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是普魯士文章的目錄以及相關參考資料,以供讀者以及我自己查閱。由於我非文科生,這普魯士系列主要是作為閱讀普魯士歷史的筆記,並非專業史評。如有錯漏,還望指正。
[2019.05.04 Update] 上一篇的文章已經是2018年8月的事,本想很快就寫第三篇,結果已過大半年。最近在看講及哈布斯堡的《多瑙河畔》,提起番寫普魯士歷史筆記的心情。因為我的英文很差,讀 Christopher Clark 的 《Iron KingdomThe Rise and Downfall of Prussia, 1600–1947》很費時,所以第三篇『從三十年戰爭到普魯士王國成立』仍然努力組織中。
Iron Kingdom: The Rise and Downfall of Prussia 1600–1947
似乎是普魯士的必讀之作,作者Christopher Clark為劍橋大學聖凱瑟琳學院現代歐洲史教授,著作除了《Iron Kingdom》,還有相當有名的《夢遊者:1914年歐洲如何邁向戰爭之路》。中信出版最近的《帝國幾何系列》出了簡中版《鋼鐵帝國:普魯士的興衰》,翻譯惡評如潮,幸好我沒買。雖有買同系列 Christopher Clark 另一本著作 《Kaiser Wilhelm II》的簡中版,幸風評尚可。
The Rise and Fall of Prussia
中文版《不含傳說的普魯士》收錄於左岸文化的《哈夫納德意志三部曲》系列。此書應是中文書裏比較普及的普魯士讀物,也是我第一本接觸普魯士的書籍。平易近人,很容易就讀完整個普魯士史。Sebastian Haffner 之後的《從俾斯麥到希特勒》和《破解希特勒》亦是不可忽視的德意志讀物。
Prussian Kings and German Kaisers
上年在 德國波茨坦 Schloss Charlottenhof 買的小書,很像是針對旅客的介紹書籍,但作者Ulrich Feldhahn 完全不遺餘力的向讀者敘述霍亨佐倫王朝其家族系譜,作為參考時亦很容易追查系譜的脈絡。
當時中世紀的歐洲,西歐國家盛行著基督宗教文明,不少國家,例如德意志第一帝國,即神聖羅馬帝國,透過自身的僧侶、騎士、農民,以替這些部落帶基督教義和文化作藉口,去進行東向殖民。
早在十世紀,波蘭早與德國幾乎同時自願變成基督徒王國,稍淺資歷的波希米亞(聖瓦茨拉夫的王冠)和匈牙利(聖斯特王冠)亦免於被殖民災難。相比之下,在魏克塞爾河畔的古普魯士國度,卻無法躲過「宣揚基督教義」的條頓騎士團其劍刃的洗禮。
洗禮,不論是基督教的洗禮還是血的洗禮,都是令當地的普魯士人感到錯愕。凡不願領洗的,就只有死亡等待他們。這場洗禮由1242年開始持續了十年,之後到1260年就爆發古普魯士人最後的起義,結果以種族滅絕般的失敗告終。
即使騎士團的成員初時堅守僧侶的清規戒律,並無後代,但為了及後建立的條頓騎士團國(State of the Teutonic Order),他們不得不創造擁有信仰基督教教義的新普魯士人。所以即使古普魯士人並無死絶,但隨後百年與被騎士團招募過來的殖民人口不斷融合,整個古普魯士文化最終就這樣消失殆盡。
條頓騎士團國的起落
條頓騎士團國本身並非純粹的宗教組織,而是作為處於封建君主之間的宗教共和國。其結構在同時代的政體比較起來,則極其現代化:在全國的頂端是被推選出來的「大團長」(Hochmeister),以及其帶領著的咨議會(Kapitel),有如今日國家元首或總理與其內閣會議。
條頓騎士團國全國則分為廿個行政區(Bezirk),各接受大團長的指令,並由一位總執事(Konvent)配合同為騎士團員的參事會(Konvent)加以治理,其形式近似國家公務人員多於如其他地方般的封建領主。
縱使在制度上、發展上都比不少其他德國殖民地來得好,但這個國度內各等級的人愈是富有,愈是覺得騎士團是外來的統治者。這可能是因為騎士團刻意自羅馬帝國內部補充新血,而並非從普魯士本身的貴族和上等階層。
待之後十五世紀與週邊的波蘭王國和立陶宛大公國長期兵戎相見,騎士團發現其內部的人竟然是與敵方沆瀣一氣,加上騎士團自身因權力而逐漸腐敗,騎士團國迎來多場敗戰。1466年與波蘭簽訂《第二次托倫條約》,騎士團喪失獨立性,以波蘭為宗主國,西普魯士完全割讓予波蘭,東普魯士則是名義上歸騎士團所有,實只是波蘭所分封的采邑。
不過在十五世紀來說,仍未有人以民族主義的角度去思考這種權力變更,比起日後德意志民族主義史論下所見的喪權辱國,條頓騎士團的德意志子民反而認為,作風鬆散的波蘭宗主權是一種解脫。這種對易主毫無感覺的群眾思維,對當代以民族主義思考的民眾來說可謂難以理解,但這種思維相當普遍,直至十七丶十八世紀都仍然是主流。
對於這次權力變更,神聖羅馬帝國不聞不問,是導致其後普魯士未來成為一個自主國家的遠因。到1525年,宗教改革席捲德意志,最後一任大團長阿爾布雷希特(Albert of Prussia)藉機解散騎士團國,自立為普魯士公爵,將東普魯士世俗化、成為信奉路德教派的普魯士公國(Duchy of Prussia),仍然服膺於當時的波蘭國王齊格蒙特一世(Zygmunt I Stary)。
這位最後一位條頓騎士團大團長、第一位普魯士公爵,即使對普魯士幾十年的統治可謂中規中舉,但他並沒有得到很多好的評價,皆因他如同其他諸侯般,以宗教改革之名巧取豪奪,更背棄騎士團的誓言,娶妻生子。但他卻來自一個顯赫的家族,霍恩佐倫(Hohenzollern)家族,一個往後統治勃蘭登堡一普魯士(1618–1701)國度的著名家族。
1191年至1192年 ,索倫伯爵弗里德里希三世 Friedrich III 與紐倫堡城堡伯爵Burggraf von Nüremberg 拉布斯家族聯姻,成為紐倫堡城堡伯爵,弗里德里希一世(不過此伯爵只是榮銜,並無實權干涉城內事務)。 他的兩個兒子其後分割領地,康拉德三世獲紐倫堡伯爵領地,而弗里德里希四世獲士瓦本的原有領地,從而形成信奉天主教的士瓦本系 Swabian branch,和改信新教的法蘭克尼亞系 Franconian branch (亦即後來的勃蘭登堡-普魯士 Brandenburg-Prussia branch)兩支。而Friedrich III 作為兩支分流的始祖,則在此時加上霍恩一字於前,以和之前佐倫伯爵時期作出區別。
在這之後的兩百年,這兩個體系不斷靠出任德意志帝國的行政官員而取得功名,而非當上地方諸侯。例如第六任紐倫堡伯爵Frederick I就因為利用外交手腕替西吉斯蒙德(Sigismund von Luxemburg)登上國王之位,並成為其顧問而得名。1415 年,西吉斯蒙德國王在康士坦茲會議(Council of Constance)將本身家族(盧森堡家族)世襲領地勃蘭登堡賜予Frederick I,並授予他該地的馬克藩侯爵位(Margraves of Brandenburg),一個具有選帝侯(Kurfürsten)職能的重要地位。
隨著地位改變,此家族的地理亦有所改變,但這位新選侯卻面臨前所未有從地方貴族所帶來的壓力和反抗,而決定遠走,直到第四代此家族才重返勃蘭登堡。在這期間,此家族仍一直希望在不同地方尋找創造「繼承要求權」的機會,但這機會直到1568 年才出現,這個就是前文所題及的騎士團國最後一任大團長,阿爾布雷希特(Albert of Prussia),霍恩佐倫家族的第一位普魯士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