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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夢境中浮現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場景。
牆上是泛黃的壁貼，帶著一股舊時代的氣息，四周的空間由防火木板隔出，每一道縫隙似乎都藏著回憶。我正解開領帶，準備結束這漫長的一天，助理推門而入，語氣平靜卻透著一絲遲疑。
「她來找過你，但沒等你回來，就已經提前離開了。」
我怔怔地望著助理，心想數年未聯繫的她，為何突然出現在這座城市？
分別數年，至今聽見她的消息依舊能清晰感受到心跳加速，胸口悶得發緊。 遲疑了一會，走到書桌前，從西裝外套的內袋掏出手機，指尖微顫地按下那串號碼。多年未撥打的號碼，竟毫無遲疑地浮現在腦海裡。
「居然還記得……」我低聲自嘲。
電話接通的瞬間，我倒抽了一口氣，喉嚨發乾，話語變得生澀。
「妳……在哪？」
「客運站。」妳的聲音微小，聽不出情緒。
我幾乎沒思考，脫口而出：「等我。」
話落，我掛斷電話，抓起外套，快步走出門。
——
車站外，夜色沉靜，空氣中帶著微涼的濕氣，細雨輕落，街燈投下斑駁的影子。她站在候車區，眼神幽深，臉上的妝容看起來陌生而疏離。
「其實不用特地來。」她開口，聲音淡然。
我靜靜地看著她，內心翻湧的情緒被強行壓制，只能低聲回應：「不遠……我怕這次不見，這輩子也見不著了。」
話語落下的瞬間，空氣彷彿凝滯。
她沒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遠處的車燈亮起，車緩緩靠站，她輕輕點頭，沒有道別，轉身上了車。
隔著車窗，我看著她仍然走向車廂後排的座位，這個畫面熟悉得令人心碎。過去的無數次，我都站在這裡，目送她離去，每一次，都有衝動想不顧一切地跳上車，對她說：「我跟妳走。」
但我從未這麼做。
車子啟動，駛入濕漉漉的街道，尾燈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助理走了過來，語氣平穩地問：「所以，她為了什麼來找你？」
我怔怔地望著遠去的車輛，心裡一片空白。
「其實什麼也沒說，但又像是什麼都說了……」心裡這麼想
沉默片刻，我才緩緩開口：「她知道我喜歡她素顏的樣子，可這次，她化了妝來見我。」
語氣平靜，卻藏著無法言說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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