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佑與楊瑤】

舒佑

第十章        惡魔線
Episode 10        Devil Line

｢妳好，久聞妳的名字，初次見面呢，楊瑤小姐。｣
｢我才是呢，受到你這麼熱情的招待，我怎不能拜會你呢。｣
｢呵呵，好吧，你們先出去讓我和楊瑤小姐單獨談一談。｣
｢但主教大人……如果有什麼事，我們不能及時保護主教大人。｣
｢沒事的，她不會對我不利，再說，我也是軍人出身，你們在大廳戒備吧。｣

｢楊瑤小姐，我們就直接入正題吧，既然你已經見過英諾森，那麼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所做的事。｣
｢不，在之前我已經知道。｣
楊瑤眼看這位即將成為教宗的男人，似乎不為他所做過的罪存有半點內疚，使楊瑤看得很不耐煩。
｢是嗎？看來我低估了智慧之子的能力。｣
｢的確是的，但我這次要見你和智慧之子沒有關係，而是我想知道一件事。｣
｢恩？你說吧，你的話我會為你解答的。｣
｢你殺害教宗和我哥哥的理由是什麼？｣

｢謀殺教宗的理由也需要問嗎？我必須坐上那位置！除我以外沒有人可以做到，在戴上漁夫戒指前，殺多少人都無所謂；至於楊朗的死，是螺旋的意思，我知道你已經和他們交手過，我勸你和智慧之子還是快收手，天使法官不是普通人可以惹的黑暗！｣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擊潰螺旋！那麼，你成為教宗之後要做什麼？只是為了得到權力嗎？｣
｢得到權力嗎…的確，權力是必須的，現在世界各地的天主教徒超過三十億，比起中國或美國的二十多億人口還要多，而且向心力強。｣
｢所以操縱起來容易嗎？｣
｢啊！沒錯。｣
｢現在世界已經處於十分動盪的局勢，不管是美國或中國都一樣，你究竟還想引導人類到什麼方向！｣
｢引導？楊小姐，我是要維持你所說的動盪世界。｣
楊瑤沒有接著回應，她知道伊恩有著他的一套理論，這理論支撐他殺害教宗和自己哥哥，什至支持他的生命！
｢何不直接說你的立場？｣
｢如果沒有我這一類人，人類早在幾十年前，不，可能幾百年前就滅絕了！人類歷史上曾經有好幾段時間，文明，科技，政治發展取得飛躍性的進步，有人曾認為這是進入新紀元的預示，其實剛好相反。｣
｢人類進步又有什麼問題？｣
｢進步就是步向死亡的唯一原因啊！羅伯特‧奧本海默就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人。｣
｢那位研發出原子彈的科學家？｣
｢沒錯，他為人類帶來了一個極重要的轉捩點──核武器，但同時也加速人類滅亡的速度，光是這點罪孽也足以令他死無全屍！｣
｢所以你就要做神的代言人嗎？｣
｢我並不信神，但我可以告訴你那些人是如同神的存在。｣
｢那難道人類就不應該向前邁進嗎？｣
｢沒錯。｣
｢你提到核武器，儘管威力強大，它終究也是一種科技，只是物理定律，沒什麼應該不應該之分。｣
｢天真，人不是上帝創造，沒有任何神聖性，真正的人類自私、卑鄙、愚蠢、自大，像核彈這樣的力量落在人類手上就只會造成毀滅，科技的發展早就應該停止下來。｣
｢……｣
｢但這是不可能，人只會要求更好！更好的生活、更多的金錢，更大的權力，自身的欲望，好奇心！明白這些的只有從惡魔線回來的人才會明白。｣
｢惡魔線！？｣
伊恩主教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他的｢惡魔線理論｣：

｢        『我現在最大的感想就是後悔，後悔當初不該給羅斯福總統寫那封信……我當時是想把原子彈這一罪惡的殺人工具從瘋子希特勒手裡搶過來。想不到現在又將它送到另一個瘋子手裡。』
        『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無論是指責、諷刺或讚揚，都不能使物理學家擺脫本能的內疚，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這種知識本來不應當拿出來使用。』

奧本海默和愛因斯坦都是從回來的人，他們深深明白人都是瘋狂的，即使這一刻多麼正義和善良，最終也會以瘋狂結束！這也是人類滅亡方式──『
混沌』。
過去已經有很多減慢『混沌』的方法：社交網路增加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媒體新聞使人固執在無謂的小事件，利用多種政治主義引發衝突，研制新型病毒舒緩人口膨脹……全部都是這些從『惡魔線』回來的人所操縱。
中國也好，美國也好，他們都有能力讓國民豐衣足食，但他們沒有這樣做，反而暴政造成苛刻的生活環境，因為中國和美國要使人的全部精神光是用在活著，降低欲望的層次，禁止人類的進步！
說到底，人類不能不操縱地活著，只要他們不知道自己被操縱，無知使人認為身邊的世界，社會制度是健全的。
｣
｢你想說人類一直生活在被操縱的社會嗎！？被你們這些『神的代言人』！？｣
楊瑤已經忍無可忍了！衝到伊恩面前，用力地拉著他的衣領！狠狠地盯著他！！
｢『你們以為自己是誰！』嗎？沒錯，我們就是你說的『神的代言人』。｣
｢伊恩恩恩！！我本來以為你單單是為了權力而謀害教宗，現在知道你的理由我就更不可放過你！！｣
伊恩淡淡地暗笑一聲：｢好，楊小姐，我問你為什麼不可以放過我？｣
｢……｣
楊瑤沒有回應，因為她無法回答出什麼有力的反擊，雖然她這一刻很氣憤，但一向冷靜的楊瑤並沒有被憤怒蒙蔽理智，然而，即使如此，楊瑤也對這有如無懈可擊的理論根本想不到任何……
片刻後，楊瑤慢慢放下了本來緊握著的手。
｢伊恩，我要回去了，可以嗎？｣
｢恩？｣
｢我不是放棄了，剛好相反，在下次見面的時候，智慧之子將會擊退螺旋，而我也會親自將你們這些『神的代言人』和『惡魔線』粉碎！｣
｢呵呵，很好，今天我保証不會殺你，你回去吧。｣
｢再會了。｣
｢楊小姐？｣
｢恩？｣
｢這不是以和你們對立的主教身份，而是以一個曾和天使法官共事的人，對抗螺旋時要很小心，本來我希望在就位之後就要剷除螺旋，但梵諦岡的事務讓我脫不開身。｣
｢為什麼？為了滅口？｣
｢如果是這麼簡單的理由就好了，他們或許比我想像的更危險！保重了，楊小姐，願上帝保佑妳和妳身在天堂的兄長。｣
｢很抱歉，我不信上帝的，佑…我的『保佑』一直會在我身邊！再見。｣

舒佑

第十一章        預想中的分歧
Episode 11        Expected Divergence

帶著無限迷惑的楊瑤回到奧源，那有如不可能解釋的疑問，在她和伊恩見面之前從來沒有懷疑過，沒有懷疑過這個世界──究竟這個世界是什麼？

在奧源－墨丘利國際機場上，楊瑤領回自己的行李後便離開閘口，而舒佑早在大堂靜待著，但是她看見舒佑後只是淡淡笑一笑，裝出誰都看出是在演戲的笑容，完全沒有與愛人再見的喜悅。
舒佑也當然看出愛人的異樣，走到她面前抱了她一下，然後問：
｢瑤……怎麼了？｣
｢我要見智慧之子！全員都要，還有靜婉姐，馬上就要！｣
｢瑤…已經確定是伊恩‧阿諾特嗎？｣
｢是的，我和他見過面了。｣
｢……我明白了，我會通知大家的。｣

｢奧茲！你這是什麼意思！？｣出乎意料的舒佑大叫著。
｢佑，冷靜點！｣
｢就是說我不會參與對付伊恩‧阿諾特的行動。｣
｢為什麼，你不是答應了幫助我的嗎？｣
｢我是答應了幫你對抗螺旋，可是教宗的事我不會參與。｣
似乎伊麗莎白也沒想到這番說話，她只是小聲地問：｢奧茲，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就個人而言，我很支持『惡魔線』理論。｣
｢難道只要把『惡魔線』這理由打出來，哥哥和教宗的死就可以正當化？｣
｢那我問你，瑤，楊朗和已故教宗的死為何不正當？｣
｢……因為殺人就是不正確，我們沒有剝奪生命的權力！它應該得到尊重！｣
｢那如果殺人可以帶來公眾利益呢？｣
｢你想說什麼……｣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教宗的死訊公開之後，你和楊朗遭受到怎麼樣的對待沒有人比你清楚；的確殺死楊朗的是螺旋，但精神上殺死他的是民眾，那些人的欲望，不悅，厭惡，這一切摧毀他的內心，他的死為民眾帶來利益。｣
｢哥哥他沒有義務去為那些人做什麼！只因為他們的不高興就要殺了哥哥？｣
｢這就是民主利益，的確是很可怕，但這就是人，失去教宗的情緒以殺死楊朗的方式來補償；但真正可怕的是這已經不可怕！不需要什麼理由，人已經可以用民主去殺人……｣

奧茲說完這句後望向坐在他旁邊的人，似乎在等待她的開口。
｢恩……伊麗莎白…？｣
伊麗莎白也知道奧茲會提起她的過去，沉思了一會後，說：
｢佑，你比較晚加入所以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提起。我的名字是伊麗莎白‧艾溫斯，是艾溫斯家族企業『黃金邊界』＜Golden Boundary＞的最高領導者──布萊恩‧艾溫斯的孫女。｣
說完後她閉上了眼睛，從她的沉著可以感覺到家族的過去對她來說有著特別的，痛苦的回憶。
｢『黃金邊界』，那家倒閉了的國際企業？｣
舒佑和楊瑤都對這名字有所印象，可都是很久以前的記憶，那時他們還未懂事，只記得那時常常聽到這個名字。
片刻的沉默後，康拉德首先說：
｢佑，因為畢竟那是伊麗莎白的私隱，我也是從偶然中才知道她的過去，所以一直都沒有告訴你……伊麗…｣
正當康拉德想說下去時，伊麗莎白打斷了他的話。
｢讓我自己說吧，佑，還有瑤，雖然你們只是高中生，但應該會對『黃金邊界』有印象：六年前，艾溫斯家族的生意取得了空前的成功，『黃金邊界』成為當時的五大國際企業之一，祖父令家族得到了厚碩的財富和匹敵國家的權力……可是，這卻是恐怖的開始，就在艾溫斯家族如日中天的時候，我們的敵人在利用惡魔般卑鄙的計謀陷害我們！最後的結果就是使我的家人被民眾…殺害…無一倖免！｣
｢和哥哥……｣
｢沒錯！瑤，我們都一樣，至親被民主所殺害，所以我能看清民主的醜陋！民主只不過是讓人們得到權力去狡死討厭者，同時令每個人都有被利用的價值而已！｣
舒佑倆人聽後都被嚇了一跳，雖然不知道伊麗莎白的家人被殺的詳情，但本人既然說了兇手是民主，他們也不敢再細問下去。

他只回應道：｢那如果我們拋棄了民主，這樣我們的正義在那裡，就是神的代言人的獨裁嗎？｣
伊麗莎白沒有作聲，雖然她的心中確實地反對民主，但是並不像奧茲那樣支持神的代言人。
楊瑤也是，經過哥哥的死，她已不可能再認同民主，然而要完全反對民主，瑤還有一點猶豫的想法，但是她就絕對不能接受伊恩的惡魔線！
這時，徐靜婉細聲地說：
｢法，法是人類歷史上所累積的經驗，不管是艾溫斯小姐的家人還是瑤的哥哥，殺人就是殺人，必須受到制裁！這是人類以五千年時間來制訂的！｣
｢法也是由民主所決定出來的！｣
｢不！法是由道德基礎所建立的！｣
｢喬！那麼對於每個人都擁有不一樣道德觀之下，該由誰來決定法的模樣？｣
｢你還是認為人都是用功利主義去判斷事物！｣
｢還是你覺得這世界有公平？｣
｢……｣
｢的確不可能達到公平，但也不代表功利主義就是正確的方法。｣
｢那你說是什麼！難道不可能滿足所有一切，人類就什麼都不做？路是必須走的，功利主義至少能保護自己！｣
｢但這樣的功利主義只是在神的代言人操縱下互相利用，只為了生存的世界。｣
｢這樣就會使人類停留在這一刻，伊恩的目的不就是想這樣嗎？｣

在眾人爭議之際，一直沒有說話的兩人中的一人說：
｢本能…｣
｢蘭斯？｣
｢我們不是神，螺旋不是，伊恩也不是，只是區區的人類，不可能了解這一切的真相和正義所在，為什麼不遵循我們的本能，作為人類的本能？｣
亞撒也開口說：
｢本能，的確如此，民主、獨裁、法治、功利，其實各自的理論都十分完美，但正是太完美，所以才不會完全管用，在這樣亳無神聖也絕不卑劣的人類，究竟可不可以找我們最終的答案？是不是呢，各位？｣
｢……｣
｢恩…｣
｢只是智慧之子需要做的，就是作為抑制力慢慢成長不是嗎？｣

爭論……不斷地持續
答案會否浮現，現在的眾人只是為了看到希望而奮戰。

舒佑

第十二章        憩靜，甜蜜
Episode 12        Serenity, Sweet

經過那沒有結果的爭論，最後智慧之子由亞撒重新統一著行動，然而這事令舒佑和楊瑤深刻明白到即使是智慧之子，眾人也有著不同的過去，不同的價值觀和看法，但至少在對抗螺旋的決定上眾人還是一致的。

在之後又過了一星期後，舒佑站在楊瑤家門外，一邊等待一邊感受緩緩吹來的柔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想著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不管是倦入教宗事件、和螺旋交手、深入世界的真相等等，這些都是他從未想過的，而如果沒有楊瑤，他絕對不會走到這裡，舒佑心中暗暗決定要愛護和珍惜這位難得的愛人。

｢佑，不好意思，等了很久嗎？｣
｢恩……不會呢，我也只是到了一會兒。｣
桃紅色的T-shirt外面配上粉綠襯衫，看上去色彩對搭新鮮，再加上七分休閒褲，把她略顯嬌小卻比例均勻的身段充分表現出來，可以看出她有悉心打扮，舒佑在一刻之間也看得呆住了。
她注意到愛人的眼神，把手放在後面，可愛地轉了個圈。
｢嘻嘻，怎麼樣，漂亮嗎？｣
｢很…很漂亮！｣
真的很漂亮，和剛認識時調查的穿著很不一樣；在和她的第一次見面時，他已經覺得楊瑤是一個很奇妙的能同時擁有可愛和成熟兩種氣質的美女，只是當時令舒佑感到可惜的是她為了兄長的死而穿著哀傷的素色，不過現在可說是使舒佑眼前一亮！
｢你要盯著人家到什麼時候啦？快走吧，我們快錯過時間了！｣
楊瑤上前挽著愛人的手臂，甜蜜地拉著他慢慢走著。
｢錯過時間？我們要去那裡？｣
｢嘻嘻，到了你就知道。｣
為什麼今天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戲院？但是現在…｣
｢今天就把螺旋和智慧之子什麼的放下吧，今天你只是舒佑，是我的男朋友哦！｣
的確呢，發生了這麼多，舒佑也沒有好好的和她做情侶會做的事
｢好，那瑤有想看的電影嗎？｣
一聽到這問題，敏感的楊瑤雙眼馬上發亮！
｢恩！我們就看那部！｣
｢恩？｣
只見楊瑤指著｢最新上映｣的電影板中的其中一部。
｢『駭異詛咒』！？聽名字這應該是恐怖片吧…｣
｢對對對！來，我們快去買票，還有爆米花和可可飲料！｣
｢等，等一下……｣
｢啊呀！還有5分鐘就開場了，別說了，我們快走！｣
｢等等…瑤……｣

就這樣被楊瑤拉著進去。
然後就是一百二十分鐘的恐怖電影時間。
這段時間裡令舒佑驚訝的不是這部片子，啊不，是不只是這部片子，還有楊瑤進場和離場時那興奮的表情。
｢這，這是什麼電影啦！已經遠遠超過三級了吧，那恐怖到底誰受得了呀！｣
然而，身邊就有個一臉滿足可愛的女生興奮的牽著自己的手走著。
｢好看好看，導演的劇本寫得好，手法又高明，最重要是真的很恐怖呢！這樣續集令人超期待的！｣
什麼！還有續集會推出呀！？舒佑想著自己也不是那種不敢看恐怖片的類型，反而看過的恐怖片不在少數，難道是自己已經和現今的恐怖尺度脫節了！？舒佑看了看其他一起離場的觀眾；不，不對，所有人都臉青唇白的走出來，那為什麼她可以這樣滿足？

｢瑤…你是預先看出了電影的嚇人位置嗎？｣
｢怎麼可能呢？我只是第一次看，都不知道那些鏡頭安排是怎樣的。｣
｢那你都不害怕嗎？｣
｢當然害怕啦！所以才覺得好看！｣
｢說得也是。｣
｢那，很奇怪嗎？｣
｢恩？｣
｢從小我就被人說這興趣很怪，不像一個女孩子，果然佑也是這樣覺得吧。｣
看著楊瑤那無辜的可憐樣子，舒佑只笑一笑。
｢呵呵，才不怪！真心喜歡恐怖片有什麼問題呢？而且看到你那純樸地望著銀幕的樣子，我都不想看電影了。｣
｢呵！你什麼時候學得那麼嘴甜的？｣
｢就是認識你之後哦，恩…？｣
他的話未完，一個溫暖的身驅緊緊抱著舒佑，把臉龐埋在他的胸懷之中。
｢……佑…只能對我嘴甜，不許你這樣對其他女生。｣
｢…瑤…我答應妳…｣

吃了午飯之後，二人再去探望｢糜｣粥店的老夫婦，老夫婦看到他們正在交往自然是十分高興，畢竟自己已經當了楊瑤是自己親生女兒，而且也清楚舒佑是一個值得信任的男朋友，都嘮叨地叫楊瑤不要輕易放過這個好男人，也叮囑舒佑絕對不可以傷害他們的｢女兒｣，害舒佑二人尷尬一番才能離開。
｢哼嗯，老闆真是的…｣
｢就是嘛！一直在亂說……｣

之後他們沒有再特別去什麼地方，只是一起走著，在這寧靜的空氣，感受只屬於他們的時間。

｢這裡真是令人懷念呢！｣
｢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公園。｣
｢還說呢，那時你看著我的眼神多恐怖！｣
｢哼！當然的啦，那時我莫名奇妙的去了警局，之後你就打來說什麼有哥哥被殺的線索，疑心當然會有吧……恩！？難道那時你已經對我……｣
｢嘻嘻…對你怎、麼、樣？｣
舒佑故意捉弄著她，害她臉上添上一層紅暈。
｢對我…對我有非份之想…｣
｢恩……你覺得呢？哦？那邊的是…？｣

……

｢瑤，既然你哥哥已經不在了，不如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好嗎？｣
｢什麼！？怎…怎麼那麼突然……｣
｢我不想放開身邊的一切了，我想要好好珍惜著那些寶貴的東西。｣
｢佑……我明白了，我也想珍惜你，和你在一起多點，好吧，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
｢謝謝妳……｣
｢……｣

舒佑

第十三章        搶劫之路
Episode 13        Road Of The Robbery

｢被套、枕頭、牙刷、杯……瑤，有沒有什麼還沒有買的？｣
｢我想想哦…生活用品大致上都好了，我們去看看零食和飲料。｣
｢好，那應該是在一樓的。｣
｢其實最重要的是要買可可，其他的都還好。｣
｢你真的很喜歡喝可可呢！｣
｢哈哈，對啊！它的味道總是讓我回味無窮的！｣
｢這樣哦…瑤，我們先把其他東西都買好，總之再去買可可。｣
｢但，但是在超級市場的可可已經很便宜了。｣
｢既然你真的很喜歡品嚐可可的話，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這樣他們買完了東西放回家後，就到了一條在柯羅諾斯鐘樓附近的街道。
｢這裡有這樣的東西賣嗎？｣
楊瑤看著這條既有衣服，又有其他雜貨，就是沒有可可的街，不禁疑問起來。而舒佑則帶她走進兩間普通店舖之間，中間竟然有一條樓梯通往二樓，兩人進去後來到了二樓的另一番世界。
｢歡迎光臨！｣
｢這裡我也只是經過過一兩次而已，不過感覺這裡的品味不錯。｣
的確如此，楊瑤也大大認同這點，這店舖由裝修裝飾到可可豆的放置，可可豆傳來的香氣，都給人一種無法語喻的獨特感覺，令人對這裡的可可躍躍欲試。
｢兩位想找什麼可可呢？｣
一位英俊的男生，綁了馬尾使他的長髮不會給人一種不修邊幅的印象，反正有種認真工作的感覺，看來他同時也是這裡唯一的員工。
｢恩…不如你向我們介紹一下這裡的可可豆。｣
｢好的，一般可可豆分成三種：克里奧羅、佛拉斯特羅、崔尼塔利奧；克里奧羅是可可豆中的珍品，佔全球只有大約6%的產量；佛拉斯特羅就是一般我們會喝到的大眾型可可豆；崔尼塔利奧就是前面兩者的雜交品種，味道就界乎在兩者之間。｣
｢這樣哦，謝謝你，我們先慢慢看一下。｣
｢好的，有需要叫我一下就好。｣

兩人慢慢欣賞着各式各樣的可可豆，同時這裡到處都放有典雅的用古木制成，帶有復古風格的玩意，如國際象棋、飛鏢盤、骰子等等。
｢這些都是我買來裝飾的，不過偶爾也會玩一下。｣
｢恩，它們都很漂亮呢。｣
一邊聊天一邊看了一陣子，最後楊瑤選了……
｢兩位要這些嗎？｣
｢恩，三包可可豆和一部沖制可可機，稍等一下。｣
楊瑤挑選了三種可可豆各一包，買了機器的話就可以好好品嚐它們的味道。
英俊的店員在包裝可可豆的時侯，疑惑地問道。
｢崔尼塔利奧的話我還可以理解，小姐為什麼要買佛拉斯特羅呢？它相較其他兩種的味道來說簡直是劣品呢。｣
｢呵呵，反正都沒試過，這樣包起來就好了，謝謝你。｣
｢恩，這裡的錢應該剛好的，謝謝你。｣
｢好吧，下次再來光顧了，拜拜。｣

｢佑，下次讓我來付啦，那些高級的東西可都不便宜呢！｣
｢放心了，我媽給的零用錢多到都用不完，我也不是花很大的人，你就……｣

｢來人呀！有人搶東西！幫我抓住他！！｣
一陣巨大的叫喊聲完全打斷了舒佑的話！兩人馬上從樓梯跑到大街上一探究竟。
｢婆婆，發生什麼事！？｣
｢小伙子！抓住那個軍綠外套的男人！｣
身旁的雜貨店老闆娘大喊著！舒佑立即望向另一邊，一個綠色的身影正在人群中迅速地穿插飛奔！
還沒整理好發生什麼事的舒佑馬上追上那身影！
｢別跑！前面的幫我拿下那男！！｣
舒佑奮力地全速奔跑，不過和那穿軍綠外套的男人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前面的人群聽到舒佑的大叫後也知道發生怎麼一回事！在遠處的幾個男人馬上架好姿勢準備制服犯人，和從後追趕的舒佑成夾擊之勢！
｢束手就擒吧！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那犯人突然急速向旁邊跑，避開前面準備壓制自己的男人，但是那裡什麼都沒、等一下！
｢可惡，想抄小路！？｣
原來那邊有一條十分狹窄的巷子，平常就算經過也難以發覺的小巷。
｢別想逃！！｣
舒佑和另一邊的幾個男人也一起追趕著搶劫犯人到小巷。

然而，率先追進小巷的舒佑走了幾步就停下來。
數個蘋果滾到舒佑的腳邊停下，還有一堆東西散落在地上，
一個身穿軍綠色外套，年約四十歲的男人倒在地上；在胸口的心臟位置插著一把匕首，而他已經絲毫不動了。
亳無疑問，他就是眾人追捕的搶劫犯。

舒佑驚訝地一步步走向倒下的男人身邊；
｢出，出大事！誰快通知救護車和警察！｣
周圍的民眾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嚇倒，除了一個人。
在所有人驚慌失措之間，只有他保持沉默，卻震驚……
此時他的女朋友終於跑來：
｢佑，他……｣
｢他已經斷氣了，匕首刺穿心臟，我想是一刀斃命……｣

可是，舒佑心中的震驚並不是這事的突然：
怎、怎麼可能！？這巷子是只有十數步的死胡同，周圍的建築物沒有地方可以逃走或爬走，兇手是如何在｢凹｣形狀的密室殺死他的！？
是自殺嗎？因為被追至走投無路？

咔嚓咔嚓，一個紙皮箱傳來的聲音使所有人停下思考來，箱子慢慢打開，眾人都警戒著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個小孩，七八歲的男孩從死巷子深處的紙皮箱爬出來，受到那麼多人的眼光似乎讓他很緊張，看上去他亳不知道自己將會陷入一個怎樣的困境之中！只見男孩看到死去的男人，激動得大叫起來：｢爸爸！我爸爸怎麼了！！｣

｢不要過來！你站在原地不要動，警察很快就會來到，你就站著不要動！｣
那男孩是他的兒子嗎？這情況下，難道兇手是……
舒佑檢查著那男人身上有沒有可疑的東西，如果是有準備自殺的話，或許會有留下遺書。
｢這些是！？果然不是自殺，可惡呀！！！｣
｢怎麼了，佑，你發現了什麼？｣
一樣，一模一樣的情境曾在舒佑身上發生過，
完全一樣，當時舒佑同樣走到死者身邊，同樣的一把匕首，刀鋒已經染滿鮮血而不失鋒利，更象徵著它剛剛吞下的亡魂！白色的柄身刻畫紫紅英文字，雖然被血染上但仍能看出原來的意思。
｢瑤……｣
｢……｣

兩人都緊握著對方的手，望著那代表著可怕重逢的字樣──Spiral……

舒佑

第十四章        詭異的密室
Episode 14       Strange Chamber of Secrets

突如其來的事件，使得周圍的人都慌亂起來，趕緊通知警察和救護車，眾人都不敢接近案發現場。但是舒佑和楊瑤卻……
｢除了那一刀，沒有其他明顯傷痕…｣
｢搶劫的東西散落一地，但都是一些日用品和食物，沒有可疑。｣
｢螺旋是如何在這裡殺死他？｣
｢還有，這個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舒佑打量著那男孩，周圍的視線似乎都認為他就是兇手！對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來說，這使他驚慌起來。
這時楊瑤慢慢走到那個男孩身邊。
｢瑤，小心點！｣
｢我知道。｣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嗄…恩……｣
｢不要怕，姐姐是來幫你的，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李奧……李奧‧哈代。｣
｢乖，李奧，那個是你的爸爸？｣
｢恩，姐姐，我爸爸怎麼了？｣
｢……｣

｢小佑！小瑤！｣
這時候，徐靜婉和一眾警員到來，開始調查和搜証工作。
｢我一接到你們被倦入殺人案就馬上趕來了，事情到底是怎樣的？還有，那個男孩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叫李奧‧哈代，是死者的兒子。｣
｢什麼，那他……｣
的確，就現場的情況，途人的供詞，警方很快就以嫌疑犯的身份拘留了李奧。
然而，對舒佑來說，在這個過份完美，連一絲線索都沒有的現場，死者的兒子竟然會在那裡出現，這才是讓他最想不通的謎團！
就在靜婉和警方忙著各種處理時…
｢佑，這案子…｣
｢亳無頭緒……｣
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個字，他知道楊瑤想要問什麼，但舒佑的確沒有什麼想法。
一會，徐靜婉處理完現場的事情過來：
｢靜婉姐，警方在現場有什麼發現嗎？｣
｢什麼都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東西都沒有！｣
｢除了李奧‧哈代嗎？｣
｢對……｣
接著有兩位警員走到三人的身邊…
｢徐探員，那個……｣
徐靜婉馬上對警員說：｢行了，他們兩個的筆錄由我來做，這裡就先交給你們了。你們跟我來！｣
｢這樣規則上好像不太…｣
｢好了，這樣就可以！｣
｢恩恩，我們明白了……｣
｢放心，不會讓你們為難，我會負責把他們帶回警局的。｣
看來普通警員對特別部門的探員有著不同於上司的避諱。

三人來到｢糜｣──他們的老地方。老闆一看到他們就熱心地端上滾燙的熱粥給他們，徐靜婉就邊吃著邊問事情的經過。
接著楊瑤就說道：
｢我和佑在剛剛買完東西時，突然聽到有人大喊搶劫，就馬上去看看情況，就目睹死者逃跑，老闆娘大喊死者是搶劫犯，所以我們就一直追著他。｣
｢恩，老闆娘和目擊者的證詞都是這樣說，之後呢？｣
｢接…接下來……｣
楊瑤也不知道要如何說接下來的事情…
｢結果他轉進死胡同的小巷，我們就發現了他的屍體！｣
｢什麼？小佑你的意思是！？｣
舒佑回答說：
｢沒錯，在他轉進小巷離開了我們視線的幾秒鐘，有人把他殺死之後還可以順利逃離現場！｣
｢這……會不會是爬上建築物逃走，或是躲在現場等你們鬆懈後再趁混亂逃走？｣
｢那些建築物根本沒有地方可以攀爬，就算是游繩，只有短短幾秒，時間上來說也是不可能的；而且發現屍體後，我馬上封鎖了唯一的入口，和瑤立刻檢查著裡面的東西，除了那男孩就沒有其他人了。｣
｢所以兇手是那男孩！？｣
｢我不知道，靜婉，那男孩，李奧有說什麼嗎？｣
｢他知道父親的死就一直在哭，不過他有提過自己躲在箱子裡面是爸爸叫他這麼做的，所以他也沒有目睹任何東西。｣
｢這樣……｣

｢靜婉姐，死者的資料是？｣
｢中年男人，在一家普通公司做低級文員，本來收入已很吃緊，三個月前被公司解雇後失業，據說就一直流浪街頭，老婆也在那時候跑掉，剩下兩父子過著些非人生活。｣
｢唉……太可憐了……｣
｢的確是太慘了，在中美的手段下，奧源的社會中這樣的人不在少數，我們也無法做些什麼。｣

楊瑤吸了一口氣，總結著她的想法：｢總之，我不相信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會是螺旋的成員，這奇怪的密室，李奧，兇器，螺旋……這案件一定別有內情。｣
｢對，而且螺旋一向隱秘的手法，應該不會讓自己人留在現場這樣的行為。｣
｢但根據你們所說，現場也沒有逃離的方法，就算是螺旋，他們也只是人，到底是怎麼樣離開的！｣
徐靜婉激動的說著，把燙熱的粥都倒翻出來了！
｢哇哇！好熱！！｣
她馬上跑到衛生間去沖洗，楊瑤也跟著她看看有沒有燙傷。
舒佑一個人拿了毛巾清理桌子，他無意中看著桌子上靜婉用過的湯匙……
｢詭異的密室嗎……｣
那用在一碗粥的湯匙，他注視著，抹著桌子的手慢慢停了下來……

合理性終於出現裂痕，
貫穿了一切的不協調，
腦海中的一絲閃光，
一旦發光就無法阻止，向著真相！

｢呼呼，幸好沒有燙傷…｣
｢難道……｣
｢佑怎麼了？｣
｢瑤，我…我可能已經破解了密室之謎。｣
｢真的嗎！？｣
｢恩，不過那只是我想出來的一種方法，實際上螺旋所用的是不是和我想一樣也是未知之數！但是如果是真的，那螺旋就有著不得了的成員！｣
｢那麼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證據証明佑的想法是否正確！｣
｢沒錯，靜婉！我需要你幫忙！｣
徐靜婉看著舒佑的凝重表情，只是幾分鐘他究竟想到了什麼！？不過她相信舒佑，那認真的眼神！
這就是智慧之子的力量嗎……
｢小佑你想怎樣做？｣
｢靜婉，幫我和瑤準備和那男孩見面。｣
｢恩，這個我可以幫你們安排，但是你想問出甚麼？｣
｢沒有，我預計李奧大概甚麼都不知道吧。｣
｢那為什麼還要……｣
徐靜婉沒有把話說完，她知道舒佑一定有他的原因，這是他作為智慧之子所作出的判斷。
｢還有一件事……｣
｢恩，你說吧。｣
｢瑤……｣
舒佑突然神色奇怪地緊握著愛人的手，讓楊瑤緊張起來。
｢佑？｣
｢瑤，這件事雖然可能是重要的線索，但決定權我會交給你！｣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只要你不願意，我絕對不會私自去調查！｣
｢恩恩……｣
｢瑤…我想要開棺檢查楊朗和柳志遠的屍體！｣

舒佑

第十五章        血給的提示
Episode 15        The Tip Of Blood

｢佑，可以告訴我你想找到怎麼樣的線索嗎？｣
｢瑤……｣
｢恩，沒關係了，就算是多小的線索，只要有機會找出真相，我想哥哥和志遠也會高興的。｣
｢謝謝你，麻煩你了，靜婉！｣
｢我明白了。｣

兩日後，靜婉已經弄好所有手續上的東西，一切都準備就緒。
｢小佑，一切都準備好了！｣
｢恩，我們走吧！｣
他們到了警局的拘留所，靜婉和看守的警員說了幾句，看守的警員裝作沒有看到舒佑他們似的走到衛生間。

李奧‧哈代就坐在椅子上，比起幾天前見到的他，臉色添上幾分憔悴，也消瘦了一點。
｢姐姐……｣
看來李奧還認得出那時侯的楊瑤。
｢李奧，姐姐今天來是要問你些問題的哦，等一下乖乖聽哥哥的話可以嗎？｣
｢恩，姐姐這麼說的話。｣
｢佑。｣
｢我明白，李奧，哥哥想問你，那天為什麼你會躲在箱子裡呢？｣
｢那時我肚子好餓，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爸爸就叫我躲在箱子裡不要出來，一會就有東西吃了。｣
｢所以你就一直躲在裡面？｣
｢恩，直到聽到外面很吵，才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結果爸爸……｣
｢那中間你有看到或聽到什麼嗎？｣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注意到。｣
｢果然是這樣，和我想的一樣！｣
｢佑，你知道了什麼？｣
｢是這樣的…｣

這時，看守的警察回來了，他拿著飯盒放到桌子上：
｢小朋友，吃飯了，這次慢慢吃。｣
接下來的事讓舒佑三人大吃一驚！
那還是人嗎？只見他撕破了飯盒！匙羹叉子什麼的有如沒有，以飛快的速度用手抓著飯放入口中，然後伸出舌頭，仔細地舔著桌上和地上的剩飯！好像生怕有人會搶了他的食物一樣。
一個飯盒用不到五分鐘就連一粒飯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李奧再可憐地看著警員，眼神訴說著他的飢餓……
最後警員也忍不住這孩子，出去自己付錢再買一個飯盒給李奧。
可是，那已經這不是人！那……那只是狗的行為！
究竟李奧他的過去有多悲慘！現在的一盒飯對他來說是幸福嗎？

舒佑已經看夠了！心痛！憤怒！
咬緊牙關的他馬上走出這個拘留室！
楊瑤也忍著眼淚，跟著舒佑出去。
剛關門，她抱著了舒佑，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希望令自己冷靜下來……
｢他以後要怎麼辦…已經失去一切的李奧……｣
｢……李奧還生存著，只要活著就有機會重新來過！｣
｢恩…沒錯…沒錯，可以的…瑤，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現在我們去見你哥哥吧！｣

經過那令人心酸的畫面，舒佑三人來了警方的法醫解剖室。
｢靜婉，我們先等一下，還有一個人要來。｣
｢還有人要來？｣
｢沒錯，他可以幫我証明我的想法是否正確。｣
｢佑，那麼重要的人怎麼沒聽你提過？｣
｢他作風低調，但其實過去他被稱為『能與逝者對話的人』，這方面的能力是智慧之子中最強的！｣
｢智慧之子！？｣

｢佑，久等了。｣
｢喬‧斯托克，謝謝你來幫我。｣
徐靜婉看著喬，想起了前輩以前對她提過曾經警方有一位神技的年輕法醫官，當時年僅二十五歲的那位年輕人，以他精湛的技術和推理力，讓警方一時的破案率大幅提高，在警探之間給予他｢能與逝者對話的人｣的稱讚，那個人名為……
｢海曼！？｣
｢噓……｣
喬把手指放在嘴上造出不要作聲的動作：
｢我的名字是喬‧斯托克，可以嗎？｣
｢……我明白了。｣
｢佑，我們去進去吧。｣
｢恩，瑤，可以嗎？｣
｢可以！沒問題。｣

法醫室，冰冷和陰森的空氣，即使從不信鬼魂的人來到這裡也會感受到這裡的氣氛，不禁讓人緊張嚴肅起來，這個讓充斥著無數真相的莊嚴地方，現在楊瑤，將要和哥哥作最後的臨別！

｢哥哥……｣
楊瑤的手抖震著打開覆蓋哥哥的白布……
那身體已經經過那麼長的時間，已經腐爛得讓人認不出這原來是何人，但只有楊瑤，只有作為妹妹的楊瑤會知道，眼看著變成這樣的哥哥，她原本忍住的眼淚最終也流下來。
｢瑤……｣
舒佑擁著愛人的肩膀，希望在她身邊支持著她。
｢哥哥…我們不應該打擾你的，但是佑可能有方法可以幫你找到兇手，還哥哥和教宗一個清白，這也是哥哥的願望吧……｣
說完楊瑤對眾人點了點頭。
喬和舒佑來到楊朗和柳志遠的屍體前…
｢佑，我們要找什麼？｣
｢我想要檢查這兩個人身上傷口有沒有可疑的地方。｣
｢我明白了。｣
喬開始著手檢查兩人的屍體，面對屍體已不是一件任何人都能接受的事，而且還需要在它們身上獲取資訊更是不容易，但喬早已習慣了這一切，以純熟的手法檢查著。

｢柳志遠的屍體只有一處刀傷，這攻擊力度相當不凡，造成的傷口貫穿右腹部，但這樣的傷口不會讓他立即死亡，他應該是經歷過五到十分鐘極度痛苦的時間，最後令他大量失血而死。｣
｢恩，修攻擊志遠後沒有馬上逃離，而是看著他痛苦致死，再等待我和佑的到來。｣
｢沒錯，這和我們最初的推斷一樣，志遠的死並沒有可疑，問題是……｣
到了楊朗的檢查，喬面有難色，好像感到有什麼怪怪，留意到這點舒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能是對的了！
｢至於楊朗的屍體，身上有多處刀傷，而致命傷是左胸的刀傷，那一刀刺穿心臟，受到那一擊的話，任何人都會當場死亡，其餘的刀傷都只是皮外傷，是為了讓他痛苦而故意施加的。｣
聽了舒佑機靈地說：
｢靜婉，可不可以給我們看看當時現場所拍攝的照片？｣
｢好的，我知道可能會有用就拿來了。｣
喬拿過照片，只是看了一次，就開始推斷說：
｢從公園入口到最後楊朗倒下的樹旁之間沿路的血跡和其分布，我想楊朗是在入口已經受了那些不致命的刀傷，然後逃跑到那裡，最後造成到左胸的致命傷畢命。｣

舒佑聽後笑了一笑，自己的想法已經是可行的，真相就在他面前了！
｢那麼，喬，在你的經驗，如果不計現場發現同樣螺旋的匕首，有沒有其他直接或間接証據証明殺死楊朗和柳志遠的是同一人？｣
｢佑！？｣
｢小佑！？｣
｢呵呵，沒有，如果不計螺旋的匕首，我反而認為殺死兩人的手法有點不一樣，不像是同等心理狀態的人所為。還有楊朗的致命傷很奇怪……｣
不明白喬疑惑的原因，徐靜婉問道：
｢什麼地方很奇怪？當時的調查報告也沒有提到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呢。｣
｢我也說不清，不過就有種怪怪……｣

｢是不是楊朗的出血情況？｣
｢佑！？你……｣
看到喬那被說中的驚訝表情，舒佑洞悉了一切！
｢怎麼了？難道哥哥的出血過少？｣
｢不、不是這樣的，剌穿心臟就是應該有這樣的出血量，這不會有錯，但……｣
｢太光明正大了，是嗎？喬！｣
｢……｣
｢我明白了，謝謝你，喬。那麼現在一切都連接在一起了！只差証據！｣

｢什麼！？佑，你已經知道真相了！？｣
｢沒錯，不止楊朗和柳志遠，還有李奧爸爸被殺的密室之謎，都已經可以解開了！｣
｢到底是怎麼的？｣
｢就是如此這般……｣

舒佑

插曲        兄和妹
Interlude        Brother And Sister

檢查結束後，舒佑、喬、和徐靜婉在外面等著，讓楊瑤在哥哥身邊多留一會兒。

哥哥，對不起，因為記者和螺旋的事，一直都沒有去拜祭你，
一個人在天堂要好好照顧自己，哥哥不用擔心我，我現在生活得很好。為什麼？呵呵，因為現在妹妹遇到了一個可以付託終身的男生！
世事真是奇妙，沒想到偶然發現了哥哥，聽了哥哥遺言的男生，竟然是那個智慧之子的成員！
他叫做舒佑，雖然只是跟我同年，但卻是個很可靠的男生，剛剛佑找到了哥哥被殺的真相了！你說他是不是很利害，現在我是他的女朋友，他待我很好，害人家都不想離開他了。
但是要和哥哥說聲抱歉，因為我的不小心讓志遠也出事，哥哥真是有一個很好的摮友，志遠在哥哥死後一直想為哥哥找出真相，才會被兇手盯上。希望你們的友情可以在天堂延續到永遠。
現在佑和我已經知道殺死哥哥背後的組織，他們有著極大的陰謀，想讓世界陷入混亂之中！
我會阻止他們的，最後想和哥哥說，哥哥不是應該死的人！
希望哥哥和佑會一直愛著我，守護著我……

我會在天堂守護著你的，瑤………

不知道是不是楊瑤的心理作用產生的聲音，但不管是什麼都沒所謂了…
哥哥……哥哥！！！！

舒佑

第十六章        和獵鷹交錯
Episode 16        Staggered With Falcon

｢到底是怎樣的？｣

｢當我看到朗和志遠的死狀時，心裡出現了一絲的不協調。｣
｢不協調？｣
｢楊朗雖然先受到多處刀傷，但都沒有致命，即使機會極微，他還是有機會逃走。｣
｢在這樣的情況下，楊朗能逃走的可能性……｣
｢沒錯，就如靜婉你所說的，但這次我們應該站在兇手的角度來看，一個殺手是不會讓他的目標有絲毫生存的希望。｣
｢所以這是兇手所犯的一個致命錯誤？｣
｢不，兇手這樣做有他的理由，因為要以他的『方式』來殺死楊朗！｣

所有人都聽得一頭霧水，舒佑的說明似乎令真相更含糊，看著疑惑的眾人：
｢喬，你認為以李奧父親和楊朗的死法，兇手的身上會沾上噴出的血嗎？｣
｢那當然……難道是！？｣
｢這就是血流量過份的光明正大，連應該在兇手身上的血也在現場發現。｣
｢可是那又代表著什麼？｣
舒佑笑了一笑後說：
｢靜婉，我要好好感謝你呢！｣
｢為什麼要謝我？｣
｢你們還記得上一次我們三個在『糜』時，靜婉打翻了粥的事嗎？｣
｢當然記得，我的手還長了水泡！｣
｢那時候我看到那碗有問題的粥，才想到真相的。｣
｢那粥有問題？｣
｢佑不要賣關子了，快點說到底是怎樣的？｣
｢就算粥被如何打翻，也不會讓湯匙的手柄部分沾上粥，因為在打翻的瞬間，靜婉還是拿著湯匙！然而，在我發現殺害楊朗和李奧父親的兇器上，竟然在刀柄部分沾有血跡！｣
｢什麼！？｣
在旁邊的喬和楊瑤聽後也想到了關鍵的一環。
｢佑，所以說答案就是……｣
｢對，殺死他們兩人的沒錯是那匕首，但不是如我們最初所想的被兇手接近殺死，答案是飛刀，兇手是極擅長飛刀的可怕殺手！這樣就可以解釋到李奧父親被殺的密室之謎。｣
｢恩，我們一直執著在兇手如何無聲無影地進入那巷子後離開，忘記了最簡單的方法，被那匕首所造成的心理密室！｣

佑那思維能力，只是由我剛剛驗屍的少許線索就可以推理這地步！雖然以前就感到他不是一個普通高中生，也聽過伊麗莎白和康拉德對他的賞識，但是這樣的推理不只是因為佑的推理能力，更大程度是來自他的直覺、直感，這樣的能力即使是智慧之子，或許只有亞撒…不，或許舒佑是智慧之子中最強的！

｢佑，如你說的，也說明了我們的敵人擁有極強的技巧！｣
｢沒錯，可以精準擊中目標的心臟位置一刀致命，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有如在弱肉強食的世界存活下來的動物同樣的洞察和自然，如果他不是經過長年累月的訓練，就是天生擁有像鷹一樣的直覺和敏銳。｣

｢放心，我對他的身份也已經有幾分把握。｣
｢恩？｣
｢我看過李奧的父親被殺現場附近的建築物，從窗戶可以用飛刀行兇的地方只有一處。瑤，就是我們去過那間可可專門店，那個金髮的男人。｣
｢什麼，但是兇手也可以是從天台或屋頂下手，事後逃走不是更方便嗎？｣
｢瑤說的也有道理，但是……｣
｢但是？｣
｢這樣的殺人事件，所有人都親眼看到死者只在幾秒的轉角間被殺，我們都會有兇手以什麼手法逃走的想法，反而加強了留在殺人現場附近的人無辜感，而且匕首和飛刀的交換手法已經是很強的心理陷阱，就造成了既有不在場的証明，又有留在現場的清白性！而且，我在那個金髮男人身上嗅到不一樣的感覺，和這次手法一樣的那種野生獵鷹的殺人感覺。｣

楊瑤聽著這番話，已經越過了推理的程度，更多的是心理學的思考，不停的抓住盲點，如果兇手沒有舒佑所說的如此鎮密，他的推理就會全盤落空。

｢海曼！｣
｢修，情況怎麼樣了？｣
｢和你所想的一樣，他們去了重新檢驗那兩人的屍首。｣
｢嗯哼，舒佑，你會怎麼做？解開了密室之謎，而且還把兇手鎖定在我身上，當人同時得到了這麼多，就會鬆懈下來，接下來就是慢慢將自己推向毀滅！｣
｢你打算怎麼做？｣
｢誰知道？沒有人可以預料鷹的行動，就算那是讓你也失措的人。｣
｢你這傢伙……｣
｢哼，不要亂動，我和你距離只有六米，最慢也只需兩秒就可以殺了你。｣
｢哼……｣
｢不過呢，楊瑤…只要她還在那人身邊，總會對我構成阻礙，那不如……｣

另一方面，舒佑已經一步一步地接近螺旋，他心中知道，這是揪出螺旋成員的極佳機會！只要在那可可店舖佈下天羅地網進行抓捕，一切就可以完結。不過，就是因為這是無比絕好的機會，舒佑的直覺更加想到那是陷阱，自己能推理到這裡只是獵鷹的引導，獵鷹的個性是不滿足於單單殺死牠的獵物。

｢原來是這樣，那……瑤！｣
｢恩？｣
楊瑤似乎從愛人的眼神感到什麼的。
｢佑……｣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讓我們一起抓到殺死楊朗的兇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