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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位二等廣武伯
榮銜從二品太子少保
官職正二品九門總兵
兼職從三品署理兵部右侍郎
身份博爾濟吉特嫡長主
旗籍蒙族正白旗
配偶赫舍里苕華
爵位二等廣武伯
榮銜從二品太子少保
官職正二品九門總兵
兼職從三品署理兵部右侍郎
身份博爾濟吉特嫡長主
旗籍蒙族正白旗
配偶赫舍里苕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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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5 02: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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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宋仁和 於 2015-9-14 19:35 編輯
尾音:結局不代表結束
早在八月中旬,京城裡的人早已分批遷往西安。連大牢裡的人也不例外,可是蒙海下了死令,把天牢裡的人一律處死,白宏也在處死之列。白文佑趁亂用錢買通獄卒,把奄奄一息的白宏救了出來。他用一兩黃包車把白宏拉往京外碼頭,那裡有周漢良運來的最後一批軍備。京城幾近淪陷,碼頭依舊車水馬龍,倒是一幅奇景。當周漢良看到白宏時,不禁悲嘆:“只知道世孫為國赴難,不料竟然至此!”白宏已無力言語,只扭頭稍稍看著貨物,又朝周漢良點點頭,隨即昏睡過去。
等白宏醒轉之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破落的寺院裡。白文佑在旁滿頭大汗的生火,見他醒來,萬分欣喜:“世孫爺,您總算熬過了!”白宏只睜著眼,並不說話。白文佑道:“為了逃避追兵,我們在路上和周老板分道揚鑣。周老板繞遠道去北疆,我們就把敵軍吸引到大凌河城。周老板會在北疆等我們一個月,如果我們不能按期到達,就權當我們死了,以後再也不接軍火生意。眼下計劃成功了一半,追兵被吸引過來了。但是要想成功離開這裡也不容易。”白宏點點頭,清清嗓子:“我們還要在這裡多住些時日,為周老板爭取時間。”說罷一個小孩子“嗖”的一下竄了進來:“文佑哥哥!看看我找到什麼好吃的?”她看到白宏醒來,嚇了一跳。白文佑忙說:“你宏哥哥醒來,怎麼大驚小怪的?”白宏正一頭霧水,只見女孩親切的叫著:“宏哥哥!你睡得好香哦~這七八天可把我們累死了,你身上的傷真是太恐怖了,我怎麼也想像不出誰能下這樣的毒手!”白宏又看看自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這裡面的故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這些藥是你幫我敷的?”女孩點點頭。白宏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外面的情況怎麼樣?文佑怎麼讓你獨自出去呢?”女孩把找來的東西一放,說:“我叫牛小丑,從小是個孤兒,靠著打雜為生,有時也偷點東西。但是我總是被人欺負,自從文佑哥哥來了以後,他幫我把流氓都打跑了。我能安心出去找食物了,這就算我報答文佑哥哥吧。外面現在亂的一團糟,白天有狙擊手交火,我只能晚上出去。昨晚我忘了時間,被迫滯留在舊飯館裡,剛剛才找到空隙回來。”
“對了,聽說追到這裡的英法意三國聯軍起了內訌,所以白天總是交火,沒事還是待在這裡的好。”白文佑又加了一句。白宏想了想,問:“文佑,你這裡有地圖嗎?”白文佑拿過一根木魚棒子,就地劃了起來。白宏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默記在心。這是他們到達大凌河城的第七天。晚上,白宏不顧兩人的反對,揣著一把小刀就摸到城南的一座舊學院。那裡有幾個流民,分散在不同的教室,他們看起來狼狽之極,但是沒有太強的戰鬥力,白宏安然無恙的帶了一些木材回來,還找到了一個假的翡翠手鐲。不用問,肯定到牛小丑那了。直到第十五天,火光四起,看門的牛小丑慌慌張張的進來喊:“宏哥哥!文佑哥哥!不好了,他們要火拼了!”白文佑馬上拽著白宏,順便把牛小丑推到後門:“快走!”
仨人一起逃往最近的北門,只要出了城,再往北走就能到武川鎮..........那就安全了。可是他們卻被軍隊攔截了,再被捕之際,白宏趕緊把自身令牌塞給牛小丑:“你往南跑!去逍遙侯府找白文佐,或者去上海找吳本正,再不行去寧波找週漢良,周漢臣兄弟,他們是龍記的老闆,看到令牌一定會收留你的!”牛小丑一百個不情願,可是也明白綁在一起誰也逃不了,只能一下子往南竄了。這倒讓軍隊愣了一下,白宏他們趁著這個間隙溜掉了。大凌河城距離武川有上百里路,這無疑是他們這輩子最長的路了......白宏傷勢初愈,難以經得起這番折騰,多次暈了過去。白文佑只能一步一步攙扶著,甚至以身替他擋子彈......每次他都快要倒下的時候,只能咬牙頂著:周老板和北疆軍還在等著呢! 然後又邁著艱難的步履往北........
當白宏意識逐漸模糊,一步步邁向奈何橋時,不時感覺有一隻強有力的手拼命拽他。他有些奇怪,也有些不願。但無可奈何。“二弟,你醒了?”白宏動了一下,疼痛也被喚醒了:“啊啊!”白圭長舒了一口氣:“葆光在派部隊偵查的時候發現了你。萬幸啊!大凌河城出了火災,全城被燒成灰燼,能活下來就是奇蹟!”白宏摸摸自己的臉,被幾層紗布包著,只得無聲地笑了:“我現在,是死人吧?”白圭搖搖頭:“你還知道疼,怎會是死人?”白宏忍痛半躺著,竭盡全力的回想著暈倒前的情景:寺廟,白文佑,牛小丑,火災.........
他再費力的看看四周,帳裡只有他和白圭,一滴眼淚流過了紗布........他吃力的想掙扎起身,卻被白圭輕輕摁下了:“一個在鬼門關回來的人,怎麼還如此不愛惜生命!?”
“你是戰士,戰士的使命是殺敵報國;可我的使命卻是以性命讓奸佞無處可藏!”
“現在除了你,我和葆光,沒有別人知道你還活著。你的使命已經達到了,只要粘桿處還在,這些奸佞遲早會被正法!”
“白文佑呢?”
“在發現你的地方,旁邊就有一個屍體,不是別人.......”
“該死的是我,為什麼要讓我活著啊.......”
“死,是你的使命,可讓你活著,是我的信念,是北疆軍的信念!你從天命,我抗天命,戰士就是要與天一爭!”
“大哥,你告訴我.......嘶嘶,我是人是鬼?”
“你是人,白宏已經死了。活著的,該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什麼天命,什麼宿命,都與你無關了。”
“.......”
“二弟,你不能不為自己活著。從前都是北疆軍欠你的,從今以後北疆軍就是你的後盾。誰敢動你,就是和二十萬北疆大軍作對!這是我們的黑鷹令牌,只要你在道上,甭管黑道白道,見了這令牌也得敬你三分!”白圭塞過一個沉甸甸的冰冷物事,白宏看了看,又忍不住使勁的撫摸。
“我既然不是白宏,這又何必給我呢?該埋到他的墳裡。”
“你既然活下來,就不能白白活著。白宏死了,可是他的遺願不能不了了之。”
白宏無言以對,只能緊緊的抱住白圭。畢竟血脈相連,何須多言?
八國聯軍進攻,清廷被迫遷都西安。有志之士深感變法改革的迫切性,紛紛上書要求變法。皇帝不好拂逆民意,便下旨推行。武襄侯宋禮勤自告奮勇主持變法,一開始便雷厲風行的裁撤多餘人員和衙門,公開財政預算,允許人們在報紙書刊上暢所欲言.同時又大力改進科舉制度,廢四書五經,改考核實用之學如經濟,翻譯等。這些措施一下子就激起諸多人的不滿:貴族大臣,士子們,官員們.....反對勢力很大,彈劾的奏摺如雪片般飛來。宋禮勤恍恍惚惚感覺到當時白宏的心情了,如果他還在,必會拼命支持的,也許自己就不會遇到這麼大的阻力。兄長在北洋水師養傷,侄子又遠在北疆。自己也不能求他們,否則只會被人扣上勾結地方大員,邊疆將領的罪名.......真是報應啊..........
思來想去,能幫助自己的也唯有富察家族了。富察家族現在可謂是豪門大族,除了吏部戶部以外,連富察傅寧也做了工部的二把手,一時成為不少官員的巴結對象,連門檻都快要踩爛了。管家孝子忙著招呼眾人,沒看到宋禮勤。過了一會兒才急匆匆走來:“哎喲!原來是侯爺大駕光臨!小的眼力不好,讓爺久等了。不過這個現在大堂裡人滿為患,小的不好安排啊......”宋禮勤哼了一聲,直徑走到書房前,可是那裡也擠滿了人。他只好靠在門旁等,等的累了只能蹲下.........
管家孝子見他窘迫的樣子,不禁偷笑起來。到了夕陽西下,客人稀少之時,管家才把他帶去見富察傅恆:“大爺,他來了。”傅恆笑臉相迎:“侯爺光臨寒舍,真令寒舍蓬蓽生輝。”宋禮勤黑著臉喝下茶:“求大人助我!”
“侯爺言重,有事請說。”
“請助我推行新政”
“恕難答應。”
“為什麼?”
“新政重新分割利益,侯爺這是公器私用!”
“科舉改革,是為了選拔人才;裁減經費,是為了節省國用;組建現代化部隊是為了保家衛國!有何不好?”
“可是,自古以來,多少變法是成功的?我勸你,儘早收手。”
“你知道大阿哥為什麼要死守舊京嗎?”
“我不會揣測。”
“他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既如此,好自為之,孝子,送客!”
宋禮勤沒有沮喪,早在登門之前他就想好了結局。這一切不過是徒然掙扎,自取其辱。他的神色如同穆親王一般決絕,以致於等在府外的杜崢嚇了一跳:“侯爺...有人想採訪你......”
“什麼?”
“武襄侯你好,我是民聲報社的見習記者白敖。這次來是想請你接受專訪——瑞和變法初探。不知道您......”
“我不接受訪問。”
“那就請侯爺好好看看明天的民聲報紙頭條!”
“你究竟想做什麼!?要報復嗎!?”
“哈哈哈,侯爺誤會了。我連官都不做了,如何報復?”
“你想用百姓的口水淹死我!”
“公道自在人心,侯爺若問心無愧,何須拒絕?說出來讓大家知道你的難處,說不定對變法有利!”
“我從來沒發現你竟然有如此好口才!”
“白家第三代呵,文有二哥,武有大哥,誰會知道我呢?”
“你還認他是你二哥?他是逆臣賊子!爵位被奪的落魄兒!”
“他始終是我二哥,他的冤情,總有一天會天下大白的。記者求真而不夾雜私情,如果你真是為國為民,就算是我的仇敵我也如實相報;相反,就別怪我不客氣。我沒有兩位哥哥的才幹,卻有一條賤命。我就是瑞和朝的董狐笔,告訴你,你是踏著多少無辜人的血進行變法的,要是失敗了,縱然不死,也會日日夜夜受冤魂折磨的。”
“.........好吧,我接受採訪。”
西京一處看似風平浪靜,可是舊京的戰火仍未熄滅。北方宋葆光的朔方軍全數南下,一路上勢如破竹,而兩江的自強軍也在李占椿的帶領下卷席北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滅掉城外的意大利聯軍。兩軍第一次在外國軍隊面前展現了自己的實力,以至於英國差點和兩江撕裂了互保協議__幸好宋仁平此時在兩江坐鎮,才避免了事情的發生.十一月,舊京光復,兩軍皆以清理戰場,安葬亡魂為由逗留舊京,戰士屍體大抵清理不差,奇怪的是,他們都沒有找到穆親王的遺體,或者是他的隨身物品.
宋葆光繳獲了不少西洋武器和一些西洋將領。他不動聲色的把人運會北疆,對外聲稱是處死了他們,還弄出不少洋兵屍體頂替。不出旬日,北疆軍殺人如麻的名聲就傳開了,舊京附近的聯軍或被殺,或已經逃亡殆盡,全無初時那種志得意滿了。而自強軍擅長隱蔽戰和白刃戰,令掉以輕心的聯軍吃盡了苦頭。到了十一月末,聯軍基本喪失了戰鬥力,只能宣布停戰議和.......
消息傳到西京,群臣大喜,可又有新問題放在大家面前:誰去議和?要知道,弄得不好聯軍再度進攻的風險誰也擔不了。最後只能有皇帝下令,由正在主持變法的武襄侯宋禮勤前去議和,而朝中大事則交由四貝勒暫時負責。宋禮勤也看出來了,這肯定是守舊派挑唆的結果,估計不用等自己回來,變法就已經夭折了。因為他知道四貝勒根本無法扛住這種壓力——他又何必冒這種風險呢?況且,他應該是能在最大程度上保存變法成果的人了。
——他想起那封飛鴿傳書,白宏死了,可白家的人沒有死絕。他們在內廷裡還有根基,也知道四貝勒的心意。四貝勒佩服他的壯舉,卻因自身身份無能為力。信上說軍隊和官制改革是必然會被推翻的,但是在教育和經濟方面卻有保留的餘地。他還詳細列出了各種方案:在經濟方面,國企可以和洋商合辦,吸收外來的先進技術和資金。又或者鼓勵國人進外企學習,朝廷以津貼形式補償他們。而對於留學生,也採取經濟上拉攏,鼓勵他們回國創業,增強國企力量。在教育方面,全面取締八股文在短期內是不可行的,但是可以另開一條學習西洋學科的入仕之道——學習外國的考試制度,考核學生的西洋知識掌握水平,如經濟,槍砲,駕駛,鐵路修建等。再嚴格限制數額,然後按照其成績分別劃入不同的洋務部門或洋務企業,學以致用,不用再從傳統科舉中調人,避免人才錯配。再者,為了減低傳統科舉出身和西方考試出身的官員勢同水火,他還特地想了折中辦法:在一些正職下放一個副職,由另一邊出身的人擔任,沒有執政權只有建議權,讓大家互相增進對對方的了解,減少衝突。如果有傳統科舉出身者想進洋務有關的地方工作,必須學習相關知識,並經過考核才能任職。為了推廣西方學說,他還以各地大教堂的名義建立不少西式學堂供貧窮子弟入學——這一下是令宋禮勤完全放心,也徹底拜服的,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推行西方教育而不會引起反對:西方的勢力,誰敢說不?這可謂是借力打力。這個四貝勒深藏不露,雖然至今沒有正職,但這區區一招,就能見到他將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可惜,可惜............
十二月初,北疆的戰火全面停息,而舊京也順利回到清廷手上。此時的宋葆光因救國有功而被封為男爵,宋仁和坐鎮兩江指揮得當,也被晉升子爵。而自強軍將領李占椿也被破格提升為自強軍副將,官正三品。此時北疆的白圭也聽到了消息。
“宏,你看,這江山,如你所願。”(表吐槽,我沒詞了...........)
“白宏死了,從今以後,世上只有吳本弘。”
“你放心,我已經和吳本正聯繫好了,他會認你這個遠方堂弟的。”
“呵呵,不由得他不認。”
“走吧,咱們去和他說說,看看他想長眠於何處?”
“蕩蕩忠魂,天地為葬!”
“終究要有個安身之處,你若選不了,就等葆光回來選。他呀,他親手種下的墳圈小花,最有靈性了。”
“光兒也累了,他回來也要為護國戰役的弟兄們送行,就別再麻煩他了。”
“沒事,他一天可以埋幾十個的。”
“原來,一眨眼,已是枯骨半埋。人生太短暫,人命太脆弱。”
“你還是心有餘悸?”
“不是,帶我去吧。我想親自告別。”
“小花,讓我來上。”
“嗯?”
“我的弟弟,逍遙侯世孫是真正的英雄,我想親自送他一程。”
“能得白提督如此評價,不容易啊!”
“他在官場廝殺,我在戰場廝殺。誰又何曾容易呢?”
已是隆冬時節,天上下起皚皚白雪,覆蓋在眾多土墳上,猶如在安慰著他們早逝而不屈的靈魂........艷紅的梅花盛開,每年都忠實的為他們唱一曲輓歌。
這江山,終能,如你,如我,如他所願。
【大結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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