64,000人和普軍32,000人據守,名義上的統帥是維特根斯泰因。拿破侖決定在第二天以正面攻擊來釘住敵軍,而把內伊的兵力從北面傾倒在敵人後方,切斷他們的交通線,把他們趕向波希米亞的山地予以擊碎。若這個目的達到,那麼奧地利因為尚未准備妥善,就不敢妄動,如果沒有奧地利協助,這個已經被擊碎的俄普聯軍就會被迫接受他所指定的和平了。

  20日的戰鬥是完全有利於拿破侖的,因為沙皇完全不聽將領的忠告,相信敵軍的意圖是想迂回聯軍左翼,而將他們向北驅離奧地利。這種想法無異於自動鑽入拿破侖的羅網,他堅持要增強左翼而不惜減弱中央和右翼的兵力。這時,內伊的軍團也正用強行軍趕來,到黃昏時分,他們已經分別到達下述位置:第三軍,斯迪伊爾;第五軍,沙爾青;第七軍,霍伊-維達;第二軍,聖維頓堡。前兩個軍已經接近施普魯河,第七軍尚距離三十五英裡,而第二軍則在五十英裡以外。

  5月21日上午四時,內伊接到命令,要他向維森堡前進,於上午十一時在普萊提茲暫停,准備當拿破侖發動最後一次總攻擊的同時打擊敵軍的後背。第三和第五兩軍在上午四時到五時之間,離開了他們的宿營地,在克裡克斯渡過施普魯河,於上午十時達到普萊提茲。於是內伊命令他們暫停,等候總攻擊的發動。可是這個總攻擊一直遲到下午三時才開始,而發動之後,內伊並未能向維森堡壓迫,反而被敵軍右翼糾纏住了。如果內伊的全部兵力都已趕到,那麼這個問題就不會發生,因為他還是可以命令第二和第七軍繼續向維森堡前進。

  聯軍認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遂於下午四時擺脫會戰,由強大騎兵擔負掩護,保持著良好的秩序向戈利茨退去。雖然如此,他們的情況還是十分危急,因為他們之間已經相互失去信心,彼此之間發生嚴重爭吵,如果拿破侖此時進行一個強力的騎兵追擊,那麼他們也很可能迅速的土崩瓦解。

  這一次法軍未能獲得決定性勝利,拿破侖和內伊兩個人都應負責。由於拿破侖第一個命令的錯誤,使維克多軍完全喪失了參戰的機會,而列依爾也只是在會戰結束時才剛剛趕到。內伊這個人也的確冥頑不靈,他雖然一生追隨拿破侖,卻始終不明了拿破侖戰略的真意,所以在普萊提茲才會發生混戰。不過我們也可以這樣反問一句,既然內伊是預定進行決定性打擊的,那麼為什麼在5月21日上午拿破侖不親自前往指揮呢?實際上克裡克斯距離包岑不過八九英裡。

雙方的損失數字有各種不同的估計,可能都在二萬人左右。法軍雖付出了這樣高昂的代價,但收獲卻極為有限。正和呂岑之戰一樣,包岑會戰又是一次虎頭蛇尾的勝利。拿破侖對此也深有認識,當敵人開始退卻時,他就准備不顧一切追擊。幾分鐘後,站在他身邊的杜羅克元帥突然被一顆炮彈擊斃。他的死使皇帝的神經也大為震動,於是他命令吹停火號。

  當5月22日再開始追擊時,烏迪諾奉命留在後面,收集他的兵力向柏林進發。5月27日,他到達霍伊-維達,同一天法軍主力也渡過了凱茨巴赫河,聯軍向西裡西亞退卻,以求與奧地利保持接觸。兩天之後,達武和旺達姆收復了漢堡。6月1日,聯軍撤到施維德尼茨,拿破侖也進入了布列斯瑙。

  雖然在5月19日沙皇拒絕接見考蘭科特,可是6月1日三個交戰國還是同意休戰,以後於6月6日,在布拉斯維茨又同意延期到7月20日,然後再延到8月16日,以便擬定和平條件,提交布拉格會議討論。雖然當時派駐聯軍總部的英國代表布格赫斯勛爵認為這次休戰對拿破侖大為有利,可是約米尼卻認為這是拿破侖一生中最大的失誤,此後除毛德上校是個顯著的例外,其余史學家都贊同約米尼的見解。(注:在呂岑之戰中,約米尼是內伊的參謀長,但不久以後他卻逃到聯軍方面去了。)

  如果專門考慮戰略情形,毫無疑問,約米尼的看法是正確的。因為如果聯軍在施維德尼茨接受會戰----拿破侖雖然不知道他們已經下了決心----那麼他所要做的就只是在正面釘住他們,然後迂回他們的右翼,從而把他們擊成碎片,趕入列森河去。那麼為什麼拿破侖同意這個奇怪的休戰呢?他曾於6月2日寫信給在巴黎的科拉克將軍,從中可以找到他的理由:“我決定休戰是有兩點理由的:(一)因為我缺乏騎兵,使我難以完成巨大的打擊,(二)因為奧地利方面已經表現出了敵意。”可是約克卻說:“我們很懷疑這兩個原因是否能完全解釋這個奇怪的行動。”

  的確如此,在許多戰史學者中,毛德上校是曾經對這個戰役作過詳細研究的。他指出的理由如下:(一)因為此時拿破侖的兵員中有九百人是病號,而且截至此時,他的損失已經比對方多出了25,000人,所以他已經沒有足夠的兵力來進行另一次會戰,而如果這一戰打敗了,毫無疑問就會使奧地利投入戰爭。(二)對於拿破侖的戰術而言,一支強大有效的騎兵是不可或缺的。毛德又說:“他的炮兵雖然可以用強大火力在敵人的戰線上撕開一些缺口,可是面對敵方的優勢騎兵,他的步兵卻很難跟進。換句話說,這種延遲足以使敵人有時間擺脫戰鬥。”沒有騎兵就無法取得決定性的戰果。(三)同樣重要的是他的彈藥補給不足,因為他行軍太快,所以補給縱隊趕不上。此外他的交通線也經常被哥薩克和游擊隊騷擾。5月25日,哈裡曾受到突襲;5月30日,一個炮兵縱隊由一支六百人的部隊護送,也在哈爾貝斯塔德附近被敵人俘獲。所以事實的真像可能是這樣的----固然聯軍的戰略形勢十分惡劣,可是拿破侖的能量也已經用完了,所以他自動放棄了這個戰役。

  6月10日,拿破侖回到德累斯頓,因為從漢堡到德累斯頓之間的易北河渡口都在他控制之下,所以決定把這條河當作他的補給基地。他後來寫信給聖西爾說:“最重要的是不要讓到德累斯頓和易北河的交通被切斷,至於到法國的交通是否被切斷,我並不太在意。”




此時他的敵人也並沒有閑著。6月15日,英國依照條約,給與俄普兩國輔助費二百萬鎊,並宣稱如果奧地利參加同盟,也可獲得五十萬鎊。7月7日,瑞典皇儲貝爾納多特也倒向聯軍方面。於是7月19日,各國在萊茵巴赫開會,奧地利也參加了。依照條約,他們共同約定無論在任何環境之下,都不冒單獨與拿破侖交戰的危險。如果在戰場上單獨與他遭遇,就應立即退卻,一直等到聯軍兵力集中之後再對付他。不久,奧地利向法國提出下述的和平條件:取消華沙大公國和萊茵邦聯;依裡利亞各省應歸還奧地利;普魯士恢復在1805年的地位。因為拿破侖拒絕接受這些條件,於是普俄兩國在8月10日宣布廢止休戰,兩天之後,奧地利也向法國宣戰。

  8月15日,也就是休戰的最後一天,根據德·歐德拉本的報導,拿破侖非常憂愁而沉悶。他這種態度是絕對有理由的,因為敵方所集中的兵力的確十分強大。截至此時為止,他自己已經集中了442,000人的兵力,其中有四萬余人為騎兵。共分為559個步兵營,295個騎兵中隊,只有1,284門火炮支援。此外,拿破侖還有26,000人據守著易北河上的要塞,55,000人據守波蘭和普魯士境內的要塞,還有43,000人的二線兵力。他的對方為俄軍184,000人,普軍162,000人,奧軍127,000人,瑞典軍39,000人,還有盎格魯-日爾曼聯軍9,000人,包括由布古上尉指揮的英國火箭連在內。這兩個大野戰軍共分為556個步兵營,572個騎兵中隊,68團哥薩克兵和1,380門火炮。在他們後面還有預備隊和擔負圍攻的兵力143,000人和駐守普魯士和波希米亞境內要塞的兵力112,000人。聯軍的野戰軍共分為三個軍團:波希米亞軍團,由施瓦爾岑堡親王指揮;西裡西亞軍團,由布呂歇爾親王指揮;北面軍團,由貝爾納多特指揮。

  可是拿破侖卻並不知道敵人有如此強大的兵力,8月12日他在德累斯頓所作的估計,認為敵軍主力不過二十萬人,是由沙皇和普王親自指揮,位於西裡西亞。因為奧地利人必須監視在茵河和伊松佐河上的法軍,所以他們在波希米亞能夠集中的兵力應該不會超過十萬人。為了應付這種局面,他決定采取兩個作戰:(一)在南面取守勢,以德累斯頓為基地。(二)在北面取攻勢,以漢堡為基地。第一方面包括著預定在8月17日到達德累斯頓的第一軍(旺達姆),在盧森堡的第二軍(維克多),在利格尼茨的第三軍(內伊),在哥德堡的五軍(洛裡斯通),在布恩茲瑙的第六軍(馬爾蒙),在洛溫堡的第一軍(麥克唐納),在皮爾拉的第十四軍(聖西爾),在德累斯頓的近衛軍,以及第一、第二、第四,和第五共四個騎兵軍。這支兵力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側擊西裡西亞軍團的前進線----向北通往柏林,向南通往波希米亞。

  對柏林的攻擊由烏迪諾指揮,並由達武從漢堡加以支援。前者的兵力有在佩茲的第四軍(貝特朗)、在卡拉的第七軍(列依爾)、在巴恩斯的第十二軍(烏迪諾)和第三騎兵軍。後者的兵力為漢堡附近的第十三軍(達武)加上吉拉德的師。

  聖西爾和馬爾蒙兩位元帥都反對進攻柏林,前者向拿破侖指出他對貝爾納多特軍的戰鬥價值不免估計過低。後者則預言似地說:“我感到非常害怕,不要以為你已經贏得了一個決定性會戰,也許你會輸掉兩個。”在回憶錄中,馬爾蒙說拿破侖之所以想迅速進攻普魯士,是因感情衝動的緣故,不過更合理的解釋卻還是像3月11日的計劃一樣,一個趨向柏林的運動可以把普俄兩軍向北拉,使其遠離奧地利。

  8月15日,拿破侖率領他的近衛軍離開德累斯頓前往包岑。8月17日,他在包岑聽到消息說從布呂歇爾軍團中已經有相當數量的俄軍被分派出來,正在轉往波希米亞途中。於是拿破侖立即決定撲向布呂歇爾,一旦將他擊敗,再分別撲向波希米亞和北面的兩個敵軍團,實行各個擊破。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命令旺達姆進到包岑,有兩方面的意圖:或者是把他移向茲塔----但如果敵人乘機威脅德累斯頓,則又可派他去支援聖西爾。他付與聖西爾的任務為“爭取時間,放棄土地,但卻堅守德累斯頓,與旺達姆和總司令部之間都確保積極的聯系。”

  8月18日在戈利茨,拿破侖又獲得情報,證實有四萬俄軍正從西裡西亞調往波尼米亞,他馬上決定進到茲塔,以便側擊他們的行軍路線。可是到8月20日,他又得知布呂歇爾正在向第三、第五和第六軍方向前進,於是又把這個計劃擱在一邊,而改向布呂歇爾進攻,並於8月21日越過波伯河。但是布呂歇爾知道他到來之後,就根據以前議定的計劃立即撤退。很明顯,拿破侖並未認識到這是一個事先已有整個計劃的戰略性行動。

  8月22日,拿破侖從洛溫堡寫了一封信給在巴黎的馬裡特說:“一般說來,我們最糟糕的方面就是我的將領們對自己缺乏信心。只要我本人在那裡,他們就會故意誇張敵方的兵力。”這也許是指他曾經接到聖西爾從德累斯頓寄來的報告,因為聖西爾告訴他說他正前往波希米亞,然後在波伯河上占領一個防御陣地。如果布呂歇爾想向德累斯頓或柏林進發,即可以側擊其行軍線。接著他又犯了一個錯誤,這是對整個戰役影響深遠的。他突然想到有進行一個大迂回運動的可能性,遂忽視了聖西爾的危險情況,不派旺達姆去支援,反而命令他前進到斯托爾本。

  這個所謂大迂回運動是這樣的:首先於8月25日集中近衛軍、第一騎兵軍和第一、第二,第六軍等兵力於斯托爾本。第二天夜間,使十萬人在肯尼格斯坦渡過易北河,占領佩爾拉,打擊波尼米亞軍團的背面,把它殲滅之後,再前進至布拉格以迫使奧地利退出戰爭。

  8月25日上午一時,拿破侖出發前往斯托爾本,從那裡他派戈爾哥德將軍到德累斯頓去察看聖西爾的情況。下午他聽到一個謠言,說烏迪諾已經在大貝倫被貝爾納多特和布洛擊敗,這個地點在柏林以南約數英裡,現在法軍正在向維頓堡退卻中。下午十一時,戈爾哥德回來報告說德累斯頓的情況十分危急。因為他不敢冒險讓德累斯頓失陷----這是他的主要補給基地----所以他又決定向這個薩克森的首府前進,26日上午一時,他下達下述命令:近衛軍和第一騎兵軍都在上午四時出發,而旺達姆則繼續向佩爾拉方向前進。等他們到達斯托爾本時,馬爾蒙和維克多也立即隨近衛軍後面進發。

  於是,“大軍如洪水一樣奔流”。上午九時,拿破侖在瘋狂的“皇帝萬歲”呼聲中乘馬進入德累斯頓。上午十時,近衛軍到達了,他們在過去四天之內,已經行走了120英裡。到晚上,維克多和馬爾蒙也趕到了。

  當我們審視這一迅速的變化時不禁有這樣的感想:如果拿破侖當初能夠不變初衷,派旺達姆去增援聖西爾,則很可能集中他們二人的兵力,可以使德累斯頓堅守到8月28日為止,這樣則佩爾拉的迂回運動可以不至於中途變計。在拿破侖的親自指揮之下,擊毀波希米亞軍團應該是已成定局。但是他沒有這樣做,雖然他親自趕往德累斯頓足以挽救他的主要基地,可是命令旺達姆單獨向佩爾拉前進,卻終於失去了勝利。如果他曾派維克多或馬爾蒙兩軍中的一個去增援旺達姆,那麼也許就可以贏得另一個“耶拿”,使他再度變成歐洲的主人。這種可能性也足以表示這次休戰對拿破侖而言,並不像多數史學家認為的那樣大錯特錯。



當拿破侖轉向布呂歇爾時,施瓦爾岑堡開始向萊比錫進攻,以求切斷法軍交通線,因為他誤以為這是拿破侖的生命線。8月20日,當他聽到拿破侖去茲塔的消息,擔心他會向布拉格前進,便揮動他的人馬轉向德累斯頓,於8月25日到達該城之下。

  第二天他決定在下午四時攻城----信號為三聲炮響。26日上午,奧普俄三國的君主(法蘭西斯,腓特烈和亞歷山大)也都趕來看他准備,上午九點鐘時,從霧中傳來“皇帝萬歲!”的呼聲,使他們大吃一驚----拿破侖又來了!於是他們立即召開了一次戰爭會議,經過冗長的辯論,終於決定撤退。可是此時不知是誰放了那個號炮,於是沒有進一步的命令而攻擊自動開始了。

  雖然拿破侖手裡只有70,000人,面對著150,000人的敵軍,但是他卻很輕松地把他們擊敗了。(注:約克對這次作戰曾這樣評論:“這是一個明顯的例子,雖然數量和士氣都是重要的因素,可是一個人的天才卻足以勝過它們”。)當戰鬥在下午九時結束之後,馬爾蒙和維克多也趕到了。此時,旺達姆已經在肯尼格斯坦渡過了易北河,並且把沃爾頓堡的尤金親王所指揮的聯軍支隊逐回到彼德森林。

  27日,拿破侖的計劃是釘住敵人的中央部分,攻擊他的兩翼,將他們逐入山地,而旺達姆則進向特普裡茲以阻塞他們的退路。上午六時,在大雨如注之下,會戰重新展開。聯軍左翼實際上被完全殲滅,法軍俘獲了13,000人以上。到下午四時,聯軍開始撤退。拿破侖全身透濕回到德累斯頓,認為會戰在明天還要繼續舉行。那一夜,他匆匆的寫了三行信給巴黎的康巴西裡斯:“我是如此疲倦和忙碌,所以無法多寫。巴沙羅公爵可以為我代筆。一切進展都很順利。”所以以往史學家們認為他已經是“疲憊無活力”,由此即可知其不盡然。

  28日清晨,法軍開始追擊,由拿破侖親自統率,到處都是被丟棄的兵器,還有許多其他情形都足以使他確信敵軍已經被擊潰了。因為他感到不舒服,所以坐上馬車回德累斯頓休息,而把追擊的任務交給他的軍長們去執行。有許多人批主他在28日不夠活躍,這就是一個合理解釋。下午四時,他命令旺達姆----此時在海倫多夫----向特斯岑、奧西格和特普裡茲壓迫,打擊敵人的背面。下午八點三十分,他得到兩個壞消息:麥克唐納在凱茨巴赫被布呂歇爾擊潰,損失了15,000人(被俘)和一百多門炮。此外,烏迪諾失敗的消息也被證實了,他已經損失了3,000人。

  29日,當拿破侖仍在德累斯頓時,旺達姆已經前進到了庫爾姆,8月30日上午八時,當他正想擊退一個俄國軍團的時候,突然背面受到攻擊,全軍被擊潰,被俘者達13,000人之多,包括旺達姆本人在內。當31日上午二時拿破侖獲得這個失敗的消息之後,他無語地望著地圖,心裡想這已經是決定命運的時候了。

  沙皇的副官布圖林上校說:“庫爾姆之戰把本來已經遍布波希米亞谷地中的失望氣氛一掃而空,變成了萬眾歡呼的聲音。”因為自從這一戰之後,整個日爾曼都為之震動,而且也確定了奧地利對三國同盟的效忠。

  似乎是一種很奇怪的現像,雖然連遭挫敗,卻並沒有使拿破侖放棄占領柏林的計劃,這是一個重要因素,使他的戰略受到牽制。因為急於想阻止北面軍團前進到易北河上,他命令內伊代替烏迪諾,並於9月2日命令內伊在6日前進到巴恩斯,而在那一天他自己也應該前進到路科考以支援他,然後再從巴恩斯前進到柏林,在9月9日或10日占領該地。可是到了第二天,拿破侖又被迫放棄這個計劃中他自己所擔負的部分,因為他接到麥克唐納的緊急要求,他在波伯河上正遭受嚴重的壓迫。

  9月3日,拿破侖又從德累斯頓到了包岑,催促麥克唐納的殘部向霍徹克赫前進。布呂歇爾從法軍攻擊的激烈程度判斷,知道拿破侖又在親自指揮了,於是立即退走。這使拿破侖不禁暴跳如雷。

  6日,聖西爾又送來警報,使拿破侖不能不趕回德累斯頓。8日,他在德累斯頓又聽到一個壞消息,說內伊於6日在登納維茨遭受了一次慘敗,損失了22,000人,其中有13,000人被俘。雖然如此,聖西爾卻說拿破侖還是能夠保持冷靜態度,好像是討論在中國發生的事情一樣。

  接著在其他聯軍的勝利之後,登納維茨的勝利使蒂羅爾倒向奧地利,而巴伐利亞也決定背棄拿破侖。此時,哥薩克部隊在漢諾威、哈爾茲、西伐利亞等地大肆活動。當他們到來之後,當地人民也跟著揭竿而起。整個日爾曼都起來反抗拿破侖。

  9月5日,當拿破侖正在壓迫布呂歇爾後退時,波希米亞軍團又已經恢復力量,於是施瓦爾岑堡再次向德累斯頓進發。不過當他出發後又聽到拿破侖回來的消息,於是立即退往特普裡茲。10日,拿破侖向他進攻,但當他發現施瓦爾岑堡的陣地太堅強無法攻下時,遂留下聖西爾監視它,而自己回返德累斯頓。

  四天後施瓦爾岑堡又再度前進,而拿破侖卻前往佩爾拉,並且在9月17日和18日親自偵察聯軍陣地。正當此時,他又接到內伊一個“言之過早”的報告,說貝爾納多特已經率領八萬人在羅斯蘭渡過了易北河。21日,拿破侖回到德累斯頓,次日他率領近衛軍會合麥克唐納,逐退了布呂歇爾,後者退到了他在包岑附近的既設堅強陣地中。當他面對著這個陣地時,他突然的又獲得了內伊的過火的報告,說貝爾納多特在瓦頓堡的易北河上已經架好了橋梁,於是他決定放棄易北河以東的一切土地,除了一些橋頭陣地以外,並命令麥克唐納也撤到西岸。這是迫於當時情況而不得不如此。自從8月16日以來,他已經損失了150,000人和300門火炮,另有50,000名病員,而其余人員中還有許多處於半飢餓狀態。9月23日,他寫了一封冗長而詳細的信給後勤部長達魯伯爵討論補給問題,在信中他說:“軍隊的營養很差。如果認為不是這樣那才是自欺欺人。”雖然如此,到9月底,他還是可以在戰場上集中起256,000人的兵力和火炮784門,不過其中有許多都是未經訓練的新兵。

  貝爾納多特在到達易北河之後,就在羅斯蘭和維頓堡以下的地方架橋渡河,9月24日他率領全軍出現於瓦頓堡之前。布呂歇爾決定向北移動與他會合。施瓦爾岑堡則決心放棄對德累斯頓的作戰而向萊比錫前進。10月3日,布呂歇爾率領60,000人在瓦頓堡擊敗了貝特朗的15,000人,並於次日渡過了易北河,同一天,貝爾納多特率領76,000人,也在羅斯蘭和貝爾拜渡河,前進到了莫德河。這個行動又迫使內伊退向德雷切希。

  拿破侖可以集中他的二十五萬人向北面攻擊布呂歇爾和貝爾納多特的聯合兵力十四萬人,也可以向南面攻擊施瓦爾岑堡的約十八萬人。因為他占有內線的便利,所以他的確有把他們各個擊破的希望。所以並不像一般人想像的他已經是甕中之鱉,事實上從戰略方面來看,他還是掌握全局的主人翁。



10月2日,他把第二軍(軍長維克多,16,000人),第五軍(軍長洛裡斯通,14,000人),第八軍(軍長波尼亞托夫斯基,7,000人)以及第五騎兵軍都交給繆拉指揮,並且指示他,當聖西爾(第十四軍,28,000人)和羅勃(第一軍,12,500人)堅守德累斯頓時,他就應阻止波希米亞軍團向萊比錫前進。在這個時候,拿破侖即擬親率主力向布呂歇爾和貝爾納多特前進,在施瓦爾岑堡未能到達萊比錫之前先把他們擊潰。

  現在就發生了這個戰役中最奇怪的事件。在10月6日下午,拿破侖曾經與聖西爾作了一次長淡,特別向他強調說明防御德累斯頓的重要性。可是到了午夜,拿破侖又召見他,告訴聖西爾說他已經決心放棄該城,要他和羅勃一同北上。聖西爾的回憶錄中記載拿破侖的話說:“我可以確定會有一場會戰發生;如果我贏了,我對沒有把我所有的部隊都掌握在自己手中會感到遺憾,如果我輸了,把你留在這裡也毫無用處,而對我的會戰將毫無貢獻。而且,德累斯頓在今天又有什麼價值?”所以在7日,他命令聖西爾於10月8、9兩日撤出德累斯頓城,可是十二小時之後,拿破侖又改變了決心,違反了他一向所重視的集中原則,又命令聖西爾留在原地不動。為什麼呢?我們可以猜想得到的理由是因為他擔心放棄德累斯頓會使薩克森倒向聯軍方面。

  10月8日,拿破侖在萊比錫以東集中了十五萬人的兵力。貝特朗在斯切爾丹構成他的右翼,而馬爾蒙與拉托爾在杜加構成他的左翼。他認為布呂歇爾是在杜本,而貝爾納多特在拿騷,這個猜想也是不錯的,不過對他們的兵力卻估計過低。9日,他向前攻擊布呂歇爾,可是當他的先頭部隊進入杜本時,他們卻發現布呂歇爾又溜走了。實際上,10月10日,布呂歇爾在哈裡附近已經與貝爾納多特會合,這卻是拿破侖所不知道的。

  對於這個玩弄他的老把戲,拿破侖感到非常惱怒,他現在該怎麼辦呢?他不能無限制的向北前進,因為他知道施瓦爾岑堡正在向萊比錫前進,而繆拉並不能夠把他擋住太久。但如果他現在迅速的回過頭來進攻施瓦爾岑堡,那麼毫無疑問施瓦爾岑堡也會立即撤退。所以很明顯,唯一正確的辦法就是讓施瓦爾岑堡前進,等他與繆拉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再像雷霆一樣的打在他身上。

  所有史學家都責備拿破侖不應在杜本徘徊不前,照本書作者的看法,這是一種誤解。拿破侖把他的司令部設在埃倫堡,一直停留到10月14日。德·歐德拉本說,他看見皇帝在他自己房間裡,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維恩說他老是關著房門召見他的將領。這些可能都是事實,不過在10月10日到10月13日之間,他還口授了62封信,這在他的《通信集》中占了四十二頁之多。同時他也得知巴伐利亞降敵的消息。10月12日,他正式放棄了攻擊布呂歇爾和貝爾納多特的念頭,通知繆拉說他已經決定向萊比錫前進,擬於10月14日在那裡集中二十萬人。同時他也寫信給馬裡特,內容相同。14日上午三時,他命令部隊開動。下午七時,他寫信給麥克唐納說:“毫無疑問,明天(15日)會受到波希米亞軍團和西裡西亞軍團的攻擊。”

  14日正午,拿破侖到達萊比錫,從那裡他可以聽到南方傳來的繆拉的槍聲。那一天在列伯爾特-沃爾科維茨發生了此次戰役中規模最大的騎兵戰鬥,但並無決定性結果。

  15日上午,在繆拉陪伴下,拿破侖視察了整個戰場,到了夜幕低垂時,法軍的位置大致如下:第四軍(貝特朗)在恩特裡塔希;第六軍(馬爾蒙)在林登薩爾;第八軍(維萊托)在馬克裡堡和杜森;第二軍(維克多)在瓦贊;第五軍(洛裡斯通)在列伯爾特-沃爾科維茨;第九軍(奧熱羅)在茹克豪森;第三軍(索漢)在莫考和杜本;第十一軍(麥克唐納)在杜加;第七軍(列依爾)在杜本。近衛軍作為總預備隊,位於勞德尼茲和克羅頓多夫。第五騎兵軍(赫利迪)在南段正面右方;第一和第四兩個騎兵軍(拉特爾和克勒曼)在中央後方;而第二騎兵軍(塞巴斯坦尼)則在其左面。

  在聯軍陣營中也發生了怪事。布呂歇爾在哈裡,而貝爾納多特則在他北面相距約十五英裡,布呂歇爾希望在波希米亞軍團從南面前進時,他們也從北面向拿破侖逼近。可是貝爾納多特卻害怕拿破侖,希望避免與他接觸,而主張保護與柏林之間的交通線。結果是布呂歇爾單獨前進,後來貝爾納多特也只好勉強跟著走,最後還是到得太遲,趕不上16日的重要會戰。

  施瓦爾岑堡率領16萬人於9月26日出發,但是行軍速度極慢,直到10月14日才到達阿頓堡。十七天一共只走了70英裡。他也不希望與拿破侖發生直接衝突,寧願迂回而不進行會戰。但是10月13日,他接到布呂歇爾的通信說:“現在三個軍團已經如此接近,如果能夠同時向敵人集中兵力地點進攻,則可能一下子把敵人擊潰。”於是沙皇親自指揮,派維特根斯泰因率領大批騎兵去搜索敵軍。這就是與繆拉之間所發生的巨大騎兵戰鬥。10月13日,聯軍方面正忙著准備次日的會戰,布呂歇爾奉命加速前進,以便在萊比錫西南面九英裡處的馬克蘭斯塔特與波希米亞軍團會合在。

  1813年的萊比錫還是一個居民只有三萬人左右的城市,周圍都是古老的要塞工事,在工事外圍就是郊區。在它的西面為普萊西河和埃爾斯特河,中間構成了水網,上面設有橋梁,最主要的橋梁在林登朗,道路由此通往梅西堡和威森維爾斯。在該城的北面有巴爾塔河,它在帕芬多夫村與普萊西河會合。南面為一連串的低緩山嶺,最高的是加爾根堡。

  聯軍的攻擊計劃是由施瓦爾岑堡擬定並由沙皇加以修正,內容如下:當布呂歇爾率領兵力54,000人向萊比錫西北前進時,另外有三支兵力,從西面和南面也向該城進攻。格萊率領19,000人攻擊利德斯瑙並切斷法軍的交通線。梅維爾德率領28,000人向北前進到普萊西與埃爾斯特河之間的地區。維特肯率領96,000人在左翼普萊西河上負責攻擊繆拉於10月14日占領的陣地,其中央位置在瓦贊。這種廣泛的兵力分布結果形成了四個分別的戰鬥,在北面為莫克恩和利德斯瑙的會戰,在南面為多裡茨和瓦贊的會戰。

  關於第一方面,拿破侖盡管在寫給麥克唐納的信上曾經提到這一點,但他卻不相信布呂歇爾會參加10月16日的會戰。在這個戰役中,他似乎已經喪失了精力和勇氣,在1815年的戰役中也是如此。10月15日下午十時,他寫信給在林登薩爾的馬爾蒙說,貝爾納多特據報已經到了梅爾西堡,同時也可以看見在馬克蘭斯塔德有許多營火,於是他補充說:“這使我相信敵人不會沿哈裡大道前進,而會取道威森維爾斯,以便在佩戈附近與波希米亞軍團會合。”他的假設就是這樣的,所以在10月16日上午七時,他指示馬爾蒙把他的軍移到萊比錫與列伯爾特-沃爾科維茨之間的中點位置,如果利德斯瑙受到攻擊----拿破侖說“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他可以從那裡救援,同時也可以向南運動。采取第二個行動的原因是拿破侖已經決定用麥克唐納的軍來迂回正面在瓦贊的聯軍右翼;並為了使這個側擊能確實生效,他就想起要馬爾蒙去支援麥克唐納。

  對拿破侖而言,他的假設錯了,這真可以說是不幸之至。雖然在10月15日到16日之間的夜裡,馬爾蒙從林登薩爾的教堂尖塔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遠處布呂歇爾的營火閃閃發光,但是在接到上述命令之後,卻還是勉強准備執行。他剛開始行動,布呂歇爾的前衛就已經把法軍前哨逐出了拉德-維爾德、斯塔米恩和瓦倫等地。馬爾蒙認識到現在已經不可能執行那個命令,於是回過身來在莫克恩和埃爾斯特河之間選擇了一個防御陣地,接著他就向內伊求救,後者現在負責指揮整個北面戰線。大約在上午十點鐘時,內伊指示貝特朗率領第四軍去代替馬爾蒙。貝特朗剛出發就在途中受到阿利希從利德斯瑙發來的緊急求救呼吁,因為他正受到格萊的優勢兵力攻擊。貝特朗深知利德斯瑙橋梁對全局的重要性,立即趕往救援。他把格萊擊退了。以後當索漢第三軍從杜本趕上之後,內伊遂派其中一個師去支援馬爾蒙,而其余兩個師繼續執行貝特朗的原定任務。當他們接近麥克唐納之時,馬爾蒙的情況又變得十分危急;於是一再派人來懇求他們回去。所以結果就如維恩所說,這一整天中,他們奔走於兩個戰場之間,連一槍都沒有放。維恩說:“在皇帝眼中看來,這是那一天最大的不幸”。

  在莫克恩,馬爾蒙受到約克軍的猛烈攻擊,這個村落曾經一再易手,但最後到下午五點鐘,在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之後,約克終於在該村站穩了腳跟,於是馬爾蒙退往哥裡斯和歐特裡希。日出後不久,拿破侖與繆拉一同騎馬到了加爾根堡。這個上午寒冷而陰雨霏霏,地面上蓋著一層厚霧。直到九點鐘霧才開始消散。於是三聲炮響表示聯軍開始攻擊了。接著雙方開始了猛烈炮擊,一連打了五個小時都沒有停下來。

  在炮兵掩護之下,聯軍分為四個縱隊,沿寬廣正面前進,這是一個要命的兵力分配,因為彼此都看不清楚,所以他們的攻擊是毫不協調的。沃爾頓堡的尤金前進到了瓦贊,在那裡發生了激烈的肉搏戰,直到上午十一時為止。最後,他的人馬還是被趕出了該村。在尤金左面,克萊斯特向馬克裡堡衝鋒,但在那裡被法軍炮兵阻住了;在尤金右面,戈薩科夫前進到了列伯爾特-沃爾科維茨,也一樣被炮火擊退。這個撤退又使他與克勒瑙縱隊之間現出一個缺口,後者於上午十時,已經向大波斯拉前進。最後,在普萊西河與埃爾斯特河之間,梅維爾德也被擊退,並被迫轉入防御。

  上午十一時,法軍的位置大致如下:波尼亞托夫斯基守住了馬克裡堡、孔尼維茨和多裡茨。奧熱羅在杜森支援他。維克多扼守列伯爾特-沃爾科維茨,莫迪爾和烏迪諾各指揮兩師青年近衛軍充擔預備隊。老近衛軍則在加爾根堡後方,而麥克唐納在霍茲豪森等待馬爾蒙到達。此時,德羅特已經奉命在瓦贊與列伯爾特-沃爾科維茨之間,集中150門火炮准備進行決定性的攻擊。

  拿破侖的意圖是想用他的全部騎兵(除塞巴斯坦尼的軍),在古登戈薩地區突破敵軍中央部分,然後乘著混亂用步兵縱隊來進行攻擊。此時麥克唐納和跟在後面的索漢就打擊在聯軍的右翼上,把他們向已經碎裂的中央逼去。

  下午二時以前不久,拿破侖已經不能再等索漢到達,下令進攻。在炮兵掩護之下,繆拉率領騎兵一萬到一萬二千人猛衝向前,步兵則集中他們後方。麥克唐納則進向色維爾薩因。

  最初繆拉橫掃他前面的一切,當者披靡,一連衝散了兩營步兵和俘獲26門火炮。如果步兵能夠立即跟在馬蹄後面前進,那麼這場會戰可能已經獲得勝利。但是在這個緊要關頭,突然北方遠處傳來轟鳴聲。貝蒂爾認為是遠處的雷鳴,可是拿破侖卻立即聽清了這是炮聲。他轉過馬頭向莫克恩方向飛奔而去。可是在瓦贊方面,此時卻正需要他在場督戰,他一走之後,一切都喪失了重心。

  這時繆拉已經深入到古登戈薩南面,維克多已經進入了奧恩漢的牧羊場,烏迪諾正在向克羅本前進,莫迪爾正在向大學樹林前進,洛裡斯通向古登戈薩前進,而麥克唐納也向色維爾薩因前進,但是此時聯軍方面也已經召集了他們的預備隊。繆拉的馬匹現在正遭到轟擊,而側面也受到俄國騎兵13個中隊的攻擊。洛裡斯通的軍也被擊散,向德羅特的炮兵陣地退卻。在法軍方面,這種混亂逐漸擴大及於全軍:維克多被迫放棄了牧羊場,烏迪諾也被迫退出了色維爾薩因。在法軍右翼,梅維爾德已經渡過了普萊西河,並進入多裡茨,但被擊退,他本人也被法軍所俘虜。

  這次戰鬥結束之後,拿破侖命令把他的御營設在斯托特裡茲的干潭內,照慣例周圍由老近衛軍圍護。於是他召見被俘的梅維爾德將軍,這本是他的熟人,從梅維爾德方面他才知道巴伐利亞的維內德將軍已經在茵河與奧軍攜手,並在准備進攻法軍在馬因斯和法蘭克福的交通線。這個消息使拿破侖認為必須退卻,為了爭取時間,他決定把梅維爾德送回聯軍司令部,並請他轉達一個談判休戰的建議。自然這不會有什麼結果。



現在拿破侖決心退卻,照我們看似乎已經毫無疑問,因為在下午七點,他已命令貝特朗率領第四軍准備出發,以確保在梅爾西堡、弗萊堡、威森維爾斯、柯森等地的薩爾河和恩斯塔特河上的渡口。而莫蒂爾則率領兩師青年近衛軍來接替他在利德斯瑙的防務,不過也似乎可以看出,他一直等到10月18日才真正打算實行退卻。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因為他現在手中仍然還有十六萬人的兵力,若能在10月17日向萊茵河上前進,雖然這是自動放棄了日爾曼,但卻毫無疑問仍然可以確保法國東疆,這比他以後在1814年的處境好得太多了。

  10月17日,只有零星戰鬥,雙方都准備明天的行動。18日上午二時,雨仍在下,法軍從他們的營地中撤出,開始向孔尼維茨-多裡茨-普羅布斯希達-茹克豪森-霍茲豪森-茲維朗恩多夫-龐斯多夫-希內維爾德一線退卻,此後再沿著巴爾塔到帕芬多夫和哥利斯。列依爾的軍於該日達到。

  也和法軍一樣,聯軍在17日這一天留在原地不動以等待柯羅裡多、貝爾納多特和本尼格森到達。當他們到達之後,聯軍兵力可以增加到295,000人和1,466門火炮。施瓦爾岑堡18日的行動計劃是准備分為六個攻擊縱隊:黑森伯格親王攻擊羅斯尼格,巴爾克萊攻擊普羅布斯希達,本尼格森攻擊茹克豪森-霍茲豪森,布呂歇爾攻擊萊比錫東北,格萊攻擊利德斯瑙,貝爾納多特則在他與布呂歇爾之間。

  17日下午21時,拿破侖命令把他的總部移到斯托特裡茲的煙草工廠中,三個小時之後,他乘馬往普羅布斯希達,由那裡轉往勞德尼茲去與內伊元帥會晤。他在勞德尼茲一直停留到上午五時,然後再前往利德斯瑙,依照唐恩的記載,他曾經命令在那裡架設額外的橋梁。

  上午八時,他回到斯托特裡茲,正在吃早餐時,敵方的火炮開始發射。他立即命令貝特朗向薩爾河上進發。直到下午二時為止,法軍的前哨還只是緩緩的被擊退,聯軍極小心的前進。只有黑森伯格親王率領的左面縱隊,在多裡茨和杜森經過了激烈戰鬥,並將兩地攻占。接著他前進到孔尼維茨,但被波尼亞托夫斯基的波蘭部隊擊退。巴克萊在前者右面等待本尼格森的到達。後者還落後很遠,正在緩慢前進。但是仍沒有貝爾納多特到達的消息。此時在利德斯瑙,貝特朗已經完全擊敗了格萊,並挺進到了威森維爾斯。

  下午二時,在羅斯尼格周圍發生了激烈的戰鬥,但是奧熱羅和波尼亞托夫斯基仍然堅守孔尼維茨,而在普羅布斯希達,維克多在洛裡斯通支援之下,也一再擊退巴克萊的縱隊。巴克萊屢次突擊都不能成功,隨後奉到施瓦爾岑堡的命令,才改取守勢。此時本尼格森因為數量比麥克唐納占優,經過激烈戰鬥之後,占領了了霍茲豪森和茹克豪森。他再前進又占領了柴維勞多夫,但是在斯托特裡茲還是被擊退了。於是貝爾納多特終於在他右方出現,下午三時,他們二人合力攻下了莫爾考。在強大炮兵火力支援之下,包括波古上尉的火箭炮在內,他們又向龐斯多夫進攻,也把它攻下了。不久,拿破侖又用青年近衛軍和老近衛軍將該地奪回,在發現無法據守後又自動撤出。內伊也把他的右翼撤到色尼爾豪森和斯圖茲。正撤退時,列依爾的兩個薩克森旅和一個野炮連,本來位於希勒爾豪森正面,現在卻開始投降敵方了。當他們通過時,法軍騎兵還以為他們是向前進攻,不禁向他們歡呼。

  雖然孔尼維茨、普羅布斯希達和斯托特裡茲三個據點仍在堅守之中,可是到了傍晚,其他各點的法軍都已經被迫退到萊比錫的城郊。馬爾蒙已經被趕出了謝尼菲爾德,退到勞德尼茲,在下午四時,內伊和索漢也都已經負傷。到此時拿破侖才認識到此地不可再留,所以當夜幕低垂之後,他就在營火下用他習慣的精確態度,開始口授撤退的命令。這個命令本身已經遺失,但是它所規定的行軍序列卻是大致如下:老近衛軍領先,接著就是烏迪諾所率領的兩師青年近衛軍,第四騎兵軍,第一和第二兩軍,最後是第二騎兵軍。以上各部隊在其余兵力掩護下,應立即經過利德斯瑙開始撤退,直到下午八時,拿破侖還留在野戰營之中,以後才回到萊比錫城內,留宿在普魯士旅館。他在那裡與巴沙羅公爵(即馬裡特)一同工作到深夜。

  布呂歇爾在黃昏時才知道貝特朗已經在向薩爾河行軍,於是也立即命令約克軍開始行動,占領了梅西堡和哈裡。當10月18日的戰鬥停止時,還是沒有獲得決定性戰果。法軍仍守著從孔尼維茨到普羅布斯希達、斯托特裡茲、克羅頓多夫、勞德尼茲一直抵達萊比錫城北之線,而在西面,拿破侖的退卻線也依然暢通無阻。關於這一夜的情形,道伊列斯基有下述生動描寫。

  “夜幕垂下,天空照耀得通紅。斯托特裡茲、謝尼菲爾德、多裡茨和萊比錫城的郊區,都已起火燃燒。我軍(聯軍)方面充滿了歡樂氣氛,從各方面都有捷報傳來,反之敵軍則陷於混亂之中。他們的輜重、炮兵、殘破的團隊,幾天沒有吃飯的士兵,都擠在一塊,因為萊比錫周圍河上的橋梁不夠用。當我們的炮彈落下時,在狹窄的街頭上到處都可以聽到無數傷兵的呼號。戰場上,剛剛還有兩千門火炮在那裡怒吼,現在卻已像墳墓一樣沉寂。這種會戰後的沉寂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恐怖,使人感到別有意味。”

  18日黃昏,施瓦爾岑堡頒發次日作戰命令。還是和他的慣例一樣,完全是一個平行的攻擊,仍然和過去的攻擊命令一樣,並沒有企圖集中在任何一點上。此外,除了布呂歇爾曾經采取前述步驟以外,也不再有任何切斷法軍交通線或准備追擊的意圖。

  19日上午二時,法軍留下前哨在孔尼維茨,普羅布斯希達和斯托特裡茲等處,撤出了那些村落,麥克唐納率領第七軍和第十一軍,共約三萬人,奉命堅守萊比錫城以掩護大軍退卻。同時也命令在德累斯頓的聖西爾設法自行逃脫。

  上午七時,聯軍繼續展開攻勢,不久又暫時停頓下來,以便談判使這個城市投降,因為沙皇希望能兵不血刃攻下該城。上午九時,拿破侖與他的盟友薩克森國王道了再會,在混亂之中策馬走過了利德斯瑙橋。當時的混亂情形,德·歐德拉本曾經有下述描寫:“車輛、火炮、牛羊、婦女和兵員,傷的、死的和幸存無恙的都擠在一起。在這種混亂情形之下,連繼續行軍都已不可能,當然更談不上自衛抵抗。”

  在混亂之中,卡陶將軍在距離橋頭不遠的地方,看到一個人只帶著少數隨從走過來。他以為是個普通人,等到走近時正想前去盤問,才知道正是皇帝本人。拿破侖還是保持著他冷靜常態,似乎對周圍的毀滅景像並不關心。拿破侖於上午十一時過橋,在利德斯瑙的磨坊裡下馬,口授了一些命令之後就開始熟睡。此時,沙皇的談判也已破裂,於是在萊比錫的戰鬥開始爆發,法軍和波蘭部隊在絕望之中仍然死戰不休。

  下午一點不到的時候,拿破侖仍在熟睡之中,雖然炮聲並不足以驚擾他,可是一聲巨響卻把他驚醒了。一個工兵班長過早的把利德斯瑙大橋炸毀了,他的上校並不在場----正上前方去看是哪一個軍最後渡河。這對法軍的後方部隊而言是一個慘重打擊,因為另外那座便橋早已垮了。麥克唐納、波尼亞托夫斯基和許多官兵都跳入河中。麥克唐納僥幸到了西岸,而那位英勇善戰,剛剛在戰場上晉升為法國元帥的波蘭親王卻不幸淹死了。不久,在埃爾斯特河東岸上的戰鬥就以法軍全面投降為結束了。



20日,敗軍主力在威森維爾斯渡過薩爾河。23日進入了埃爾弗特,在那裡一直停留至26日以補充給養。在埃爾弗特,拿破侖知道維內德親王率領四萬人的巴伐利亞部隊,在哈南擋住了他的退路。他一點都不在乎,領兵直向維內德前進,在10月28日到31日之間,把他打得慘敗,使其損失超過9,000人。拿破侖一直通過法蘭克福前進,於11月2日到了馬因斯。他在那裡停到11月7日,然後返回巴黎,於11月9日到了聖克勞德。兩天之後,聖西爾在德累斯頓投降了。這個戰役如此方告結束。

  10月18日的損失數字並無確實的統計;可能雙方都在25,000人左右。在10月16日到19日之間,聯軍的死傷總數估計約為54,000人,而法軍則為38,000人,如果把俘虜、醫院中的傷兵和逃亡者都計算在內,那麼這個數字可能要加倍。聯軍所獲得的戰利品十分可觀,包括二十八面軍旗、325門火炮、900輛彈藥車和40,000枝步槍。在法國的將軍有六個戰死,十二個負傷,將官被俘共三十六人,包括洛裡斯通和列依爾在內。此外維恩還告訴我們說,在10月18日那天,法軍一共發射了95,000顆炮彈,而在10月16日到19日之間,又再加上200,000顆。在10月19日,法軍炮兵所余炮彈只有16,000顆了。

  德·歐德拉本說:“在他一生之中,這還是第一次,這位法蘭西的領袖在文明的歐洲中心,於眾目睽睽之下被敵人擊敗了。換句話說,他已經喪失了一個決定性的會戰。”這一次是一點借口都沒有,既沒有波蘭的爛泥,也沒有俄羅斯的嚴冬。他已經輸掉了第二個“特拉法爾加”之戰,這次是在陸上。他的主動權已經喪失了。

  雖然他忍受著這個震動,充分表現出其英雄本色,但這卻是一個致命打擊,使他的元氣永遠無法恢復。聯軍的勝利已經在歐洲歷史上點燃了新的燭光。勝利之前與勝利之後是完全兩種局面。歐洲大陸上到處都是歡呼聲,正好像雷班托之戰以後的情形一樣。到處都展開了反對拿破侖的激烈宣傳。

  可是這個“民族大會戰”,今日看來還具有更深遠的影響,這是英國體系的勝利,現代普魯士從此興起,而法國開始衰頹。此外,個別國家之間的鬥爭已經逐漸成為過去,這種原始性的衝突不久即將為世界性戰爭所取而代之。

  拿破侖的戰略是失敗了,不僅是因為他的工具不適當,或是因為他的假設有錯,而主要原因卻還是他的政策已經不符合這個時代的精神。他的目的是想建立一個世界性的大帝國,跟著過去那些偉大征服者的腳跡前進。可是時代已經改變,歐洲已經不再是一盤散沙,許多民族都已團結起來,從而形成一個個結晶化的民族國家。它們各自分道揚鑣,使他的個人神化主義的假定無法實現。

  在耶拿會戰中,拿破侖不僅毀滅了一個封建陸軍,而且也肅清了封建觀念的一點最後的余燼。從這些灰燼之中,卻產生了新的民族性陸軍,終於在萊比錫會戰中把他自己擊敗了。在埃爾斯特河邊的戰場上,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現代歐洲卻從此脫出了中世紀的蛻殼。

原帖來自http://www.game5i.com/bbs/viewth ... &extra=page%3D3

[ 本帖最後由 索額圖 於 2009-5-20 22:02 編輯 ]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國民

威望0
聖眷104
銀兩6951

299

主題

2653

回帖

2516

積分

身份
旗籍
配偶
發表於 2009-5-20 22:24:30 | 顯示全部樓層
歐洲、非洲戰場到後來的太平洋戰爭
場場經典
場場精彩
回覆

使用道具 舉報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帖 登錄 | 註冊

本版積分規則

Archiver|小黑屋|大清帝國-清朝 清代歷史文化論壇

GMT+8, 2024-12-4 03:06 , Processed in 0.022370 second(s), 23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復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