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時，我殺了自己

澄川鈴香 · 發表於 2018-7-8 21:41:34

　　故事的第一人稱我，是一位在託管中心的自閉症小男孩小波。他說自己被帶到這裡，是因為他喜歡的女孩潔西卡的媽媽認為她傷害了潔西卡、害她住院。作者藉由自閉症男孩的眼睛、思緒，以插敘、倒敘和意識流，讓小說如同有如同電影般的蒙太奇，更讓讀者能夠理解一件事的不同觀點。這件事是關於他的認知、他在託管中心遇到的醫師和其他男孩、他和潔西卡做的那件事。

　　潔西卡是小波喜歡的女孩，（在做那件事以及小波被強制送進託管中心之前）因為父親的過世而非常難過，潔西卡認為母親和阿姨不讓她看爸爸，是由於她仍然是個孩子，但她不想再當孩子了，她討厭當小孩。小波對她說：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我不會。我要做那件事，這樣我們就不再是小孩了。這件事被潔西卡的媽媽發現，她開門然後尖叫著痛斥小波，並連絡小波的家長。日子沒過多久，就進入了託管中心。

　　這件事對於多數人而言，看到的或許都是這個男孩主動與女孩發生性行為，並且認為男孩的舉動傷害了女孩，即便在強調自由的社會，人們對於孩童之間有性行為依舊無法接受，儘管是兩情相願的狀況，仍是屬於非法的、不被社會所接受的行為。多數人會直接認定是男孩傷害了女孩，因為是男孩主動且在行為中是主導方而非被動方，是行為人而非被行為人。但其實潔西卡並不認為自己被傷害，甚至在小波進入託管中心後仍然寫信給他（但他的主治醫師將這封信藏起來，他看到信是脫其他醫師偷來的）。然而被忽略的是，這個男孩小波，這一切在他的認知裡是什麼樣子的，也許這並不重要，但卻是這本小說的核心內容。

　　作者以第一人稱帶領讀者進入自閉症孩童的世界。儘管事實上每個自閉症者的情形依照其嚴重程度、個人性格、生活經驗與詮釋，會有所不同，但作者的敘述手法依舊闡述了至少其中一種自閉症孩子的樣貌。小波是極具有想像力的孩子，他看著地毯就能夠想像這些纖毛如同城市，並想像這個小小城市裡發生的事；他想像他有隻叫做小黑的駿馬，會在夜裡奔馳；他想像與醫師會診時潔西卡也在一旁陪他，他總是向她說話，因為他不喜歡他的醫師。生活中的一切大小事物在他的眼裡，就宛如萬花筒一班精彩絢麗、耀眼奪目、奇幻無比。

　　自閉症的孩童，經常出現溝通或社交方面的障礙（無法理解同儕的情緒反應，做出不恰當的回應，導致在與人的正向連結上出現問題，並且因而逐漸與人群疏離）、重複的或固執的行為與思考模式（例如重複將一張白紙塗黑、一定要用自己的餐具吃飯否則會出現具攻擊性的外顯行為等等）。作者也沒有忽略掉這些部分，使用我的第一人稱觀點描述這類行為，例如小波就算蓋著被子也一定要把衣服全部穿好，又或者他在某群體排斥猶太人的場合詢問廣場做著給家長和孩子照相的聖誕老公公是否是猶太人等，還有因為情緒激動而將託管中心的餐桌弄亂並踩過整個桌子、打翻所有人的餐點等，都顯示其仍然無法與同齡的孩子一樣去思考他人並脫離完全自我中心的思考方式，並且有社交上的障礙。

　　這本小說大抵上是屬於非常容易讀且足夠吸引注意力的，我大概花了1.5天就看完了這本書（另外的原因是句子之間的行句很寬）。因為讀者可以很容易地透過故事去理解一個自閉症患者的思考模式，並且用一種比較不一樣的態度去看待孩童間性行為的事件，最重要的，它真的很好讀，頂多就是蒙太奇加上意識流的手法會讓自己感覺有些時空錯亂之外（但其實時空並不是很重要的，感覺錯亂就更好了，因為這就是作者的用意）。無論是在文學價值上，亦或者想用比較生動活潑的方式去認識自閉症，這都會是本值得一看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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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訊
書名：五歲時，我殺了自己（When I Was Five I Killed Myself）
作者：霍華．布登（Howard Buten）
出版者：寶瓶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