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期書摘–《民主國家如何死亡》史蒂文·李維茲基

逍遙侯

許多政府顛覆民主的手段，因為有立法機構許可或被法院接受，是「合法」性的。甚至可能被包裝成深化民主的努力-讓司法更有效率、反貪腐或進化選舉過程。報紙還是發行，但被收買或壓迫陷入自我審查。公民繼續批評政府，但是經常會面臨查稅或其他法律麻煩。這會造成民意混淆。民眾不會馬上發現這是怎麼回事。許多人還是相信他們活在民主制度下。二0一一年，非政府組織Latinobarometro(拉美指標）的普查要求委內瑞拉人從一分(「完全不民主」）到十分(「完全民主」）評價自己的國家，五十一%答覆者給了八分或更高。

因為政權沒有明顯「跨過界線」成為獨裁體制的單一時刻--沒有政變、宣布戒嚴或擱置憲法，不會引發社會的警覺。譴責政府亂搞的人可能被當成誇大或說謊。對許多人而言，民主的腐蝕幾乎無法察覺。

逍遙侯

選舉一但變成正常競爭，基本上就是勝負難料，原因有兩個。

第一：今年來黨派兩極化讓選民變堅定了，全國不只逐漸固定成共和黨與民主黨，很少真正獨立或搖擺的中間選民，而且共和黨跟民主黨對政黨越來越忠誠，對另一黨更加敵意。選民變得更不易動搖，讓我們在一九六四或一九七二年來看過的那種壓倒性大選不容易重演。在千禧年代無論候選人是誰，總統大選總是差距很小。


第二：由於經濟狀況不順與歐巴馬總統的中等支持，幾乎所有政治學模型都預測差距甚微。他們大多預測柯林頓在普選中險勝，但有人預測川普險勝。無論如何，模型都是預測是毫髮之差。勝負難料的選舉可能倒向任何一邊。取決於偶發事件，就是歷史意外。在此脈絡中，「十月驚奇」可能非常重要。所以當新出現的影片把某一候選人醜化，或聯邦調查局長的信函讓人懷疑另一個侯選人的誠信，都可能翻轉勝負。

逍遙侯

民選領袖靠搞定裁判、收買或削弱對手、改寫遊戲規則，可以建立決定性而且永久性的優勢凌駕對手。因為這些手段一點一滴地執行又看似合法，陷入專制未必會觸動警鐘。公民經常太晚發現他們民主被解體，甚至就發生在他們眼前。

逍遙侯

民主如何死亡的重大反諷之一，就是民主的防禦經常被用來當作顛覆的掩飾。企圖專制者經常利用經濟危機、天災，尤其是安全威脅，戰爭、武裝叛亂或恐怖攻擊，來合理化民主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