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分 6332
爵位二等恩赫侯
榮銜從三品中議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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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prey 戰役系列之
呂岑 1632——三十年戰爭的高潮
作者:Richard Brzezinski
翻譯:徐榮
引言
呂岑戰役是三十年戰爭關鍵的轉折點之一,歐洲在一戰前最具毀滅性的衝突。這次會戰規模並不是很大,布萊登菲爾德的會戰的規模是它的兩倍;它也不是最具決定性的,一段時間內雙方都宣稱自己取得了勝利。它的重要性更在於兩位偉大統帥的死:瑞典的古斯塔夫二世•阿道夫國王和帝國的哥特弗裡德•海因裡希•馮•帕本海姆伯爵。關於那個十一月的寒冷的日子,很多真相還隱藏在濃霧和硝煙之中。歷史學家將他們的研究集中於瑞典國王的死,對於會戰進程本身卻給與很少關注;人們對當日的軍事體系仍然是一知半解,直到今日這次會戰還常被當作古斯塔夫阿道夫的創造性的線式戰術——火力和突擊 與 陳腐的西班牙流派——笨重的方陣和半旋轉騎兵 的對決。現在這些誤解也只是在慢慢消失。研究中遇到的另一項困難來自北歐國家史學家(也是新教徒)的偏見,他們習慣性地誇大古斯塔夫•阿道夫的天才,對華倫斯坦的才干則輕描淡寫。
本書並非是早期歷史作品的改頭換面。太多的神話,太多的謊言,19、20 世紀時對會戰的闡述不足為信。我返回到原始資料和參戰者( 其中幾位鮮為人知)的記錄去尋求答案。我也檢查了描述這次會戰的絕大多數印刷品和圖畫。
我推翻了關於古斯塔夫•阿道夫陣亡地點的傳統觀點,他戰死在瑞典軍的右翼而不是左翼,我也批駁了他的死激勵軍隊為他復仇的說法,事實上他的死訊被成功地隱瞞了。傳統的記載把會戰描述為連續不斷的交火,但實際上有半個小時的平靜,在此期間兩軍都在向戰線的後方運動。真正的英雄克尼普豪森(Knyphausen)和霍克(Holk)浮出水面,他們不知疲倦,以過人的精力從崩潰邊緣挽救了各自的軍隊。
我推斷的關鍵在於對交戰軍隊的嚴謹分析——各團及其團長在戰線上的位置。這些工作的骨干部分都通過圖表列出。為節省篇幅,我只在我的解釋與目前流行觀點不一致的地方提供腳注。
17世紀的德國分裂成上千個半獨立的政治實體,他們中的一些不過是騎士和伯爵的私人不動產。理論上,“神聖羅馬”皇帝是這個政權大雜燴的最高主宰。他是由七位選帝侯推選出的,他們是:科隆、特裡爾和美因茨大主教,勃蘭登堡和薩克森公爵,波希米亞國王還有普法爾茨伯爵。普法爾茨伯爵接受波希米亞王冠以及同時的第二次選舉投票,最終把帝國推向了全面戰爭。1620年白山戰役後,普法爾茨領地被征服,1623年普法爾茨的投票權被移交給巴伐利亞公爵。德國的天主教軍隊既要向天主教聯盟(其主要成員是三位大主教選帝侯和巴伐利亞),也要向哈布斯堡皇帝負責。
通往呂岑的道路
當古斯塔夫•阿道夫在1630年7月登陸德國時,幸運女神完全不站在他一邊。一大堆困難,極少的盟友,他艱難地維持著軍隊的生存。絕大多數德國人希望快點把這個北方來的暴發戶趕走,他們相信無敵的帝國雄師會很快打垮瑞典人。最初的幾個月確實困難重重,直到1631年4月瑞典人鞏固了波美拉尼亞和梅克倫堡的橋頭堡後國王方能進軍南德。
1631年5月帝國軍在馬格德堡的大屠殺中,2萬名市民死於非命,公眾輿論轉而反對哈布斯堡皇帝。不久,不來梅、勃蘭登堡還有最大的收獲——薩克森與瑞典人結盟。1631年9月17日古斯塔夫•阿道夫在布萊登菲爾德對蒂利取得舉世震驚的大捷。蒂利犯下輕敵的錯誤,為此損失了他久經沙場的軍隊的大部分。那些原先態度勉勉強強的新教公爵和親王們為求見瑞典國王而擠破了頭,同意為實現他的理想向其軍隊提供給養。
實力增強的古斯塔夫•阿道夫向西南方向攻略,進入德國的心髒地帶,穿越所謂“牧師聯盟”地區,通過弗爾達、班貝格和伍爾茨堡,抵達富庶的城市美因河畔的法蘭克福,攻克美因茨——其大主教為有資格選舉皇帝的三位大主教之一,為1631年戰役劃上圓滿的句號。
南德,特別是天主教巴伐利亞,是國王在1632年初的目標。1632年4月,在斯華比亞的萊恩鎮(Rain)附近,古斯塔夫•阿道夫強渡萊希河(river Lech),使蒂利受了致命傷,然後向奧格斯堡勝利進軍,那裡是路德教會的發源地,在那裡他被當作“北方雄師”——新教徒的救星。陪同他的是普法爾茨伯爵腓特烈五世——被蒂利趕走的波希米亞“冬王”,1619年他對波希米亞王冠的接納引發了德意志三十年戰爭。收復普法爾茨領地現在看來十拿九穩。5月17日,古斯塔夫•阿道夫開進慕尼黑。看起來沒什麼可以阻止他在帝都維也納的街道上散步,廢黜哈布斯堡家族的費迪南二世也指日可待,然而這一切並未發生。
華倫斯坦復職與紐倫堡戰役
絕望的費迪南二世不得不向偉大的雇佣兵統帥弗裡德蘭公爵阿爾布萊希特•馮•華倫斯坦求助。盡管他奢侈的花銷令人頭痛,但除了請他回來別無選擇。隨著在波希米亞的不動產受到薩克森軍隊的威脅,華倫斯坦已經開始運作他那巨大的資源,重建被粉碎的帝國軍隊各團,儲存軍需品。數周之內,他被重新任命為皇帝軍隊的大元帥(Generalissimo)。華倫斯坦做好了進軍的准備,1632年5月他從薩克森人手中光復布拉格。到那年的晚春,他已收復了波希米亞的其余地區,威脅著薩克森,准備好了和瑞典國王較量一番。
古斯塔夫•阿道夫決定在紐倫堡附近與華倫斯坦開戰被證明是他在德國戰役中最大的失誤。由於華倫斯坦擁有兵力優勢,古斯塔夫•阿道夫發現自己身為圍攻者卻反被圍攻。瑞典首相阿克塞爾•奧克森斯蒂納爾拼湊起一支援軍,在8月前抵達了奧格斯堡。新教軍隊的規模膨脹到了45000人,這是迄今古斯塔夫•阿道夫在戰場上調集的最大兵力,足以挑戰華倫斯坦。但是那位雇佣兵隊長對打野戰毫無興趣,在深溝高壘之中巋然不動。
Alte Feste之戰(1632年9月3—4日)。這張顯得很凌亂的畫作於1633年,它偏重於表達事件的戲劇性而非精確的細節。瑞典步兵攻擊縱隊遭到綿密的火力攔阻,無法抵達對方的壁壘,又遭到敵軍騎兵的突擊。這是一個如此血腥的場面,帝國騎兵返回途中,步履維艱地踏過遍布的瑞典人屍體。
古斯塔夫•阿道夫沒有充足糧草供給這支大軍,他不得不盡快做出決斷。當9月3日探報說華倫斯坦准備拔營時,古斯塔夫•阿道夫倉促地對敵營北側Alte Feste城堡附近的堅固壁壘發動了進攻。攻擊以凄慘的失敗收場,1000人陣亡,1500人受傷,其中包括幾位重要軍官。與接下來兩星期每天晚上的災難相比,這點損失還算微不足道。軍營的住宿條件,經過漫長的盛夏已經肮髒不堪,無法忍受。軍隊受到瘟疫的折磨,數以千計的馬匹餓死,整連整連的士兵和軍官一起開小差。國王的軍隊不斷地瓦解,他因希望能引誘華倫斯坦出來決戰而耽擱得太久了。
最終,古斯塔夫•阿道夫承認自己犯下了錯誤。在9月1 7日莊嚴慶祝布萊登菲爾德大捷一周年之後,瑞典軍於18日拔營向南撤退,去完成對斯華比亞和巴伐利亞的征服。華倫斯坦等候數天之後,起程向班貝格和薩克森進軍。這兩支敵對的軍隊將於近兩個月內不再相逢。
陣的將帥
新教方
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二世 阿道夫(1594—1632),那個時代最偉大的人物之一,近代歐洲最偉大的統帥——直到拿破侖在他打下的基礎上超越了他。在傳奇和現實中,他都是不朽的:他金發碧眼、身材偉岸,每一次出現都以非凡的魅力傾倒了任何一個遇見他的人。他會說六種語言,知書達理,學識淵博,為人謙遜,喜歡和普通士兵開善意的小玩笑。
他生於1594年,母親是德國的霍爾斯泰因—戈托普的阿道夫公爵的女兒,父親是瑞典的斯摩蘭公爵卡爾(1607年登基為卡爾九世國王)——古斯塔夫 瓦薩國王的第三個兒子。他那基督徒的雙名,常被拉丁化為Gustavus Adolphus,以紀念他的祖先。
鬥爭圍繞著古斯塔夫 阿道夫的早年生活, 他的家族和國家在衝突中分裂。在他成年以後,難得有一年不是在打仗或准備打仗。首先是丹麥、俄國,然後是波蘭。他的成長為他的軍事生涯打下了良好基礎。他,渴望戰爭,夢想征服。
瑞典進入17世紀時還是一個貧窮落後的國家,但擁有大量未開發的礦產資源,古斯塔夫 阿道夫將瑞典變成波羅的海帝國的計劃嚴重地依賴采礦和冶金工業,但它們發展緩慢。多年以來他給瑞典的軍事體系來了個徹底的改革,但他是以路德教徒的節儉完成這一切的。士兵從當地農民中招募,軍服由家織布制成,盔甲和兵器由他新建的工廠生產。他自己衣著樸素,“沒有一點華而不實的炫耀”。
盡管他以節儉的態度指導改革,但是這些改革的每一個細節都受到他特有的關注。正如他手下的蘇格蘭軍官門羅所說:“他若不親力親為就覺得什麼都沒做好。”在他推動瑞典成為現代國家的努力中, 古斯塔夫 阿道夫沒有留下一塊未翻動的頑石,他改革了生活的各個方面,從法律到財政再到教育和管理。甚至在改革進程中出了大力的阿克塞爾 奧克森斯蒂納爾首相也為國王無窮的精力所震驚:“如果我們像陛下那樣熱烈急切,我們都會焦頭爛額。”
古斯塔夫 阿道夫的所作所為無不浸透著深沉的虔誠,他的士兵像對救世主一樣崇敬他。如後來的克倫威爾一樣,他用宗教作為維持軍紀的工具。多虧他的軍事教令禁止詛咒、酗酒和賣淫,因此他才能(至少在一段時間內)制止在當時其他軍隊中流行的擄掠鄉裡、殘害百姓的暴行。
古斯塔夫 阿道夫對德國事務的干涉決不僅僅是實現新教徒的正義的十字軍。正如他在告別斯德哥爾摩的演講中談到的:他已經“卷入了帝國的內訌”(特別是一支帝國艦隊離開西波美拉尼亞進入波羅的海),他的目標是確保瑞典免遭外國入侵。不在北德建立永久的基地就無法做到這一點,然而他的野心絕非僅限於西波美拉尼亞。當古斯塔夫 阿道夫將征服的天主教地區分封給他的將軍們時,新教王公們明白了他長久留在德國的打算,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這個現實。
瑞典官方史學家凱姆尼茨在其《德意志戰爭》一書中用以下幾條總結了古斯塔夫 阿道夫的將道:‘戰欲奇,謀欲密。率身以勵眾士,如心之使四肢。料敵輒為人先,見機未嘗居後。’國王多次因親自偵查敵情而身陷險境。他脖子上有波蘭狙擊手在Dirshau留下的滑膛槍子彈,進攻巴伐利亞的因戈爾施塔德城堡時因騎馬衝得太前坐騎被炮彈炸死。在呂岑,到前敵親自指揮的欲望使他遇到了更嚴重的危機。
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二世 阿道夫(1594—1632)。“北方雄獅”1631年進入美因河上法蘭克福後事業如日中天時在此繪制的肖像。盡管由於德國的盛宴他胖了,但依然是個精力充沛的年輕人(差幾星期滿37歲)。瑞典,Skokloster,馬蒂亞斯 梅裡安收藏。
伯恩哈德,薩克森—魏瑪公爵(1604—1639),薩克森—魏瑪的喬治公爵的第十一個兒子,出生於一個德國最尚武的家庭。他在溫普芬(Wimphen)會戰中脫穎而出,曾於1623年在尼德蘭學習攻城戰術,1626年到丹麥服役。他的由德國人率領德國新教軍隊的計劃於1631年在黑森軍旗下逐漸成形。由於在蒂利攻打沃本(Werben)時的英勇表現,古斯塔夫 阿道夫任命他為自己的德意志近衛騎兵團團長。
很快,瑞典人開始贊賞伯恩哈德的才干。他短期擔任奧克斯蒂納爾首相的軍事顧問後,被任命為斯華比亞地區軍隊的少將,1632年接掌其兄威廉公爵的野戰軍,第一次獨立指揮軍隊。他的勇氣和狂熱使他贏得了古斯塔夫 阿道夫軍隊特別是其中的德國部隊的愛戴,他們對變得越來越傲慢的瑞典國王不滿,使他成為他們的天然領袖。
左側為薩克森—魏瑪的威廉公爵(1598—1662),在戰爭初期打過仗的一名老軍人。布萊登菲爾德之役後不久,古斯塔夫 阿道夫任命他為中將和在德國的瑞典軍副帥。但是他的心髒不堪重負。兵敗紐倫堡之後,他告病退役,將指揮權移交給更好鬥的弟弟伯恩哈德。
右側為薩克森—魏瑪的伯恩哈德公爵(1604—1639),像那個時代的很多軍人一樣,他年紀輕輕就升至高位。在1632年夏天他第一次行使野戰指揮權之前,他已經服役七年了。他可能不算第一流的統帥,但肯定是德國此次戰爭中造就的勇將之一。
多多 馮 克尼普豪森(Dodo von Innhausen und zu Knyphausen)(1583—1636),長久以來被歷史學家們誹謗為在呂岑戰場一遇到困難就建議國王取消行動的謹慎過度的老朽。事實上,他是古斯塔夫 阿道夫手下最得力、最有經驗的軍事專家。在荷蘭(1603年在那裡得到上尉軍銜)服役之後,他在布倫瑞克的“瘋子”克裡斯蒂安和恩斯特 馮 曼斯菲爾德手下服務。他是1622年霍希斯特(Höchst)會戰和1623年斯塔德隆(Stadtlohn)會戰新教徒敗績的見證人,本人也在1626年的德騷橋(Dessau Bridge)之戰中被華倫斯坦生俘。1628年他在英格蘭軍中參加了拉羅舍爾遠征,1630年投奔瑞典軍。古斯塔夫 阿道夫信任他的方式就是派他去完成“無法完成”的任務:任命他做新勃蘭登堡總督,1631年在那裡他再次被俘,1632年他又被任命為紐倫堡總督。在呂岑擔任預備隊總指揮時,克尼普豪森發揮了比古斯塔夫 阿道夫和暴躁的伯恩哈德公爵更深遠的影響力。
多多 馮 克尼普豪森(Dodo von Innhausen und zu Knyphausen)(1583—1636)。從三十年戰爭初期新教徒的連番敗績之中生存下來的克尼普豪森很清楚激戰的危險,盡管如此他還是一個有才華的戰地指揮官,在緊要關頭能夠奮不顧身。在呂岑,他是王軍少將和第三總指揮,在會戰的高潮——兩個關鍵的小時內指揮全軍。
天主教方
很少有像阿爾布萊希特 奧伊澤比烏斯 文策爾 馮 華爾德斯坦(Albrecht Eusebius Wenzel von Wladstejn)那樣和古斯塔夫 阿道夫截然不同的統帥,他的姓在生前就被柔化為華倫斯坦(Wallenstein)。他是如此的內向和謹小慎微,正如古斯塔夫 阿道夫是那樣的外向和勇往直前。據他所信任的星相家的說法,他的命運由土星支配,正好和由木星支配的古斯塔夫 阿道夫相反。
華倫斯坦生於波希米亞的赫爾曼尼茨(Hermanitz),出身於捷克新教小貴族家庭,少年時就成了孤兒。他轉變了信仰以便能夠為哈布斯堡皇室服務,在1609年他娶了一位富有的妻子,五年後她恰到好處的死留給他在波希米亞的巨額不動產。在波希米亞叛亂中,他保持著對斐迪南二世皇帝的忠誠,以上校的身份出現在1620年的白山戰役中;作為回報,皇帝允許他以最低價購買被放逐的新教徒的財產並冊封他為弗裡德蘭公爵。
1625年丹麥戰爭爆發,身為歐洲最富有的人之一的華倫斯坦與身無分文的皇帝簽約,自己出資組建一支軍隊。他的利潤將來自於戰爭本身以及德國城鎮的捐獻——如他的對手們所抨擊的,這是皇帝蓋印批准的光天化日之下的搶劫。
華倫斯坦將自己在波希米亞東北部的領地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軍械庫,到處建立車間和工廠為他的軍隊提供武器和服裝。他專注地關心後勤的每一個細節,正如Watts的評論,“弗裡德蘭公爵的管理才能使他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糧食供應者,他有非凡的籌措給養的能力。”在其他任何統帥之前,華倫斯坦認識到戰爭可以像企業一樣進行管理,而且他以工業化的規模實現了以前聞所未聞的事情。歐洲軍隊規模的增長更應歸功於他,而不是古斯塔夫 阿道夫。
1629年,華倫斯坦接受梅克倫堡公國作為丹麥戰爭的報酬,但德國的王子們開始抗議他大權獨攬,他以戰養戰的方式以及他過度地講排場。1630年9月,皇帝屈服於壓力,解除了華倫斯坦的職務。
華倫斯坦以慷慨的條件復職,獲得了最高統率權,在1632年實現了其大部分野心。他擁有財富,巨額不動產和可與皇帝匹敵的權力。但是,他比瑞典國王年長11歲,患有痛風,而且已經疲憊不堪。
華倫斯坦受到部下的敬畏而不是愛戴。他對贏得他寵愛的人慷慨大方,像發糖果一樣賜予金幣和提升,但情況若是相反,他是可怕和決不寬容的。古斯塔夫 阿道夫以人格魅力和宗教熱情振奮軍心,華倫斯坦則用胡蘿蔔加大棒來管理。
華倫斯坦陰郁的性格也流露在他的為將之道中,他不喜歡在野戰中碰運氣,更樂意在野戰工事的保護下作戰。他的第一次主要會戰——1626年的德紹橋會戰,他精心設計的土工作業使三十年戰爭中另一位偉大的雇佣兵隊長恩斯特 馮 曼斯菲爾德身敗名裂。在Alte Feste,華倫斯坦命令部下“比利用武器更多地利用塹壕”,使一位更優秀的統帥遭受挫折。在呂岑,對手抓住了他失去平衡的機會,但是他依如故我,准備以壕溝防護的陣地打一場防御戰。
阿爾布萊希特 奧伊澤比烏斯 文策爾 馮 華倫斯坦(Albrecht Eusebius Wenzel von Wallenstein 或Wladstejn),弗裡德蘭和梅克倫堡公爵( 1583—1634)。盡管Van Dyck給他畫了一張我們常見的英勇的肖像,但他從未見過華倫斯坦本人,現實生活中華倫斯坦貌不驚人——臉色晦暗,中等身材,瘦削結實的身體因痛風而扭曲。但是在這沉思的目光後面隱藏著深不可測的敏捷思維和無可否認的天才。(無名畫家的作品,原藏於紐倫堡,據信在二戰中遺失)
戈特弗裡德 海因裡希,帕本海姆伯爵元帥(Gottfried Heinrich Graf zu Pappenheim)(1594—1632 )與華倫斯坦相比,他是一個典型的騎兵。出身於巴伐利亞的天主教徒,1620年的波希米亞戰爭中為天主教聯盟服務,1622年他為巴伐利亞的馬克西米利安公爵組建了一個騎兵團。1626年對上奧地利新教徒起義的無情鎮壓和丹麥戰爭中立下的戰功使他名噪一時,但是他被認為過於剛愎自用且性格衝動,不能擔任主帥,他在軍事生涯大部分時間充當蒂利伯爵的伙伴。盡管受到部下的崇敬,帕本海姆並非對任何人都和藹可親。如果有誰應當為馬格德堡的大屠殺承受指責,那就是他帕本海姆。蒂利在布萊登菲爾德的魯莽進攻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他對瑞典軍的緊密陣列連續發動無效的衝鋒。他個人的英勇是毋庸置疑的,據說此役中他曾手刃敵兵14名。
在1632年,帕本海姆以一種能理想地發揮其獨一無二的天才的戰術彌補了他的錯誤。他僅率領著數千殘兵敗卒,把德國西北部的下薩克森地區變成了他的馬場,釘死了數倍於己的新教軍隊。他最大限度地利用內線作戰的優勢,以連續地奇襲(還因為派去對付他的瑞典指揮官的無能)阻止了古斯塔夫 阿道夫對南德的征服。呂岑會戰時他不情願地被華倫斯坦從薩克森召回,他的英勇表現使他在能對會戰結果產生任何影響之前就陣亡了。
戈特弗裡德 海因裡希元帥,帕本海姆伯爵(1594—1632 ),三十年戰爭中最迷人、最有吸引力的人物之一,他膽略過人,生龍活虎,桀驁不馴,卻也是極具魅力和才智的文人學者。瑞典國王常常這樣評論敵方的將帥:蒂利是個老下士,華倫斯坦是個瘋子,而帕本海姆是個大兵。國王又說他不害怕任何一個敵軍士兵,除了那個“刀疤臉”。
自從華倫斯坦為痛風所苦,他就越來越倚重海因裡希 霍克(Heinrich Holk)(1599—1633)對軍隊進行日常管理。身為丹麥新教徒的霍克在服役於華倫斯坦軍中之後迅速崛起,於1632年8月24日被晉升為代理元帥(Feldmarshal-leutnant),(僅次於帕本海姆),據說這是一個為他特設的軍銜。
霍克是戰爭中的毀滅之王。在這場殘酷的衝突中,他的軍隊以種種暴行獲取了令人膽寒的名聲,1632年末進軍薩克森時他們燒殺淫掠,無惡不作。盡管如此,霍克是一個嚴格的訓練者和干練的戰術家,甚至能滿足華倫斯坦的苛刻要求。呂岑會戰中,他幾乎無處不在,不停地命令,勸誘,呼喊。如果沒有霍克,帝國軍可能會遭遇嚴重得多的災難性後果。
海因裡希 霍克(Heinrich Holk)(1599—1633),丹麥職業軍人,在1626年與帝國軍的戰鬥中失去了一只眼睛。在1629年丹麥簽署盧比克和約退出戰爭之後,他在宿敵那裡找到了工作。1632年,他受到華倫斯坦的關注之後,在9個月內迅速從上校升至元帥。在呂岑,帕本海姆抵達之前他指揮帝國軍的左翼。
對陣的軍隊
瑞典軍隊
當古斯塔夫阿道夫1630年踏上德國的土地時,他率領著一支貨真價實的“瑞典”軍隊。這支軍隊裡面,德國和蘇格蘭雇佣兵的人數超過了純種瑞典人,但是他們都受瑞典國王節制。在布萊登菲爾德之戰後有數以萬計的德國人加入隊伍,使這支軍隊的規模和性質發生了迅速的改變。到1632年11月,國王一個人在德國就指揮15萬兵馬。
瑞典各團是古斯塔夫阿道夫最優秀的部隊,他們通過征兵組建,接受嚴格訓練,而且也在歐洲率先采用統一的團編制。絕大多數瑞典和芬蘭步兵被留下保衛與斯德哥爾摩的交通線,所以在呂岑參戰的18000名士兵中,這些人只占騎兵的四分之一和步兵的十分之一。
瑞典軍中德意志部隊的精銳是四個“彩色團”——黃,藍,紅,綠。他們於1624至1627年間編成,以軍旗和制服的顏色命名。1629後組建的幾個團也使用顏色的名稱。然而大部分團繼續以其團長的名字來命名。布萊登菲爾德會戰後,德國的許多新教王子們提議由他們自己出資組建一批團。這些部隊後來成了伯恩哈德的魏瑪軍的核心,並以“魏瑪人” 之名為世人所知。
1632年夏天的危機過後,古斯塔夫阿道夫的盟友借給了他幾個團。黑森—卡塞爾貢獻了兩個步兵團,四個騎兵團。選帝侯薩克森提供了兩個騎兵團(Prince Ernst of Anhalt和Hofkirchen)和三個步兵團(Pforte, Dam von Vizthum和Bose)。在布萊登菲爾德薩克森人曾被單獨配置,但在呂岑他們完全被編入作戰序列中,其步兵甚至采用了瑞典的旅編隊.
瑞典步兵旅是古斯塔夫阿道夫對西班牙大方陣的回答。它作為提供全方位防御的活動堡壘,借鑒了當時軍事建築學的構思。長矛兵的弱點使其方陣的數目從四個降到布萊登菲爾德時的三個,在那裡它運轉良好。在呂岑,濃霧給它以更艱巨的考驗,這時一切便不再是一帆風順了。(1634年圍攻蘭德斯胡特之戰的一個細節)
排在最後但並非人數最少的是古斯塔夫 阿道夫特別看重的不列顛部隊。到1632年11月,在德國的不列顛步兵甚至超過了純種瑞典人。只有一個不列顛團出現在呂岑戰場,那就是盧多維克 萊斯利的團,它由三支蘇格蘭部隊和三支英格蘭部隊的殘部組成。很多已被解雇的漢彌爾頓侯爵部下軍官還留在軍中等待著空缺,在會戰中被作為特別部隊使用。
古斯塔夫 阿道夫最優良的騎兵是瑞典本民族的騎兵。他們現在的坐騎要比布萊登菲爾德會戰時強多了(在那裡,蒂利曾取笑過斯堪的納維亞馬種的矮小),由於有供應草料的優先權而在紐倫堡損失輕微(德意志騎兵對此深惡痛絕)。最令人畏懼的騎兵是斯塔爾漢德斯克(Stålhandske)的芬蘭輕裝騎兵——Hackapells(因其在戰場上的呼嘯:“Hakkaa päälle——把他們剁成排骨”而得名) ,這些人刀下從來不留活口。
他的德意志騎兵良莠不齊,既在參加過波蘭戰役的Courville和Oumlhm的騎兵團,也有匆忙招募的還未發給軍旗的部隊。總的來說,他們顯然不如帝國騎兵,因此古斯塔夫阿道夫通常要把滑膛槍兵“夾層”配置在騎兵中隊之間。
瑞典步兵成功的關鍵在於訓練。紀律是實現“瑞典式齊射” 的基礎。所謂“瑞典式齊射”就是一支部隊所有的滑膛槍在近距離平射射程(僅5到10 步)內同時開火,然後以劍和槍托發起衝鋒。長矛是傳統的決勝兵器,然而實際情況又有所不同。極少有人願意當長矛兵,很多人在長途行軍中丟棄了笨重的5米長矛。一旦一支軍隊在野外行軍幾個月,標准的長矛對火槍編制比例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古斯塔夫阿道夫對發展炮兵有特別的興趣,也由於瑞典有豐富的金屬資源,炮兵成為了他克敵制勝的利器。借助來自全歐洲的專家發明的新型合金他生產出了更輕的炮管,而且將野炮的口徑標准化為三種:24磅,12磅和著名的3磅團炮。
為提高加農炮的發射速度,早在15世紀定裝彈藥已被應用。瑞典團炮所使用定裝彈藥的型號如圖所示,彈丸被用金屬絲牢牢固定在裝藥和木架上。這是瑞典軍事工程師Schildknecht的設計,使得滑膛槍每發射兩次,團炮就能發射三次。就是這種炮彈令帕本海姆傷重而死。
瑞典軍作戰序列
總司令 :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二世 阿道夫;
第一副總司令:代理“王軍中將”薩克森 魏瑪公爵伯恩哈德;
第二副總司令:“王軍少將” 多多 馮 克尼普豪森
右翼
總指揮:瑞典國王古斯塔夫二世 阿道夫
前列
指揮官:Torsten Stålhandske上校(瑞典)
Småland騎兵團
團長:Fredrik Stenbock上校(瑞典)。
兵力: 8個連,400名騎兵。
Östgöta騎兵團
團長:Lennart Nilsson Bååt中校(瑞典)。
兵力: 4 個連,100名騎兵。
Uppland騎兵團
團長:Isaak Axelsson ‘Silfversparre’(‘銀馬刺’)中校(瑞典)。
兵力: 4 個連,250名騎兵。
Södermanland騎兵團
團長:Otto Sack上校(瑞典)。
兵力: 4 個連,200名騎兵。
Västgöta騎兵團
團長:Knut Soop上校(瑞典)。
兵力: 8 個連,400名騎兵。
芬蘭騎兵團
團長:Torsten Stålhandske上校(瑞典)
兵力: 8 個連,500名騎兵。(展開為兩個騎兵中隊)
直屬滑膛槍手(Commanded musketeers)
團長:Caspar Graf v.Eberstein上校
共5個集群,每個擁有200名槍手、2門3磅團炮。
後列
指揮官:Claus Conrad Zorn v.Bulach
Georg v.Uslar騎兵團
團長:Georg v.Uslar上校
兵力:8個連,160名騎兵
黑森騎兵團(混合騎兵中隊)
團長: Franz Elgar v.Dalwigk上校
下轄: Rostein黑森騎兵隊——Friedrich Rostein上校,5個連,180名騎兵;
Kurt v.Dalwigk黑森騎兵隊——Kurt v.Dalwigk中校,100名騎兵;
Franz v.Dalwigk黑森騎兵隊——Franz v.Dalwigk中校,50名騎兵;
Thilo Albrecht v.Uslar黑森騎兵隊——Birchenfeld上尉,50名騎兵;
Beckermann騎兵團
團長:Eberhard Beckermann上校
兵力:4個連,150名騎兵
Bulach騎兵團
團長:Claus Conrad Zorn v.Bulach上校
兵力:8個連,120名騎兵
Goldstein騎兵團
團長:Marx Conrad v.Rehlinger中校
兵力:8個連,150名騎兵
薩克森-魏瑪威廉公爵團——薩克森-魏瑪騎兵團
兵力:12個連,120名騎兵
中央
前列
指揮官:Nils Brahe,Greve till Visingsborg(Visingsborg伯爵) 少將(瑞典)
瑞典旅
旅長:Gabriel Kyle中校
兵力: 1581人
下轄:Erik Hand團——8個連,465名滑膛槍兵,267名長矛兵,96名軍官;
Karl Hård團——8個連,447名滑膛槍兵,96名軍官;
Klas Hastfer(芬蘭)團——4個連,156名滑膛槍兵,48名軍官。
黃旅
旅長:Nils Brahe少將
兵力:1221人
下轄:國王禁衛隊——Erik Stenbock上尉,1個連,45名滑膛槍兵,38名長矛兵,12名軍官;
黃團(Hof團)——Nils Brahe少將,16個連,610名滑膛槍兵,324名長矛兵,192名軍官。
藍旅
旅長:Hans Georg aus dem Winckel
兵力:1110人
下轄:Winckel的“老藍團”——16個連,486名滑膛槍兵,432名長矛兵,192名軍官。
伯恩哈德公爵旅(綠旅)
旅長:Georg Wulf v.Widenstein上校
兵力:2036人
下轄:伯恩哈德近衛團——Johann Winckler中校,12個連,396名滑膛槍兵,210名長矛兵,142名軍官;
Wildenstein團——Georg Wulf v.Widenstein上校,12個連,468名滑膛槍兵,102名長矛兵,142名軍官;
Leslie蘇格蘭團——Ludovick Leslie中校, 16個連,360名滑膛槍兵,24名長矛兵,192名軍官.
前列預備隊
Henderson團——John Henderson上校,4個連,180名滑膛槍兵,48名軍官。
後列
威廉公爵旅
旅長:Carl Bose 上校
總兵力1996人,1726人在呂岑參戰
下轄:魏瑪威廉近衛團——Georg Philip v. Zehm中校,12個連,276名滑膛槍兵,78名長矛兵,142名軍官;
Carl Bose團——8個連,540名滑膛槍兵,156名長矛兵,96名軍官;
Pforte(薩克森)團——Hans von der Pforte上校,4個連,306名滑膛槍兵,84名長矛兵,48軍官;
Dam Vitzthum團——Damien v. Vitzthum-Eckstadt上校,8個連,150名滑膛槍兵,24名長矛兵,96軍官;
克尼普豪森旅
旅長:多多•馮•克尼普豪森少將
兵力:1120人
下轄:克尼普豪森團(白團)——12個連,708名滑膛槍兵,270名長矛兵,142軍官。
Thurn旅
旅長:Hans Jakob graf v. Thurn上校
兵力:1832人
下轄:Thurn團(黑團)——8個連,240名滑膛槍兵,144名長矛兵,96軍官;
Isenburg團——Wolfgang Heinrich Graf v. Isenburg Budingen上校,可能由Deltof v. Bellin中校代理,8個連,120名滑膛槍兵,54名長矛兵,96軍官。
黑森卡塞爾威廉邊區伯爵綠色近衛團
團長:Caspar Graf Eberstein上校,由Hans Heinrich v Guntherode中校代理
兵力:12個連,216名滑膛槍兵,144名長矛兵,142軍官。
“Erbach”團
團長:Georg Friedrich Graf v. Erbach上校,由其中校代理
兵力:8個連,144名滑膛槍兵,18名長矛兵,96軍官。
Thilo Albrecht v. Uslar (黑森)團
團長:Alexander v. Östringer中校
兵力:12個連,144名滑膛槍兵,36名長矛兵,142軍官。
Mitzlaff旅
旅長: Joachim Mitzlaff上校
兵力:1834人
下轄:Gersdorf團——8個連,330名滑膛槍兵,96名長矛兵,96軍官。
Mitzlaff團——12個連,342名滑膛槍兵,198名長矛兵,142軍官。
Rossow團——Friedrich v. Rossow/Rosen/Rosa上校,8個連,366名滑膛槍兵,168名長矛兵,96軍官。
後列預備隊
Öhm騎兵團
團長:Johann Bernhard v. Öhm上校
兵力:8個連,300名騎兵
左翼
總指揮:薩克森•魏瑪公爵伯恩哈德
前列
指揮官:薩克森•魏瑪公爵伯恩哈德
魏瑪伯恩哈德公爵近衛團
團長:Bouillon中校
兵力:12個連,500名騎兵,展開為兩個騎兵中隊
Carberg騎兵團
團長:Carl Joachim Carberg上校
兵力:8個連,220名騎兵
庫爾蘭騎兵團
團長:Hans Wrangel上校
兵力:4個連,230名騎兵
裡沃尼亞騎兵團
團長:Karl v. Tiesenhausen上校
兵力:8個連,300名騎兵
Courville騎兵團
團長:Nicholas de Courvilie上校
兵力:5個連,300名騎兵
直屬滑膛槍手(Commanded musketeers)
團長:Gersdorf上校
共5個集群,每個擁有200名槍手、2門3磅團炮。
後列
指揮官——薩克森•魏瑪公爵恩斯特
Hofkirchen團(薩克森)
團長:Lorentz v Hofkirchen少將,由其中校代理
兵力:12個連,350名騎兵
Prince Ernst of Anhalt騎兵團(薩克森)
團長: Anhalt-Bernburg親王 Ernst
兵力:8個連,300名騎兵
Löwenstein騎兵團
團長:Georg Ludwig Graf v. Löwenstein上校,由其少校代理
兵力:6個連,200名騎兵
Brandstein騎兵團
團長: Brandstein上校
兵力:4個連,300名騎兵
Steinbach騎兵團
團長: Jaroslov Wolf v. Steinbach上校
兵力:4個連,300名騎兵
Stechnitz騎兵團
團長:Matthias v. Stechnitz上校
兵力:4個連,80名騎兵( 包括Jean de Hontas de Gassion的法國連的殘部)
野戰炮兵——Joen Persson Jerlod少校,20門炮,絕大多數為12磅或24磅炮)
其他部隊
Brandstein步兵團
團長: Brandstein上校
兵力:4個連,198名滑膛槍兵,48軍官
Löwenstein步兵團
團長:Georg Ludwig Graf v. Löwenstein上校,由其少校代理
兵力:7個連,600名滑膛槍兵,84名軍官
龍騎兵——來自Georg Christoph v. Taupadel少將,Ambrosius中校,Pierre Margalli中校的各團,600名乘馬步兵。
古斯塔夫•阿道夫最成功的技術革新是他的團屬火炮。這些銅炮發射3—4磅(1.5—2公斤)重的鐵質炮彈,在著名的“皮革炮”的基礎上前進了一大步。那些皮革炮被留在了波屬普魯士或者在德國戰役前運回了斯德哥爾摩。它們由雙人炮組操作,能前進到和步兵一樣遠的地方。在這次會戰中,40門團屬火炮的半數被分配給步兵旅,另一半被成對地配屬給保護騎兵側翼的直屬滑膛槍手(commanded musketeers)。
主要來源:書記官Tönnes Hinderson Langman記錄的瑞軍在1632年11月14日向Naumburg進軍前的編制表。所有騎兵團的人數均按“有效’的馬上戰鬥力統計,包括軍官。步兵團的軍官數按滿編時的人數列出,實際的兵力往往要小於編制。
華倫斯坦的軍隊
北歐史學家通常把華倫斯坦的軍隊描述成一群沒什麼作戰經驗的烏合之眾,在1632年匆忙組建以取代被摧毀的蒂利軍團,根本不能和古斯塔夫 阿道夫的老兵匹敵。事實上,很多華倫斯坦的團比瑞典軍的彩色團有更悠久的傳統。至少出現在呂岑的三支部隊早在1610-1620年間就成立了,更多部隊成立於該世紀的20年代;更有些已經和瑞典人交過手,在1629年它們作為一個軍團的一部分被派去援助波蘭。
華倫斯坦的軍隊比古斯塔夫 阿道夫的軍隊構成還要復雜。他們從整個天主教歐洲招募而來,包括德國人,奧地利人,捷克人,意大利人,匈牙利人,波蘭人和克羅地亞人。如同古斯塔夫 阿道夫的蘇格蘭人,意大利軍官受到高度重視。普通意大利士兵在北歐冬天的不可靠早已聲名狼藉,皮科洛米尼(Piccolomini)的騎兵團和科羅萊多(Colloredo)的步兵團主要由德國人組成。帕本海姆的軍隊包括幾個瓦隆人(講法語的比利時人)的團,他們以殘忍而聞名。
帝國騎兵主要分為四部分:胸甲騎兵,火槍騎兵,龍騎兵,克羅地亞輕騎兵。理想的胸甲騎兵裝備四分之三甲,鎧甲全部塗黑以防止生鏽。直到1632年,除了軍官以外很少有人披掛這種既昂貴又不舒適的甲胄。當時絕大多數胸甲騎兵被蒙特庫科利(Montecuccoli,奧地利軍事家,元帥)稱為“半胸甲騎兵”,僅穿戴胸甲、背甲和開面盔。這些胸甲騎兵的主要武器是一把長劍和一對手槍,更側重於近戰而不是“半旋轉”。
火槍騎兵騎乘小一些的戰馬,裝備更少的甲胄:絕大多數包上一層軟皮。因其長管火繩槍(卡賓槍)而得名,他們側重於運動戰和散兵戰,以保存胸甲騎兵去完成更重要的任務。實際上,胸甲騎兵和火槍騎兵的界限在不斷模糊。有很多團作為火槍騎兵組建,當他們獲得更好的裝備和馬匹以後就升級為胸甲騎兵。著名的皮科洛米尼團名義上是火槍騎兵,可是裝備得比許多胸甲騎兵團還好。
所有在呂岑參戰的帝國龍騎兵看上去是在1632年當年組建的。他們在軍隊花名冊裡被列為“裝備半身甲和燧發槍的德意志騎兵”。盡管他們被期望像瑞典同行一樣執行勤務,但還是被劃分為騎兵而不是步兵的一部分,而且經常在馬上戰鬥,例如在呂岑。
克羅地亞輕騎兵在帝國軍正式的花名冊上被列為“匈牙利式裝備的輕騎兵”。很多克羅地亞輕騎兵團的指揮官都是匈牙利人,而很多士兵來自哈布斯堡領地的斯拉夫和馬扎爾省份。克羅地亞輕騎兵在陣地戰中沒什麼用,其首要武器是卡賓槍。他們的任務在戰場外——小規模戰鬥,巡邏以及襲擾敵軍,古斯塔夫 阿道夫在紐倫堡浪費的那個漫長的夏天裡他們以令人敬佩的勤奮執行了這項任務。在會戰中,他們配置在軍隊的兩翼,迂回敵軍的側翼,牽制敵軍部隊,使其不能在別處更好地發揮作用。他們東方風格的皮帽和長外套給帝國軍的行列增添了一些華麗而不可捉摸的色彩。帝國軍的非正規騎兵還包括被稱為“匈牙利騎兵”或“波蘭騎兵”的小部隊,他們幾乎可以和克羅地亞騎兵互換,但是使用不同的服裝和武器。有三個被稱做“波蘭哥薩克”的連出現在呂岑戰場,他們招募於波蘭領土,不應和俄羅斯草原的哥薩克混淆。
帝國步兵通常比其瑞典對手裝備更重的鎧甲。在長矛兵甲胄中確實存在奧地利和南德風格,但由於華倫斯坦在紐倫堡購買了很多裝備,他的步兵可能和瑞典步兵差別不大。帝國軍步兵團擁有十個連的標准編制。然而在呂岑戰場上,很少有部隊的兵力能達到這個數字的一半。盡管如此,帝國軍的團平均兵力仍強於瑞典軍的團。在會戰中,他們每1000人編成一個營(經常被叫做“旅”,因為幾個兵力薄弱的團往往混編成一個營)。蒙特庫科利記錄:在呂岑,華倫斯坦將步兵的縱深設為七列,因為他有把連隊旗配置在長矛兵方陣正中央的癖好。
帝國炮兵擁有一些歐洲最漂亮的大炮。到了1632年,它們正在被以標准化口徑生產:半長加農炮(24磅),四開加農炮(12磅)和八開加農炮(6磅)。很多舊的型號也仍在使用,例如我們聽說有10,12,14和16磅的“四開加農炮”被瑞典軍在呂岑會戰中或稍後俘獲了。
在1631年帝國軍隊和天主教聯盟軍隊已經在使用團屬火炮,盡管數量可能少於瑞典軍隊。1632年5月4日華倫斯坦的命令暗示有很多部隊擁有它們,在呂岑會戰中也偶爾提到。1633年後,或許更早,每個團2門炮成了帝國軍的標准配置。在呂岑,可能每個前敵步兵營擁有至少兩門團炮。
帝國軍作戰序列
總司令 :弗裡德蘭和梅克倫堡公爵阿爾布萊希特•奧伊澤比烏斯•文策爾•馮•華倫斯坦大元帥;
第一副總司令:海因裡希•霍克代理元帥;
第二副總司令:瓦德西伯爵魯道夫•弗雷赫爾•馮•科羅萊多—梅斯少將。
(Rudolf Freiherr v. Colloredo-Meis Graf v. Waldsee)
步兵:
巴登團——巴登-巴登的威廉邊地伯爵創建,Stophier中校代理,6個連,500名士兵,組建於1630年;
Friedrich Breuner團——Philipp Friedrch v. Breuner上校,10個連,500名士兵,組建於1632年;
Breuner炮兵將軍團——Hans Philipp v. Breuner炮兵將軍,13個連,號稱900名士兵,組建於1618年;
Alt-Breuner團——Hans Gottfried v. Breuner上校,5個連,號稱500名士兵,組建於1630年;
Colloredo 團——Rudolf Freiherr v. Colloredo少將,7個連,號稱700名士兵,組建於1625年;
Comargo (Leaguist)團——Theodor Comargo上校,10個連,號稱800名士兵,組建於1619年;
Grana團—— Francesco Grana上校,8個連,號稱1000名士兵,組建於1627年;
Kehraus團——Andreas Matthias Kehraus上校,10個連,號稱1200名士兵,組建於1618年;
Reinach團(Leaguist,特遣隊) ——號稱150名士兵,組建於1620年;
Alt-Sachsen團——Heinrich Julius Herzog zu Sachsen-Lauenburg創建,Bernard Hemmerie中校代理,8個連,800名士兵,組建於1618年;
Waldstein——Berthold v. Waldstein上校,11個連,號稱1500名士兵,組建於1628年;
帕本海姆軍團
軍團司令:戈特弗裡德•海因裡希•馮•帕本海姆伯爵元帥,
軍團副司令:海因裡希•雷納赫伯爵( Heinrich Graf Reinach)少將
騎兵:
Bönninghausen火槍騎兵團——Löthar v. Bönninghausen上校,11個連,號稱500名士兵,組建於1630年;
Bredau胸甲騎兵團——Hans Rudolf v. Bredau上校,6個連,號稱300名士兵,組建於1631年;
Lamboy火槍騎兵團——Wilhelm v. Lamboy上校,6—8個連,號稱250名士兵,組建於1632年;
Sparr胸甲騎兵團——Ernest Georg v. Sparr上校,由Albrecht v. Hofkirchen中校代理,10個連,號稱300名士兵,組建於1629年;
Tontineli(Leaguist)騎兵團——Anton Tontinelin中校,6個連,號稱250名士兵,組建於1619年;
龍騎兵和近衛部隊:
Merode騎兵團——Jean Graf Merode-Varoux上校組建,由Robert Borneval d’Arlin中校代理,4個連,號稱120名士兵,組建於1625年,1632年重建;
Merode‘Obwacht’近衛團——1個連,號稱40名士兵;
帕本海姆龍騎兵團——3個連,號稱100名士兵,組建於1632年;
帕本海姆Rennfahne近衛團——1個連,號稱40名士兵;
非正規輕騎兵:
Battyanyi克羅地亞輕騎兵團——Franz graf Battyanyi上校,9個連,號稱200名士兵,組建於1632年;
Forgacs克羅地亞輕騎兵團——Nicolas Forgacs(Forgatsch) de Gymes上校,2個連,號稱100名士兵,組建於1630年;
Orossy克羅地亞輕騎兵團——Paulus Orossy (‘Horatius)上校,9個連,號稱450名士兵,組建於1631年;
波蘭哥薩克——3個連,號稱250名士兵,組建於1631年或1632年;
步兵:
Gil de Haes團(瓦隆人)——JGil de Haes上校,6個連,號稱500名士兵,組建於1632年;
Goltz團——Matin Maxmilian freiherr von der Goltz上校,10個連,號稱700名士兵,組建於1626年;
Moriamez—Pallant團(瓦隆人)—— Karl Dietrich Pallant上校,Moriamez男爵,8個連,號稱500名士兵,組建於1632年;
Pallant團(瓦隆人)——Rudolf Freiherr v. Pallant上校,10個連,號稱500名士兵,組建於1632年;
Reinach團(Leaguist)(主力)——Gabriel Freiherr Comargo中校,10個連,號稱650名士兵,組建於1620年;
伍爾茨堡團(Leaguist)(殘部)——Willich上尉,號稱75名士兵,組建於1631年;
炮兵
共6門野炮,另外每步兵團1—2門團炮
分遣隊
愛倫堡( Eilenburg) 分遣隊
指揮官:Melchor von Hatzfeld
下轄:
Hatzfeld胸甲騎兵團——6個連,600名騎兵,組建於1625年;
Mansfeld步兵團——Graf Philip v. Mansfeld組建,Niderum中校代理,10?個連,號稱500名士兵,組建於1625年;
Thun步兵團——Rudolf Thun上校,7個連(該團的部分兵力),號稱600名士兵,組建於1631年;
Trcka步兵團——Adam Graf Trcka上校組建,Adrian Enckhevoert中校代理,7個連,號稱800名士兵,組建於1631年;
阿爾登堡(Aktenburg)——凱姆尼茨(Chemnitz)分遣隊
Contreras步兵團——Andereas v. Contreras上校,5個連,號稱400名士兵,組建於1632年;
茨維考(Zwickau)分遣隊
De Suys步兵團(瓦隆人)——Ernest Roland Baron de Suys——10個連,號稱700名士兵,組建於1631年。
帝國軍各部隊的兵力都起伏很大。帝國軍的指揮官只保留連隊數的記錄而沒有人數記錄,而且經常虛張聲勢以誤導敵人。配置在呂岑鎮和路邊壕溝的直屬滑膛槍手(Commanded musketeers)是從各部兵團抽調出來的。所以各旅團的實際兵力未必與該表相符。
針鋒相對的計劃
華倫斯坦的目標
紐倫堡之戰後,華倫斯坦把注意力轉向了薩克森,一個不情願但對瑞典人至關重要的盟國。華倫斯坦很了解薩克森選帝侯約翰 喬治的性格——既對領導新教事業無能為力又嫉妒古斯塔夫 阿道夫的名聲。華倫斯坦相信不必大動干戈即可使薩克森從瑞典人的聯盟中分裂出來,正如他向帕本海姆解釋的那樣:“如果選帝侯失敗了,瑞典國王也必敗無疑。”
漢斯 喬治 馮 阿尼姆指揮的薩克森軍主力遠在西裡西亞,代理元帥海因裡希 霍克指揮的一支小規模的帝國軍牽制兵力取得了非凡的成功。霍克所過之處無不滿目瘡痍,他深入福格特蘭(Vogtland)和麥森(Meissen),一直打到薩克森首都德累斯頓的郊區。為擴張戰果,華倫斯坦決定率領其余全部兵力進軍薩克森。隨著戰鬥季節臨近尾聲,相對而言還沒怎麼遭受戰爭破壞的薩克森必定能為他的軍隊提供頗具吸引力的冬營。華倫斯坦也為自己的占星家澤尼(Seni)所鼓舞,澤尼告訴他到了11月瑞典國王就會噩運當頭。
華倫斯坦最初計劃直接向德累斯頓進軍。在10月中旬與霍克會師後,他被勸說先攻取薩克森的第二大城市萊比錫。拿下易北河和薩爾河上的關鍵橋梁後,華倫斯坦就能有效封鎖薩克森的大部分地區並從容地消耗它。
征服薩克森需要集中帝國軍的兵力。在1632年的大部分時間裡,帕本海姆不顧華倫斯坦要求他前去會合的催促,繼續圍繞德國西北部的下薩克森地區開展他成功的戰爭。只有皇帝的直接命令才能迫使他服從。帕本海姆從西爾德謝姆(Hildesheim)出發,迅速南下,在10月28日到達圖林根的首府埃爾福特(Erfurt)附近,在那裡他勒索了20000塔勒。帕本海姆的命令是壓縮薩爾河西岸的薩克森領土。如果他接下來能夠封鎖圖林根森林的關口,那麼任何瑞典一支軍隊都沒有足夠兵力能夠阻止華倫斯坦對薩克森的征服計劃。
未完,後面找不到了......吐血ing.
本文因作者找不到相關資料,故只能發展到這兒。
[ 本帖最後由 索額圖 於 2009-5-23 11:36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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