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風月街《歌舞伎町案內人》-李小牧(報章)

圓頭

歌舞伎町是位於日本東京新宿的紅燈區，三教九流混雜之地，這裡有韓、泰、菲、港、中、台的新移民，是日本黑社會：山口組、住吉會、極東會管轄的地盤，這裡經營按摩店、情侶酒店、脫衣舞場、人妖酒吧、舞女舞男伴遊服務、出入此地都是從東南亞人口販賣到來的性奴。




案內人就是inside man的意思，亦即局內人，歌舞伎町案內人就是李小牧，八十年代輾轉從深圳來日的自費留學生，李小牧最初來日的目的，並非一心要成為歌舞伎町案內人，而是來東京修讀時裝設計，所以在自傳體小說《歌舞伎町案內人》李小牧的照片，甚為時尚帥氣，輕倚在汽車旁擺甫士留念。

八十年代，大陸採開放政策，第一批自費留學生湧出境外，李小牧拿著些微盤纏便隻身到日，他的目的地是東京新宿歌舞伎町，何以選擇此地，據書內透露李小牧嚮往繁華，尤其甚至旅遊書甚麼景點也提到，但連成人雜誌也不會提及的紅燈區歌舞伎町。
抵日時，小牧已是廿八歲的成年人，口袋空空，只懂得一點平假名，說一些如早安、你好嗎、對不起的日本語，便貿然闖進日本的三不管地帶，小牧的計畫，本來打算先在日本語學校打好基礎才進修時裝設計，來日後數月，小牧還要接濟妻子來日，在深圳他是修習芭蕾舞，在大陸結過兩次婚，跟著來日的愛梅是第二任妻子，憑著小牧在情人酒店打掃房間，賺取微薄的生活費、學費糊口。

另一個選擇歌舞伎町留學的原因，是因為此地容易找工作，日本人一般都不喜歡做粗活，像歌舞伎町這種又糟又亂的煙花地，一般日本人都退避三舍，除了黑社會、流鶯、嫖客，便造就了大量外地勞工的工作機會。


三唔識七，人生路不熟，小牧最初不懂挑工作，轉了一份工又一份工，為的不過是賺取更多生活費給家中永不厭足的愛梅，後來他到了「夢組合」易裝俱樂部做待應，後來自薦與易裝者共舞，人工一下子飈升，真實的性工作，絕對不像電影多姿多采，來自泰菲的易裝者，泰半是為了賺取生活費，有些是希望賺夠進行變性手術，有些是賺錢回鄉開飯館，除了表演幾乎不能說一句日語，小牧只在俱樂部待了一個月，便因不能像日本人的卑躬屈膝，而辭掉工作。

歌舞伎町的色情商店喜歡派紙巾，在紙巾包裝上促銷店名地圖，這種傳統，在另一齣講述日本成人工業的《池袋色情男女》仍有所見，小牧每天便站在街上八小時，不停地派紙巾，遇到來自東南亞問路的客人，便充當「引路人」，引領不諳日語的華語地區旅客前往脫衣舞場……

《歌舞伎町案內人》是鳳凰衛視策劃的電視紀錄片《唐人街》其中一個單元，李小牧的故事真實而充滿娛樂性，看書就如看日本黑幫電影，或是馳星周暗黑系小說如《飄流街》、《不夜城》，但這次執筆的是中國人，在趣味上更貼近華人口味，書還沒有看完，便急忙寫一點東西，分享一下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