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論現代政治思想史

烏揚嘎哈日查蓋

經常有人把「社會」或「時代」作為思想家研究的背景，類似於「劍橋學派」所說的「歷史脈絡」。確實，將這一歷史背景與思想家的主張和論點相結合，是一個複雜的任務。同樣，在研究思想史時，不可避免地要涉及思想家和他們的文本，尤其是時代特徵與思想家的思想及文本之間如何形成內在聯繫。更重要的是，如何不將思想家僅作為孤立的個體來研究，而是打破這種隔閡，實現跨時代的交流和理解，這是對研究者能力的一大考驗。

例如，在中國的歷史學傳統中，歷史學家強調「會通」。司馬遷曾說：「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本書就是一種具體實踐，它對每一位被提及的思想家都進行了深入而通透的分析，形成了一種思想譜系。這些思想家並非孤立存在，他們與時代緊密相連。因此，展現出「時代性」和「會通性」是本書的主要特點。我認為，這種寫作方式非常值得我們學習，以提高研究水平。雖然我以研究歐洲近現代思想史為主，但仍認為，中國對西方思想史的研究距離這一目標還有一段距離。即使是研究現有的主流思潮如自由主義、民族主義，或是經典思想家如托克維爾、約翰·密爾等，也常常缺乏跨時代的關聯性。

我們不能僅將時代視為思想家研究的背景點綴，而應深入思考時代特徵與思想家的思想形成、觀點表達、文本組織之間的內在聯繫。具體而言，考察思想家如何通過自己的思想引領時代潮流，塑造時代的思想特質，同時，時代特質如何反過來影響思想家的思考和創造。例如，托克維爾雖然準確洞察到十九世紀時代的精神變化，但個人的內在精神氣質仍保持著十八世紀的風格。理解時代與托克維爾思想之間的關係，其豐富的思想內涵，以及他一生的思想品格，對我們理解時代的整體精神形成和派生的一切具有重要意義。

進一步說，對現代社會而言，尤其是工業革命時期，勞動與資本成為社會最核心的要素，成為映射社會的標誌。理解勞動的概念，審視勞動概念內涵的變化，對思想史研究具有重要意義。例如，亞當·斯密的《國富論》強調了工人對自己勞動權利的擁有，而馬克思的「勞動異化」觀點則認為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導致工人陷入依附地位。這些思想家的論述，反映了他們對當時社會問題的關注和思考。

因此，思想史研究需要超越單個思想家和文本本身的研究，將其放入整個時代的思想演進中去理解和定位。認識到思想隨著時代的演進而改變和發展，思想家也是在特定的時代背景下針對特定問題進行思考和表達。思想與時代緊密關聯，觀念與社會相互作用，融為一體。這樣，思想史研究就可以從理論化的維度展開，同時回到時代與思想家、文本之間的關係，豐富我們的理解。展望未來，從「時代精神」和不同思想觀念出發，對近代幾個世紀以來的思想家進行會通性的考察，是實現思想史歷史性研究的一個重要方向。

慕子維

書寫清晰，相當不錯

慕琬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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