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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逍遙侯

[活動] 瑞和年的故事接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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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命官

科爾沁右翼前旗郡王世子

威望803
聖眷697
銀兩83888

2071

主題

22850

回帖

27531

積分

爵位二等廣武伯
榮銜從二品太子少保
官職正二品九門總兵
兼職從三品署理兵部右侍郎
身份博爾濟吉特嫡長主
旗籍蒙族正白旗
配偶赫舍里苕華
發表於 2015-8-3 01:36:27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宋仁和 於 2015-8-24 02:52 編輯

北洋水師衙門忽然熱鬧起來,自從甲午戰敗後,它似乎被世人遺忘了。

衙門的守兵站得筆直,嶄新的武備和軍服在陽光的反射下卻未能襯托出士兵們的威風,他們的眼神依舊是渙散無神。宋仁和到達之時,不禁眉頭緊皺。“宋撫台居然會來北洋水師!真是難得,我還以為朝廷要把我們給忘了。”宋仁和聽出來弦外之音,只道:“薩管帶,這次我不是代表朝廷來的,就是過來看看。”薩鎮冰臉上漸漸浮現出笑容,遮掩了先前的慌亂:“敗軍之師,有什麼好看的?”宋仁和搖頭不語,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衙門。

甲午戰敗後,北洋水師已經是一個空殼子,除了鎮遠、濟遠被俘獲,北洋水師全部沉沒。現在只有南洋水師調來的幾艘軍艦南琛,南瑞,鏡清,開濟和寰泰可以勉強充場面,而薩鎮冰原本的康濟號也由練船升級為戰艦,可見船隻的緊缺。宋仁和和他聊了一會兒北洋水師的近況,就主動要求查看彈劾北洋水師的奏摺:“那時老子身在北疆,可也聽了不少關於北洋水師的壞話,想看看他們是咋麼罵你們的。這些鳥官,只會做馬後砲。”薩鎮冰苦笑幾聲,就把幾箱子的奏摺搬出來。宋仁和不禁冒了冷汗,沒想到奏摺居然這麼多!他隨意拿起幾本讀了起來:
“我軍無事之秋,多尚虛文,在防操練,不過故事虛行。平日操演炮靶,雷靶,唯船動而靶不動......”
“中國水師操練不及他國,弊在奉行故事,徒求演放整齊。.......大炮打靶,設立浮標,預定遠近......”
“兵勇招考,老幼相參........”
“添置兵勇,皆仿綠營習氣,臨時招募........”
“前琅威理在軍中時,日夜操練,士率欲求离船甚难。是琅之精神所及,人无敢差错者。自琅去后,渐放渐松,将士纷纷移眷,晚间住岸者,一船有半,日间虽照章程操作未必认真,至有事之秋,安耐劳苦。......不肖者,礙情不加處置,故眾多效尤,相習成風,視為故態......”
“軍中員弁,有才力不勝者,有學問不及者,有毫無所知其所司者,濫廁其間。或礙於情面,或善於逢迎。在軍中資格較深者,才力較勝者,久不得升。而投效之人,入軍便膺其上.......”

宋仁和氣得把手中的奏摺扔到地上,抱著頭“嘶嘶”地發出聲響。薩鎮冰見狀說:“其實這些奏摺也不全是誣陷......”只有蒲一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讓他吃藥,過了一會兒才緩和過來。“撫台身體不適,就先回去吧!改日薩鎮冰定來拜訪。”“不,”宋仁和擺了擺手,“我想看看南洋水師調來的幾艘軍艦......南琛,南瑞是南洋水師中數一數二的戰艦,看看在這裡它們有沒有大用場。”薩鎮冰攔不住他,只好帶著他去了。

幾人登上南琛號,極目遠眺,各國的商船軍艦通行無阻,海面之大,船隻雖多而不顯擁擠。宋仁和第一次感受到海的魅力,竟是說不出一句話。軍艦徐徐前行,可不到一會兒,他毫無徵兆地昏倒了。這著實把薩鎮冰嚇了一跳:“快把宋撫台帶到房間!還有,請斯坦尼醫生來一趟!”斯坦尼正在喝羊肉湯,聞訊趕來。他來了以後也是大吃一驚——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人?“我瞅見他胸前好像有塊玉佩,不知道和你的合不合?呵呵。”說罷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出去了。

斯坦尼不由得放下藥箱,一步步朝床走去.........他真的是自己的親人?多少年來,他對親人的形象早已模糊,只依稀記得,當年是他們拋棄他的。那副熟悉的面孔,令人瑟瑟發抖的威武和剛毅,還有被傷痛折磨的痛苦.......他小心翼翼的摘下玉佩,動作輕的和微風一般,不愧是多年行醫動手術的手啊!可在兩塊玉佩剛剛合上的瞬間,一隻強有力的手“呼”的一下抓了上來,和合玉佩的清脆響聲重疊起來:“你........你究竟是誰?”斯坦尼舉著那兩半合起來的玉佩:“它的主人。”宋仁和拿過玉佩:“當年只有我和弟弟仁平有這玉佩.........你是仁平?”斯坦尼把玉佩分開,譏諷道:“我只是一個孤兒,受不起宋撫台攀親帶故的。”宋仁和掙扎著起來:“仁平......大哥找你找了好久......你還記得當年的放羊娃嗎?”斯坦尼扭過身來,沒有回答。

“小小放羊娃喲~天天去放羊...
三兩群羊兒喲~莫要跑太遠....
草兒多鮮嫩啊~快快吃掉它~
吃飽回家去嘍~多多長羊毛...”

斯坦尼呆呆的聽著,好像記憶深處的神經被觸動了,那些碎片似的草原回憶逐漸清晰起來.........放羊...找羊...迷路...流浪...

“夠了,不要再唱了!!!”斯坦尼近乎失控的大叫,連門外的薩鎮冰都差點要破門而入了。宋仁和呆呆地望著他,他猜不全透他要做什麼。只知道,此刻的宋仁平,或者斯坦尼是異常痛苦的。

“宋仁平當年是怎麼不見的?”斯坦尼的聲音中略帶顫抖。“他...有一天去放羊,結果羊兒丟了,人也不見了。我找了他好久,可就是沒找到他。”

“都是哥哥的錯,我不該讓你獨自一人放羊……幾十年來,只要我在北疆,每年都會到你失踪的地方去倒幾碗羊肉湯.............”
“羊肉湯!?”
“你失踪前,最喜歡就是喝羊肉湯。別的孩子還沒斷奶呢,你就喝上了。每次你哭的時候,只要遞上一碗羊肉湯,就沒事了。有時候我在想,要是時間停在那裡,你我都是少年,該有多好。”
“一切都回不去了,你我早已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怪哥,哥沒話說。可是爹死前念念不忘的就是你,他對你的疼愛,連我都受不了.........”
“根本是胡說八道。”
“他把對你的疼愛轉移到禮勤上,結果連侯爵也傳給他!我怎麼不嫉妒?”
“.......”

“那又如何!?你知道我受的苦嗎???這些年來,我孤苦無依時,被人欺凌時,你們何曾在我身邊?我能靠誰?就是你們口中洋人,夷人!不是他們,我早就餓死了,凍死了,被人打死了!”
“仁平......”
“知道為什麼我做醫生嗎?知道為什麼我做海軍的醫生嗎?這裡的人,命都放在海邊,隨時可能被吞噬了。和我一樣,哈哈哈哈哈,就像海上的一葉扁舟,不能自主!我所失去的一切,你永遠也還不了!”
“嘶嘶...啊啊啊啊,你若要哥的命,來,來,來啊!”宋仁和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這一句,就癱倒在地。
斯坦尼慌了,趕緊為他檢查,結果發現他頸椎處有彈片深深嵌入,傷及部分中樞神經,更令他震驚的是,這次他的暈厥情況異常嚴重,是他行醫多年未曾見過的。更諷刺的是,宋仁和陷入這種情況,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薩鎮冰早就破門而入了:“斯坦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我一眼都認出你們是親兄弟,這是何苦?”
斯坦尼魂魄丟了大半,希波克拉底誓言清晰的浮現在眼前,他是醫生,不該如此對待自己的病人啊!即使在面對敵國士兵,他也未曾違背誓言,今日怎麼.......

斯坦尼小心翼翼的把宋仁和放回床上,呆坐床前,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他的腦海裡,只飄過薩鎮冰離開前憤怒的咆哮:“這就是所謂的愛之深,恨之切????”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我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個夜晚,我曾想過無數個和家人重逢的情景,想過很多句質問他們的話,可沒想到卻是這樣相見的........我本以為,自己的手上不會沾染無辜人的血,沒想到第一個人,竟是你..........”
他看著昏迷中的宋仁和,長長地嘆了口氣:“我不配做醫生,更不配做宋家人,讓我這個孤兒自生自滅吧.....”
斯坦尼拿起一個針筒,吸進了滿滿一筒的空氣,正要打入的時候,忽然看到宋仁和臉上的淚痕.......
斯坦尼一下子癱坐在地,手中的針筒“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碎了。

薩鎮冰見勢不妙,趕緊寫信給白宏,請他來幫忙勸說,白宏和宋仁和頗有交情,由於地下交易往來,和北洋水師關係也不錯,和斯坦尼也是惺惺相惜。白宏看信後片刻不敢耽擱,在斯坦尼即將打入空氣針前後的時間趕到了。白宏直接破門而入,揪出癱坐在地上的斯坦尼,苦口婆心的勸告了他好久,終於讓他回心轉意。

白宏把他拽出房間:“告訴我,仁和兄現在是什麼狀況!”斯坦尼有意無意地避開他鋒利的顏色:“是...很嚴重的昏迷......這次醒來以後若是再次昏迷有百分之七十的機率會死亡,或是.........變成植物人......”白宏氣得揪著他的衣領:“你能不能治好他?啊!?”斯坦尼道:“我是外科醫生...我可以開刀把他頸椎裡的彈片取出來,但是.......必須他親自同意。”“你個混帳東西!到這個時候還想著自保!我告訴你,你治不好他,我就以謀害朝廷命官,國家元勳來治罪!你小子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斯坦尼聽罷,“撲通”一下跪下了:“宏世孫,這是醫生的原則,我我我我........”“宏......”兩人從糾纏中靜了下來,一齊望向屋內,然後幾乎是同時撲進來的。

“仁和兄,你沒事吧?”
“.......宋撫台.......”

宋仁和看了看白宏,又看了看斯坦尼,無奈的皺眉:“仁平,你若想一輩子做陌路人,哥.......哥不逼你。”白宏一看就急了:“什麼話?你們明明是兄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事也是我不好,早發現了也沒和你說。兄弟做的不對啊!”“白宏,不怪你......都是沒緣分.......”宋仁和不由得按著腦袋,發出呻吟聲。斯坦尼一個健步衝上去,還是沒說出口:“你的傷勢很嚴重,有幾塊彈片卡住了你部分的中樞神經,已經造成損害,如果再不做手術取出來,你再次暈厥就會有很大機會........會死。你...要不要做手術?”宋仁和強行忍住疼痛:“你說呢?”“作為醫生,我當然建議你做。任何一個醫生也不願看到自己的患者受傷病折磨,即使失敗了,我也會一力承當責任。”宋仁和輕輕的搖搖頭。斯坦尼急了:“你這是要拿你的生命開玩笑麼?”白宏在旁邊嚷嚷:“傻子,你拿醫生的身份壓他?也不看看他是誰?你是誰?”

斯坦尼被這句話卡住了:“我是...........我是...........”宋仁和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不聽醫生的,如果是他說的,我就聽。”斯坦尼好幾次都沒說出那句話,只得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我沒用!我.........如果我救不了你,那我也不配再做一名醫生,我只能離開北洋水師,浪跡天涯,孤苦一生,這就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也是我的病人給我的罪孽。”宋仁和深深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白宏看出來,斯坦尼一時半刻是不能接受的,也不能逼得太緊了,只得改勸宋仁和:“仁和兄,你就聽醫生的,這事急不來,只要活著,總會到那一天的。你不是說,要看圭大哥替令尊復仇嗎?你要是不在了,他復仇有意義嗎?”宋仁和也不是木頭,只得痛苦的點點頭作罷。

幾匹快馬衝進了盛京德勝門,直接進了盛京將軍府。此時的盛京守將乃安郡王靖軒(精選?),他看到快馬奔來,心裡猜出七八分。

“安郡王,盛京城防如何?”
“還算過得去,一般的進攻尚能抵擋數日。”
“僅僅數日?”
“穆郡王,盛京多是老弱殘兵,不是靠著城牆的幾座紅衣大砲,幾個時辰也撐不了。”
“算了算了,安王還是恪盡職守吧。”穆郡王正要上馬離開。
“恭送穆郡王~”安王的聲音來帶著一絲輕快,很明顯他是為丟掉這個燙手山芋而高興。
穆郡王的視線裡忽然看到一個人——白武,他是白家老三白勇的兒子,逍遙侯的幼孫。這個白家老三少年時期就進了粘桿處,很少對外露面,幾乎沒什麼人記得他的存在。就算大哥二哥死了,他也沒有公開奔喪,世人皆道白家老三早已不在人世,白家第二代可謂無人矣!
穆郡王趕緊勒住了馬匹,下馬問他:“你是白家的人?”
白武沒想到他會看到他,道;“是。”
“你父親呢?”
“粘桿處有任務,父親就去了。”
“請安王安排一個隱秘處,我有話要問他。”
安王不明所以:“王爺.......好的。”

房內只剩下穆郡王和白武兩人,穆郡王把玩著手中的馬鞭:“說吧,這裡沒人。”
白武道:“王爺要白武說什麼?”
“別裝蒜了。我知道白宏每年都會在國庫裡轉一筆銀子到內庫,但不久後又會轉出來再到別處,可是這些銀子就此下落不明。讓本王查不出下落的地方,要么就是皇家小金庫,要么就是你們粘桿處。”
“大阿哥,我是皇上身邊的人,難道您懷疑這錢進了小金庫?就是進了小金庫,您也無權管理,它是只屬於皇上一人的,不是皇族的內庫。”
“可你也是粘桿處的人啊!”
“粘桿處由家父管理,屬下一概不知。”
“放肆!它是直屬皇父的!”
“屬下說錯,請大阿哥責罰。”
穆郡王氣得吹鼻子瞪眼,可也是無可奈何,因為粘桿處的人只屬皇帝管理,可以無視其他的人,包括皇子。
“你不會不知道本王現在在戶部吧?我要是把這事抖出去,你看看白宏還有你們,哪一個能脫的了乾系!?”
白武疑惑的看著他,有點動搖。在穆郡王的威逼利誘下,白武道出了事情原委:白家轉這筆錢已有二十餘年,原來是為了給北疆軍的軍備費,但怕戶部從中剋扣,變得和一般地方軍無異。只能由內庫名義接管,再轉到白家人手上購置所需軍備,秘密送往北方。至於怎樣在大家的眼皮底下運東西,那得靠洋人的船和車了。這件事是由逍遙侯世子白誠開始做的,白誠死後,白宏繼承了他的遺願。這也是北疆軍屹立北方二十餘年不倒的原因。

穆郡王不禁感慨:“天下人都誤會了白家!”
白武無語,只是靜靜的站在穆郡王身側。穆郡王默默走出門,翻身上馬,呼嘯而去。白武卻也緊隨其後,到了城門,忽然說了一句:“大阿哥不為武襄侯帶點什麼?”穆郡王連連稱是,隨即反問:“你怎麼知道的?”白武神秘一笑:“大阿哥不要忘了,屬下是做什麼的。只要大阿哥守口如瓶,這件事沒有第四個人知道。”穆郡王拿著馬鞭指著他,咬牙切齒道:“你告訴白宏,最好一輩子都別出差錯,否則他身敗名裂!”

這邊廂,白宏正在緊張的催促手下準備好運送軍備的一切事宜。這次他要親自護航,宋葆光在前線傳來戰報,大清和俄國的戰事一觸即發,絕不能有任何閃失。於此同時,白圭已經在幾天前離開京城,飛速回北原布防了。

“報告世孫,大事不妙”白文佑急急忙忙的趕來,在他耳邊說了一陣。白宏聽後勃然大怒:“豈有此理!定金我一個子兒不少,他這是怎麼回事!?”白文佑無奈的說:“虎記受英國領事館管轄,沒有辦法。他說看在和世孫多年的交易關係上,那些貨他已經趕在禁止交易令下發前運來了,現在都在香港的碼頭。他的人真的不能往北運了,所以他希望您能把餘下的款子.......”“知道了知道了!我還要感謝他啊!哼!”白宏煩躁的繞著圈子,白文佑只能默默的離開書房。

白宏繞到後花園,掏出懷中的陶塤,嗚嗚的吹起來,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他從不願意輕易將自己的心事披露給他人,即使是至親摯愛,因為,他不想讓他們為自己承擔一分憂愁和苦痛,外人只道白宏五歲封為世孫,榮華富貴功名利祿無窮盡,又有何人道其間的辛酸苦累!不為外人道,不足為外人道!“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一陣年輕而悠然的朗誦聲傳來,白宏回首,來人正是白溪。“二哥剛剛從北洋水師回來,不累嗎?”“沒事,沒事。”白宏又拿起陶塤吹奏起來。“宋男爵還好吧?”白宏點點頭,忽然停了下來,直瞪著白溪,看得白溪都不好意思了:“二哥......我哪裡不對勁了?”“沒有,沒有。二哥想請你幫個忙。”“二哥!咱可是一家人,說吧!”白宏在她耳畔耳語幾句,白溪驚訝的看著他,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

白宏看白溪臉上淡淡的欣喜之色,想著事情可能有眉目,或許叫葆光來推一把?正胡思亂想間,白文佐禀報:“世孫爺,屈臣老闆和浣孫小姐求見。”白宏這才回過神來,見了兩人。兩人頗為含蓄的提起寧波一帶的輪船商人要為北疆的教堂和外國企業運送貨物,國商都想趁著這個機會狠狠的刮外商一筆,好好出一口氣。白宏有點吃驚消息竟然這麼快外洩了,想了想,心生一計,讓他們幫忙約見寧波商人的頭目。兩人都表示為難,原來寧波在京的組織四明公所的主席周漢良恪守祖訓,不和官方交易,就連前些年其企業龍記在低潮時,其他商人聯合當地政府甚至外企也沒能把他扳倒。白宏撫摸著陶塤:“沒事,我做生意從來不用真名,再說,周老板應該是愛國商人,如果他明白了我的境況,就一定會幫忙的。”兩人都表示盡力而為,商場如戰場,誰也沒有十成勝算。

在京城客棧裡,白宏和周漢良首次打了照面。白宏心想,此人一身正氣凜然,竟然沒有半點銅臭味,乍看還不知道是商人!就連白浣和屈臣江遊的神氣中,也能讓人隱隱感受到生意人的精明幹練。周漢良也稍微一愣:富二代他也見得多了,卻從未見過像白少爺這番讓人難以估摸的,看樣子既不是愛財,也不善經商。雙眸中卻有一潭深不見底的半活水。所謂半活水,就是人經歷了世事滄桑以後,精神氣還沒完全耗盡,還能再折騰的狀態。在他眼中,富二代通常都是很嬌氣和不懂世事的,可是看著眼前的人,他直覺認為這個人所經歷的,未必比他少,也未必比他順坦。

“不知道白少爺這次叫我前來,是要談什麼生意?”
“軍火生意。”
“哼,看來屈臣老闆沒和你說清楚,我周漢良的家規是一不做官府,二不做軍火。抱歉。”
“周老板,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我要做這個嗎?”
“白少爺要鋌而走險,請不要把我拖下水。”
“周老板,誰不想安生吃飯?可是我別無選擇。”
“何意?”
“這批軍火,是給北疆軍的。”
“你是官商!?”
“周老板別急,有時間聽白某講一個故事嗎?”
“這......看在屈臣老闆的面子上,你說。”
“多謝周老板。李文忠公一世追求洋務,敗因為何?就在獨木難支!湘軍淮軍北洋水師全部都是他一把手,直隸洋務也都是他牽頭,可最後呢?甲午一戰,一敗塗地,含恨而終,遺恨千古!可是假如,這個故事一開始不是這樣呢?李文忠公不是單槍匹馬,他的背後或者台前還有互相支持的人,為他擋著明槍暗箭,何至於此?現在白某,斗膽重寫這個故事,北疆軍是我大清最精銳的鐵甲王師,讓白某也做一回幕後人,撐住大軍,撐住大清,撐住我千年泱泱大國!”
“我明白了。你不是官商,你是逍遙侯家的。”
“周老板,逍遙侯早已告老還鄉,其子孫亦大多與商旅絕跡,這.......”
“逍遙侯世孫,白宏。我沒說錯吧?”
“周老板,你真是神通廣大。對,白某就是白宏。”
“週漢良閱人無數,沒有一家的少東能像世孫這樣老成幹練,呵呵,就試著猜猜了。至於這樁生意,我做了。”
“多謝周老板!這價錢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我只要回成本價,而且我要讓寧波其他的輪船商一起幫忙。”
“周老板,這......事關機密,還是不要聲張。”
“北疆軍二十萬雄師,軍備肯定不少,那我想辦法把船湊齊,你給個時間地點,其餘的都交給我吧,讓屈臣老闆出面吧,您不合適。”
“我一定要親自督促,北疆大戰在即,不能有失。”
“萬一失手呢?”
“那.......白宏只能以命向北疆的二十萬弟兄,謝罪了。”
“宏世孫,也算上我週漢良一個。”
“周老板.......”
“大清子民為國赴難,理所應當!”
白宏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週漢良也同樣飲盡了一杯酒,雅間傳出兩人的歡笑聲...........


在武襄侯府裡,武襄侯正在見富察兄弟,他們正在謀劃著什麼...........災難正在一步步朝白宏走近.....悄無聲息,防不勝防。問世間,誰為棋手誰為棋,又有誰能說得清!?

(很高興終於把未完的標籤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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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5 10:03:38 | 顯示全部樓層
四阿哥回房後,細細的思考著這些天一教教徒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總覺得,這樣瘋狂的將士,似乎曾經在記憶中出現過,但他怎樣就是一直想不起來。想著想著,四阿哥也就覺得倦了,便也就不管這麼多了。夢裡,他夢見了許多事情,想起了小時候問了額娘為什麼額娘不是皇后,而為什麼汗阿瑪不立后,他想起額娘告訴她說,因為她不是滿人,他還想起小時候,額娘、舅舅們告訴他很多很多關於滿人還有漢人的事情。

「漢人!」四阿哥從夢中驚醒了過來,他高聲喚道:「曾國荃!」
然而等他清醒之後他才發現,這時以是半夜,於是他決定將這個問題保留到明天早上。
翌日早晨,四阿哥便差人將曾國荃招了過來,四阿哥問道:「遽聞曾大人過去曾經也參加過我朝的科舉,只是一直也沒有考上,後來是靠著打太平軍的軍功,才加入了我朝。」

曾國荃回道:「四阿哥明鑑。」
四阿哥又問道:「印象中,湘軍在南京的風評並不是太好,曾經有著屠城的記錄。」
曾國荃聽到了四阿哥提起了當年的事情,不解的說道:「所謂殺人如麻或許只是世人的誤解,畢竟,戰爭就是這麼一回事。」
四阿哥說道:「不,曾大人誤會了,本身我要問的事情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又曾聽說,逍遙侯當年最早的時候,曾經與湘軍一同做戰對付太平軍過。」
曾國荃回道:「十分多年前的事情了。」
四阿哥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麼,當年逍遙侯所率領的人,是怎麼樣的狀況。」
曾國荃沉默不語。
四阿哥見曾國荃沉默不語,又繼續說道:「今日對付洋人,我不認為與當年對負太平軍相同,洋人的槍砲彈藥,並不是血肉之軀便能抵擋,如果逍遙侯仍只是要令他的"信徒",像是過往一樣的瘋狂衝殺,在人還沒到達洋人面前,就會倒下,畢竟不怕死,沒有痛覺,並不代表不會死。」
曾國荃回道:「臣並不清楚,逍遙侯的打算,臣只聽聞了一些事情,但也就只是聽聞。」
四阿哥說道:「細說從頭吧,反正,時間還很長。」
曾國荃說道:「逍遙侯據說是用了針灸術,令神經麻痺始得人沒有了痛覺。」
曾國荃頓了一頓,又說道:「至於血肉之軀這個問題,逍遙侯將會如何解決,臣就不明白了,臣只聽說,逍遙侯說:『洋人懂得用槍,咱大清國的子民也不是不懂,咱的兵器、裝備也並非真正輸人,但最大的麻煩,卻是將帥無能,集體的思想老舊,自然打不贏。』」
四阿哥笑了笑,說道:「遽聞逍遙侯的信徒遍布朝野,看來曾大人似乎也成了逍遙侯的信奉者了。」
曾國荃聽到四阿哥這麼說,額頭上滲出了許多汗水他擦了擦汗水說道:「臣不敢,臣不敢。」
四阿哥揮了揮手說道:「也沒什麼,汗阿瑪將我派來此處,想必定有用意,這一切,汗阿瑪也不可能不知道。」
曾國荃回道:「四貝勒聖明。」
四阿哥略略思考了一會後喃喃自語道:「但逍遙侯到底是在何處訓練這些人的,而且如此看來,北京城隨時有被攻陷的可能,如此一來,朝廷元氣必受重創......。」
曾國荃說道:「確實是十分有可能。」
四阿哥看了看曾國荃問道:「但這樣對朝廷來說到底有什麼好處。」
曾國荃又說道:「換血,如果直接將這群老舊思想的人革職,那麼朝廷必將受到更大的震盪,但如果......」
四阿哥靜靜著看著曾國荃,之後說道:「這實在是.............唉,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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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宋仁和 於 2015-8-31 01:29 編輯

吏部郎中吳本正急急忙忙闖進逍遙侯府:“宏世孫,大事不好啦!”白文佐一看來人,忙把人請進世孫書房。吳本正氣都沒喘勻,道:“吏部...富察傅恆和戶部的富察傅清聯同武襄侯聯名上奏,要告你啊!”

白宏漠然,只是下意識的微笑一下:“要來的,終於來了。”吳本正這下慌了:“世孫爺,這得趕緊拿出對策啊!您不能坐以待斃啊!”白宏側身回道:“如果我就坐以待斃呢?”吳本正一頭霧水:“世孫爺什麼意思?........”白宏說:“你不會明白,也不用明白。很久以前,我就想過自己的結局,現在終於來了。你什麼都別說,想個辦法調去寧波,這裡有封信,你到任以後再打開。”吳本正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來了:“小舅子,不是我說你,怎麼世子爺去世以後您就變得這麼神神叨叨的,誰也不明白你........”白宏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明白就好,真明白了,也就離死不遠了。”吳本正連連擺手:“別別別,我最怕死了,和太平天國那些農民鬥還丟了半條命呢!我可不想丟下涓兒和孩子。”白宏不但沒有怪罪,反而點點頭:“姐姐和孩子就拜託你了。”送走吳本正後,白宏漫無目的的亂走著,忽然看到了慌亂的蒲一舟:“一舟,怎麼來了?”一舟頗為無奈道:“大爺讓我去接一下兩江的消息,順便請白溪孫小姐去一趟,他想聽孫小姐的琴聲。”白宏扑哧一笑:“好傢伙,一手公務一手女人!白溪已經過去了,我也讓白文佑把兩江公文轉交過去了,怎麼樣?咱們來一局?”

蒲一舟沒有搭話,從白宏書房裡拿出一副碧玉棋子,輕輕放在亭裡的石桌上:“宏哥,請。”白宏卻笑著鋪排棋子:“今日你我只論棋局,不對奕。”蒲一舟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什麼棋局?”
“八面埋伏。一局棋就能讓後人研究千年不止,可見其玄機深不可測。對弈者在波瀾不驚之中,不知不覺設下八面埋伏,其把握全局之力,掌控全局之深,令人讚歎哪!”
“於八面埋伏的局面裡,殺出一條活路,更讓人嘆服啊!”
“活著未必就是贏了,死亡未必就是敗了。命運是一隻黑手,總會把你推向這樣那樣的困境,可時間卻是公正的裁判,你付出的,你得到的,最後總會算清這筆帳。”
“留著有用之身,不比徒然犧牲更好嗎?”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項羽只有虞姬,而你,卻有整個侯府,和百年的盛名。”
“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別把自己摘得那麼乾淨,有人可在共舞台等著你。”
“我知道,我對不起她。”
“棋局瞬間萬變,機會隨時到來。”
“自古忠孝不能兩全,這是命。”
蒲一舟搖搖頭,他知道,就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他也不會改變初衷了。

幾日後,由吏部長官富察傅恆,戶部長官富察傅清和武襄侯宋禮勤聯名上奏的奏摺中點名彈劾了白宏。他們為他羅織了不少罪名:叛國投敵,擅自挪用公款,私運軍火,勾結軍官,欺壓百姓等。一些臣子也蜂擁著隨之上奏,彈劾奏摺如雪片般飛來,看得皇帝焦頭爛額。此時朝中兩個知道真相的人,一個調離京城,一個則尚未趕回。無人能救他,他也不希望有人救他。

“皇上,此次京城防守,逍遙侯世孫在有大量軍備的情況下,居然不將其留在京城而是運走,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請皇上治罪!”
“白宏長期和北方將領白圭,宋葆光有來往,圖謀不軌,請皇上一併治罪!”
“白宏常年侵吞內庫金額,請皇上治罪!”
皇上無力的靠著龍椅:“白宏,你可有辯解?”
“臣無話可說,但憑皇上發落。”
滿朝訝異的目光,本以為一場黨爭在所難免,沒想到他居然毫不反抗,就連據理力爭也沒有,這麼輕易就認栽了。連富察兄弟都感到奇怪,如此輕易的獲勝,倒使得他們感覺有些無趣。
“那,交刑部處置,限時破案。”
刑部尚書蒙海自然不敢輕視,親自出馬。正待用刑之際,忽然收到粘桿處密信:勿傷世孫!蒙海只是冷笑著撕碎密信,放在嘴裡嚼了。白宏明知道那是救他的信,卻搞不懂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白宏,你總算栽在我手裡了。”
“蒙大人,你這是為何?”
“還記得八年前的澤州侵田案麼?”
“戶部去澤州採辦,發現地方大員李小路擅自侵占大量田地,還打著外國企業的幌子勾結外人,以叛國罪處死。”
“哼,哼哼哼哼。”蒙海說罷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上去,一道清晰的血痕隨之出現。
白宏看了看傷口:“那,又如何?”
“啪!啪!啪!...........”蒙海像是被點燃的炸藥,一下子爆發了:“這就是你做的好事!八年了,我等了八年,終於等到今天了!父親!我替你報仇啦!”
“你.......你是李小路的兒子?”
“哼,為了復仇,我改姓蒙,做了原刑部尚書蒙達山的義子,那個老傢伙沒有兒子,也就是注定要等我的!我無時無刻不在蒐集你的罪證,這可真難啊,但是最後還是我贏了。”
“呵呵呵呵呵呵”白宏聽罷,不怒反笑。蒙海氣得又狠狠的抽了幾鞭子:“叫你笑,叫你笑!這次非把你的皮扒下來不可!”
蒙海怎麼會明白白宏的心情呢,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富察兄弟會如此跋扈了,吏部雖有掌管升遷的權力,戶部也掌控金錢進出,但是都頗多限制。兩部現在都是漢人為多,滿人要想獨食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聽說這兄弟和蒙達山的關係好著呢!
蒙海越看越氣,越氣越使勁抽,場外守候的吏員們都嚇得一愣一愣的,近半個時辰無休止的痛罵聲和鞭子抽打聲成了他們的夢魘。誰曾想堂堂刑部尚書居然也有這樣一面,當他出去的時候,審訊室裡只剩下一個血人。

就在白宏下獄後的第六天,聯軍發起攻擊。此時穆郡王已經趕回,皇帝倉皇西逃,大臣們也是拖家帶口的緊隨其後。京城裡,只有穆郡王請纓留守。逍遙侯府的人更是早已分批遷往西安——白文佐沒有辜負白宏重托,以往如是,這次也不例外。侯府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白宏入獄後他們還能安然無恙,白文佐功不可沒。

——“白文佐見過兩位富察大人。”
“起來吧,事情想的怎麼樣了?”
“白文佐只是侯府旁系,家中還有老人妻兒待哺,唉。”
“我就知道,白管家是明白人。”
“不過,本家要是垮了,我的家人都得喝西北風。”
“放心吧,白少展那傢伙最後還不是得讓白敖繼承爵位?只要是他,一切好說。這個媚外的傢伙,處理起來更簡單了。”
“那侯府豈不絕後?”
“嫡系無人,旁系呢?”
“!?”

安定門前,異常的車水馬龍——已經三天了,只要一聽到開戰,大家都急著逃出京城。城門牆頭上,一個身著戎裝的青年和一個翩翩公子默默的看著奔湧的人群.........

“王爺,你真的不走?”
“我既然已經請戰,就沒有臨陣脫逃的道理。”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留下來!你是忠良,你是英雄,難道我宋禮勤不是!?”
“禮勤,不要任性。你們宋家三代為將,為大清已經付出很多很多,你是老侯爺的幼子,又是現在的侯爺,武襄宋氏不能絕嗣!”
“我........”
“大清已經痛失棟樑,不能再損失一個。”
“你是說白宏!?”
“不說了,不說了。你遲早會知道的。放心吧,北疆和沙俄的戰事接近尾聲,很快白圭就能撥出兵馬馳援京師,我不會出事的。”
“又是逍遙侯府!我真恨為什麼我不是將軍!?要不然,這天下的敵人,全都要被我殺光!”
“哈哈哈哈哈哈,壯志凌雲,不錯啊!”
“王爺!你.......多保重。”
“到了西安,你把這個給白老夫人。”穆郡王從懷裡掏出一份請帖。
“這是?”
“母妃在我加冠以後,就張羅著我的婚事。本來日子都挑好了,就是下個月初,沒想到聯軍開戰了......”
“這!怎麼會這樣?”宋禮勤慌亂的打開請帖,赫然發現穆郡王的未婚妻是白溪!
“別這樣,我不在的時候,幫忙張羅一下。”穆郡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宋禮勤抬頭看著天,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就揣著請帖頭也不回的走了.........

八月二十六日,聯軍開始進攻。穆郡王親自上城樓擊鼓助陣,其中中了兩次流彈,簡單包紮以後依然堅持重返戰場,守軍大受感染,拼死力戰,本來戰力不強的京城守軍爆發出了最強戰力,五座紅衣大砲不分晝夜的轟炸,砲彈庫存不足就現場趕製,再不行就乾脆卸掉大砲扔下去砸敵軍......城牆戰死者,無論我軍敵軍一律拋下擾敵......

八月二十九日,大砲已然打盡,槍支彈藥箭羽也相繼告罄。穆郡王命人斬盡城中樹木和一切可用木材,點上火直接往外扔,城外四處,皆是火海.......

八月三十一日,守軍只剩下長劍大刀。穆郡王下令死守城門,其餘軍隊統統躲在城頭,敵軍凡有爬上者,格殺勿論。原本五萬禁衛軍,現如今只剩下不足一萬,由於缺乏遠程武器,同日損失兩千餘守軍。但是敵軍也未能進入城內。

九月十三日,守軍僅僅剩下不足兩千人。穆郡王此時身上負傷十餘處,如同血人。全軍上下,竟無完人。

九月十四日,城門終被攻破。城破之時,北京城內火光四起。聯軍居然沒有看到有絲毫抵抗軍隊,但當他們進入一些民家房子時,卻遇到一波又一波半人半鬼的守軍,見人就砍..........
與此同時,四處城門大開,剩下的三百精銳在粘桿處領事帶領下護送大批百姓出城,最後亦無一生還.......穆郡王下落不明,很多堅守到最後的守軍的遺體,都是血肉模糊,甚至有被燒焦,難以辨認......

九月十五日,京城淪陷。

京城守衛戰開始的時候,宋仁和剛剛接受了手術——白溪只是給他彈了一首曲,說了一句話,他就乖乖的聽了。薩鎮冰和斯坦尼都暗暗稱奇:“若為男子,必有作為!”斯坦尼說他至少要半個月靜養,薩鎮冰為了不讓他得知京城戰況,費盡心思封鎖消息:邸報一律不準送去,過往人員全部噤聲,連經常見面的白溪,斯坦尼和他本人也對此事絕口不提。

就在大家膽戰心驚的小心包住紙裡的火時,宋仁和無意中的一句話,把這層紙捅破了。不知道是一個軍人的老練,還是無心的說破——

“薩鎮冰,我想喝酒。”
“你這傷還沒完全癒合呢,不能喝。”
“你拿酒來。”
“不拿。”
“那我自己去找。”
“別別別!我的爺,我的男爵爺!你等著,我給你拿德國的葡萄酒!這可是國商們倒騰過來的,不醉人,還好喝!”
“我要喝馬奶酒。”
“啥?我們這裡可不是北疆......”
此時白溪已經進來了,聽到他們的對話,哭笑不得:“馬奶酒怕是在京城客棧供著呢!”
“那就讓你姐幫忙送來......我太想喝了........”
兩人面面相覷。
宋仁和看出他們眼神中的不對勁,在多次威逼下,終於得知了京城行將淪陷的戰況,氣得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京城已經淪陷。斯坦尼眉頭緊鎖,薩鎮冰連連嘆息,白溪早已是泣不成聲,就連那個見慣生死素來堅毅的漢子,也親自為五萬守軍披麻戴孝........

蒲一舟此時才把堆積已久的兩江公文交給宋仁和,京城淪陷,兩江軍民早已是同仇敵愾。其中自強軍更多次請戰,宋仁和心生一計,把斯坦尼叫來仔細吩咐。斯坦尼這下子傻眼了,但是看到宋仁和堅定的眼神,像吃了一顆定心丸:“我試試.......”

北疆,烽火連天。沙俄軍隊和北疆軍將近一年不間斷的廝殺,也該有了結了。柔玄軍三萬部隊孤軍深入,讓敵軍掉以輕心,結果在殲滅戰中遭遇言育成率領的五萬武川軍和白圭親領的五萬撫寧軍,沙俄大敗,主將夏挈裡謝被殺。北疆軍威名大振,可是軍裡有人悶悶不樂——宋葆光的朔方軍皆為精銳,這次連離戰場最遠的武川軍也出動了,他卻只能帶著本部人馬和兩萬柔玄軍做後勤...........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看萬種人,經萬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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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最後,皆為塵土
唯有精彩絕倫的故事傳唱不休,代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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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23:23:26 | 顯示全部樓層
金句篇~~~
臨近尾聲,總編我來放安利了

你什麼都想要,什麼都得不到,錯把猶豫當解藥,中了軟弱的圈套

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苦,免我驚,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

未覆棋 未辨琴 今朝嫡子 何須小技


一瘸一拐行遍天下,半殘半縷縱橫江湖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嚐
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我會再和你們較量到底,直到粉身碎骨


讓白某做一次幕後人,撐住大軍,撐住大清,撐住我千年泱泱大國!

作為一個外科醫生,我能治好人們的外傷,卻不能治愈他們心上的傷疤,水師的,大哥的,還有我的,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我可是金牌殺手!


依稀就是少年郎,征戰殺伐無休止。惟願吾輩止干戈,他日童顏不識兵


共赴國難!

當烽火熄滅,硝煙遠去,回首望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昔來聞死苦,何言身自當。

只要能活著淡出舞台,也許江山誰屬,功名富貴都不算什麼

時間過得快嗎?那是你的日子順心如意,其實時間過得很慢,很熬人的。

正所謂一個好的相士,不是守著《周易》照本宣科,而是要順應大勢,找准方向,因勢利導,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凡事都有因果才匯聚成塵世往來。

一個角色對應一個句子,PM競猜,猜中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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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9-5 00:22:00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江總叫我踩一樓方便他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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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5 02:06:45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宋仁和 於 2015-9-14 19:35 編輯

尾音:結局不代表結束

早在八月中旬,京城裡的人早已分批遷往西安。連大牢裡的人也不例外,可是蒙海下了死令,把天牢裡的人一律處死,白宏也在處死之列。白文佑趁亂用錢買通獄卒,把奄奄一息的白宏救了出來。他用一兩黃包車把白宏拉往京外碼頭,那裡有周漢良運來的最後一批軍備。京城幾近淪陷,碼頭依舊車水馬龍,倒是一幅奇景。當周漢良看到白宏時,不禁悲嘆:“只知道世孫為國赴難,不料竟然至此!”白宏已無力言語,只扭頭稍稍看著貨物,又朝周漢良點點頭,隨即昏睡過去。

等白宏醒轉之時,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座破落的寺院裡。白文佑在旁滿頭大汗的生火,見他醒來,萬分欣喜:“世孫爺,您總算熬過了!”白宏只睜著眼,並不說話。白文佑道:“為了逃避追兵,我們在路上和周老板分道揚鑣。周老板繞遠道去北疆,我們就把敵軍吸引到大凌河城。周老板會在北疆等我們一個月,如果我們不能按期到達,就權當我們死了,以後再也不接軍火生意。眼下計劃成功了一半,追兵被吸引過來了。但是要想成功離開這裡也不容易。”白宏點點頭,清清嗓子:“我們還要在這裡多住些時日,為周老板爭取時間。”說罷一個小孩子“嗖”的一下竄了進來:“文佑哥哥!看看我找到什麼好吃的?”她看到白宏醒來,嚇了一跳。白文佑忙說:“你宏哥哥醒來,怎麼大驚小怪的?”白宏正一頭霧水,只見女孩親切的叫著:“宏哥哥!你睡得好香哦~這七八天可把我們累死了,你身上的傷真是太恐怖了,我怎麼也想像不出誰能下這樣的毒手!”白宏又看看自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這裡面的故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這些藥是你幫我敷的?”女孩點點頭。白宏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外面的情況怎麼樣?文佑怎麼讓你獨自出去呢?”女孩把找來的東西一放,說:“我叫牛小丑,從小是個孤兒,靠著打雜為生,有時也偷點東西。但是我總是被人欺負,自從文佑哥哥來了以後,他幫我把流氓都打跑了。我能安心出去找食物了,這就算我報答文佑哥哥吧。外面現在亂的一團糟,白天有狙擊手交火,我只能晚上出去。昨晚我忘了時間,被迫滯留在舊飯館裡,剛剛才找到空隙回來。”

“對了,聽說追到這裡的英法意三國聯軍起了內訌,所以白天總是交火,沒事還是待在這裡的好。”白文佑又加了一句。白宏想了想,問:“文佑,你這裡有地圖嗎?”白文佑拿過一根木魚棒子,就地劃了起來。白宏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默記在心。這是他們到達大凌河城的第七天。晚上,白宏不顧兩人的反對,揣著一把小刀就摸到城南的一座舊學院。那裡有幾個流民,分散在不同的教室,他們看起來狼狽之極,但是沒有太強的戰鬥力,白宏安然無恙的帶了一些木材回來,還找到了一個假的翡翠手鐲。不用問,肯定到牛小丑那了。直到第十五天,火光四起,看門的牛小丑慌慌張張的進來喊:“宏哥哥!文佑哥哥!不好了,他們要火拼了!”白文佑馬上拽著白宏,順便把牛小丑推到後門:“快走!”

仨人一起逃往最近的北門,只要出了城,再往北走就能到武川鎮..........那就安全了。可是他們卻被軍隊攔截了,再被捕之際,白宏趕緊把自身令牌塞給牛小丑:“你往南跑!去逍遙侯府找白文佐,或者去上海找吳本正,再不行去寧波找週漢良,周漢臣兄弟,他們是龍記的老闆,看到令牌一定會收留你的!”牛小丑一百個不情願,可是也明白綁在一起誰也逃不了,只能一下子往南竄了。這倒讓軍隊愣了一下,白宏他們趁著這個間隙溜掉了。大凌河城距離武川有上百里路,這無疑是他們這輩子最長的路了......白宏傷勢初愈,難以經得起這番折騰,多次暈了過去。白文佑只能一步一步攙扶著,甚至以身替他擋子彈......每次他都快要倒下的時候,只能咬牙頂著:周老板和北疆軍還在等著呢! 然後又邁著艱難的步履往北........

當白宏意識逐漸模糊,一步步邁向奈何橋時,不時感覺有一隻強有力的手拼命拽他。他有些奇怪,也有些不願。但無可奈何。“二弟,你醒了?”白宏動了一下,疼痛也被喚醒了:“啊啊!”白圭長舒了一口氣:“葆光在派部隊偵查的時候發現了你。萬幸啊!大凌河城出了火災,全城被燒成灰燼,能活下來就是奇蹟!”白宏摸摸自己的臉,被幾層紗布包著,只得無聲地笑了:“我現在,是死人吧?”白圭搖搖頭:“你還知道疼,怎會是死人?”白宏忍痛半躺著,竭盡全力的回想著暈倒前的情景:寺廟,白文佑,牛小丑,火災.........

他再費力的看看四周,帳裡只有他和白圭,一滴眼淚流過了紗布........他吃力的想掙扎起身,卻被白圭輕輕摁下了:“一個在鬼門關回來的人,怎麼還如此不愛惜生命!?”
“你是戰士,戰士的使命是殺敵報國;可我的使命卻是以性命讓奸佞無處可藏!”
“現在除了你,我和葆光,沒有別人知道你還活著。你的使命已經達到了,只要粘桿處還在,這些奸佞遲早會被正法!”
“白文佑呢?”
“在發現你的地方,旁邊就有一個屍體,不是別人.......”
“該死的是我,為什麼要讓我活著啊.......”
“死,是你的使命,可讓你活著,是我的信念,是北疆軍的信念!你從天命,我抗天命,戰士就是要與天一爭!”
“大哥,你告訴我.......嘶嘶,我是人是鬼?”
“你是人,白宏已經死了。活著的,該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什麼天命,什麼宿命,都與你無關了。”
“.......”
“二弟,你不能不為自己活著。從前都是北疆軍欠你的,從今以後北疆軍就是你的後盾。誰敢動你,就是和二十萬北疆大軍作對!這是我們的黑鷹令牌,只要你在道上,甭管黑道白道,見了這令牌也得敬你三分!”白圭塞過一個沉甸甸的冰冷物事,白宏看了看,又忍不住使勁的撫摸。
“我既然不是白宏,這又何必給我呢?該埋到他的墳裡。”
“你既然活下來,就不能白白活著。白宏死了,可是他的遺願不能不了了之。”
白宏無言以對,只能緊緊的抱住白圭。畢竟血脈相連,何須多言?

八國聯軍進攻,清廷被迫遷都西安。有志之士深感變法改革的迫切性,紛紛上書要求變法。皇帝不好拂逆民意,便下旨推行。武襄侯宋禮勤自告奮勇主持變法,一開始便雷厲風行的裁撤多餘人員和衙門,公開財政預算,允許人們在報紙書刊上暢所欲言.同時又大力改進科舉制度,廢四書五經,改考核實用之學如經濟,翻譯等。這些措施一下子就激起諸多人的不滿:貴族大臣,士子們,官員們.....反對勢力很大,彈劾的奏摺如雪片般飛來。宋禮勤恍恍惚惚感覺到當時白宏的心情了,如果他還在,必會拼命支持的,也許自己就不會遇到這麼大的阻力。兄長在北洋水師養傷,侄子又遠在北疆。自己也不能求他們,否則只會被人扣上勾結地方大員,邊疆將領的罪名.......真是報應啊..........

思來想去,能幫助自己的也唯有富察家族了。富察家族現在可謂是豪門大族,除了吏部戶部以外,連富察傅寧也做了工部的二把手,一時成為不少官員的巴結對象,連門檻都快要踩爛了。管家孝子忙著招呼眾人,沒看到宋禮勤。過了一會兒才急匆匆走來:“哎喲!原來是侯爺大駕光臨!小的眼力不好,讓爺久等了。不過這個現在大堂裡人滿為患,小的不好安排啊......”宋禮勤哼了一聲,直徑走到書房前,可是那裡也擠滿了人。他只好靠在門旁等,等的累了只能蹲下.........

管家孝子見他窘迫的樣子,不禁偷笑起來。到了夕陽西下,客人稀少之時,管家才把他帶去見富察傅恆:“大爺,他來了。”傅恆笑臉相迎:“侯爺光臨寒舍,真令寒舍蓬蓽生輝。”宋禮勤黑著臉喝下茶:“求大人助我!”
“侯爺言重,有事請說。”
“請助我推行新政”
“恕難答應。”
“為什麼?”
“新政重新分割利益,侯爺這是公器私用!”
“科舉改革,是為了選拔人才;裁減經費,是為了節省國用;組建現代化部隊是為了保家衛國!有何不好?”
“可是,自古以來,多少變法是成功的?我勸你,儘早收手。”
“你知道大阿哥為什麼要死守舊京嗎?”
“我不會揣測。”
“他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既如此,好自為之,孝子,送客!”

宋禮勤沒有沮喪,早在登門之前他就想好了結局。這一切不過是徒然掙扎,自取其辱。他的神色如同穆親王一般決絕,以致於等在府外的杜崢嚇了一跳:“侯爺...有人想採訪你......”
“什麼?”
“武襄侯你好,我是民聲報社的見習記者白敖。這次來是想請你接受專訪——瑞和變法初探。不知道您......”
“我不接受訪問。”
“那就請侯爺好好看看明天的民聲報紙頭條!”
“你究竟想做什麼!?要報復嗎!?”
“哈哈哈,侯爺誤會了。我連官都不做了,如何報復?”
“你想用百姓的口水淹死我!”
“公道自在人心,侯爺若問心無愧,何須拒絕?說出來讓大家知道你的難處,說不定對變法有利!”
“我從來沒發現你竟然有如此好口才!”
“白家第三代呵,文有二哥,武有大哥,誰會知道我呢?”
“你還認他是你二哥?他是逆臣賊子!爵位被奪的落魄兒!”
“他始終是我二哥,他的冤情,總有一天會天下大白的。記者求真而不夾雜私情,如果你真是為國為民,就算是我的仇敵我也如實相報;相反,就別怪我不客氣。我沒有兩位哥哥的才幹,卻有一條賤命。我就是瑞和朝的董狐笔,告訴你,你是踏著多少無辜人的血進行變法的,要是失敗了,縱然不死,也會日日夜夜受冤魂折磨的。”
“.........好吧,我接受採訪。”

西京一處看似風平浪靜,可是舊京的戰火仍未熄滅。北方宋葆光的朔方軍全數南下,一路上勢如破竹,而兩江的自強軍也在李占椿的帶領下卷席北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滅掉城外的意大利聯軍。兩軍第一次在外國軍隊面前展現了自己的實力,以至於英國差點和兩江撕裂了互保協議__幸好宋仁平此時在兩江坐鎮,才避免了事情的發生.十一月,舊京光復,兩軍皆以清理戰場,安葬亡魂為由逗留舊京,戰士屍體大抵清理不差,奇怪的是,他們都沒有找到穆親王的遺體,或者是他的隨身物品.

宋葆光繳獲了不少西洋武器和一些西洋將領。他不動聲色的把人運會北疆,對外聲稱是處死了他們,還弄出不少洋兵屍體頂替。不出旬日,北疆軍殺人如麻的名聲就傳開了,舊京附近的聯軍或被殺,或已經逃亡殆盡,全無初時那種志得意滿了。而自強軍擅長隱蔽戰和白刃戰,令掉以輕心的聯軍吃盡了苦頭。到了十一月末,聯軍基本喪失了戰鬥力,只能宣布停戰議和.......

消息傳到西京,群臣大喜,可又有新問題放在大家面前:誰去議和?要知道,弄得不好聯軍再度進攻的風險誰也擔不了。最後只能有皇帝下令,由正在主持變法的武襄侯宋禮勤前去議和,而朝中大事則交由四貝勒暫時負責。宋禮勤也看出來了,這肯定是守舊派挑唆的結果,估計不用等自己回來,變法就已經夭折了。因為他知道四貝勒根本無法扛住這種壓力——他又何必冒這種風險呢?況且,他應該是能在最大程度上保存變法成果的人了。

——他想起那封飛鴿傳書,白宏死了,可白家的人沒有死絕。他們在內廷裡還有根基,也知道四貝勒的心意。四貝勒佩服他的壯舉,卻因自身身份無能為力。信上說軍隊和官制改革是必然會被推翻的,但是在教育和經濟方面卻有保留的餘地。他還詳細列出了各種方案:在經濟方面,國企可以和洋商合辦,吸收外來的先進技術和資金。又或者鼓勵國人進外企學習,朝廷以津貼形式補償他們。而對於留學生,也採取經濟上拉攏,鼓勵他們回國創業,增強國企力量。在教育方面,全面取締八股文在短期內是不可行的,但是可以另開一條學習西洋學科的入仕之道——學習外國的考試制度,考核學生的西洋知識掌握水平,如經濟,槍砲,駕駛,鐵路修建等。再嚴格限制數額,然後按照其成績分別劃入不同的洋務部門或洋務企業,學以致用,不用再從傳統科舉中調人,避免人才錯配。再者,為了減低傳統科舉出身和西方考試出身的官員勢同水火,他還特地想了折中辦法:在一些正職下放一個副職,由另一邊出身的人擔任,沒有執政權只有建議權,讓大家互相增進對對方的了解,減少衝突。如果有傳統科舉出身者想進洋務有關的地方工作,必須學習相關知識,並經過考核才能任職。為了推廣西方學說,他還以各地大教堂的名義建立不少西式學堂供貧窮子弟入學——這一下是令宋禮勤完全放心,也徹底拜服的,這樣就能名正言順的推行西方教育而不會引起反對:西方的勢力,誰敢說不?這可謂是借力打力。這個四貝勒深藏不露,雖然至今沒有正職,但這區區一招,就能見到他將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可惜,可惜............

十二月初,北疆的戰火全面停息,而舊京也順利回到清廷手上。此時的宋葆光因救國有功而被封為男爵,宋仁和坐鎮兩江指揮得當,也被晉升子爵。而自強軍將領李占椿也被破格提升為自強軍副將,官正三品。此時北疆的白圭也聽到了消息。

“宏,你看,這江山,如你所願。”(表吐槽,我沒詞了...........)
“白宏死了,從今以後,世上只有吳本弘。”
“你放心,我已經和吳本正聯繫好了,他會認你這個遠方堂弟的。”
“呵呵,不由得他不認。”
“走吧,咱們去和他說說,看看他想長眠於何處?”
“蕩蕩忠魂,天地為葬!”
“終究要有個安身之處,你若選不了,就等葆光回來選。他呀,他親手種下的墳圈小花,最有靈性了。”
“光兒也累了,他回來也要為護國戰役的弟兄們送行,就別再麻煩他了。”
“沒事,他一天可以埋幾十個的。”
“原來,一眨眼,已是枯骨半埋。人生太短暫,人命太脆弱。”
“你還是心有餘悸?”
“不是,帶我去吧。我想親自告別。”
“小花,讓我來上。”
“嗯?”
“我的弟弟,逍遙侯世孫是真正的英雄,我想親自送他一程。”
“能得白提督如此評價,不容易啊!”
“他在官場廝殺,我在戰場廝殺。誰又何曾容易呢?”

已是隆冬時節,天上下起皚皚白雪,覆蓋在眾多土墳上,猶如在安慰著他們早逝而不屈的靈魂........艷紅的梅花盛開,每年都忠實的為他們唱一曲輓歌。

這江山,終能,如你,如我,如他所願。


【大結局!】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看萬種人,經萬般事。

光怪陸離的世間
曲折離奇的故事
形形色色的凡人

最後的最後,皆為塵土
唯有精彩絕倫的故事傳唱不休,代代相傳
故事裡的人們
雖死猶生

這才是永恆的存在
而歷代記載故事的說書人
才是偉大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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