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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皮條客”暗戰日本歌舞伎町︰關于李小牧的傳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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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5 23:56:32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中國“皮條客”暗戰日本歌舞伎町︰關于李小牧的傳奇故事
  李小牧,日本年輕人眼里打拼天下的中國英雄,以其親身經歷寫就的《歌舞伎町案內人》,一時成為日本的暢銷書籍。歌舞伎町,是日本著名的紅燈區。李小牧,一個普通的中國人,一個在新宿歌舞伎町站了15年之久的“引路人”、“皮條客”,一個在今天把自己定義為“作家”的辦報人,是如何一步步,用尊嚴與拼搏書寫了這樣一部人生傳奇?

  


  


  日本。李小牧的早晨,開始得緊張而有序,他一邊準備當天應穿的衣服,一邊盤算著今天該做的事情。要接受兩個采訪,要寫四個專欄的稿件,要處理公司事務,要圈定下一期《僑報》的頭版頭條,要……他忽然希望自己分身有術,能像孫悟空那樣,拔幾根毛一吹,變出72個李小牧。

  驅車趕到約定的咖啡館,他四下張望,尋找約訪自己的記者。那是個年輕時尚的女孩,一雙充滿好奇和敬佩的眼楮,亮晶晶得望著他。這眼神,李小牧再熟悉不過,她一定是看了自己的相關報道,視自己為打拼天下的“杰出青年”、“優秀華人”了。可就在前幾年,日本媒體剛剛發現他李小牧的時候,記者們的眼神,可不像現在這樣令人舒服,那時候,他們更多的是疑惑不解︰一個中國人,一個歌舞伎町的“引路人”,何以在歌舞伎町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打拼出如此輝煌的一片天地?

  是啊,歌舞伎町是什麼地方?亞洲最著名的“不夜城”,旅游日本的必經之地。這里匯集了各類餐飲娛樂場所,三教九流,是日本黑社會活動的聚集地。要想在這里謀生賺錢,即便日本當地人,在此立足亦絕非易事,何況一個毫無根基的中國人?可他李小牧做到了,成為歌舞伎町“導游”第一人,更是歌舞伎町最繁華的兩條黃金大道的掌管人。

  從他所在的位置望出去,屬于他的那兩條黃金大道盡收眼底。選擇這個咖啡館,李小牧是“別有用心”的,他要讓那些想了解他的日本記者,身臨其境,真實得感受他李小牧的世界。




  


  


  李小牧揮舞著手臂,指點自己“地盤”的樣子,眼神發光,神情亢奮,頗有些像個身經百戰的將軍,作著某場戰爭的戰略部署。其實,歌舞伎町這地方,說它是戰場,一點都不為過,15年來,李小牧為了開拓、陣守、爭奪這塊地盤,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沒有銷煙的“戰斗”。

  15年以來,要說見證,惟有當年發紙巾時,身後的那幢大樓了。可惜,就在去年,那幢樓在一場大火中,面目全非了。

  看著那幢燒焦了的大樓,李小牧有些莫名的感概,如果大樓有忘記,它還記得當年站在它腳下,發紙巾的那個中國年輕人嗎?

  15年前,那幢樓正值“壯年”,而李小牧,也正青春韶華。初到日本的他,就是站在這幢大樓前,向路人發放印有小廣告的紙巾。難堪,沒面子,這是他惟一記得的感覺。李小牧很怕踫見服裝學校的同學,以及中國來的同鄉,開始的幾天,他把頭垂得很低,彎著腰,亦不抬頭,看著路人的腳走到自己跟前,便恭敬得遞上一塊紙巾,用不甚熟練的日語說︰“請您拿上吧。”

  然而,初來乍到者,能找到這樣的工作,已經算是幸運了,新酬不錯,工作時間也靈活,能夠打工讀書兩不誤,相較于前一份,在酒吧里與人妖共舞的工作,李小牧已經很滿意了。與強大的生存壓力相比,損失個把自尊算什麼,他李小牧終歸會有一天,把曾經不得已割掉的自尊一分不少得贏回來。想到這,李小牧抬起頭,自如得往路人手里遞著紙巾,踫見東南亞華人,他甚至主動跟他們打招呼聊上幾句,幫他們指指路。

  然而,令李小牧意想不到的是,幾句無心的閑聊,輕抬手臂的隨手一指,竟讓他收到了不菲的小費����1000日元(約相當于70元人民幣)。有了這意外之喜,李小牧突發奇想︰不到一分鐘,我就賺了1000日元,如果我把更多時間,用來“閑聊”、“指路”,那不就“日進斗金”了嗎?

  這樣的“異想天開“,常人听來,很有些像寓言故事里守株待兔的那位老農,可李小牧有湖南人特有的精明和靈活,他想,自己帶著客人去餐館,逛商店,進娛樂場所,除了拿客人的小費,商家也應該把既得利益,分給自己一些,否則不是白白照顧它們生意了嗎?這樣極商業的想法,現在看來稀松平常,甚至連中學生暑期打工,都會作此打算,可在15年前,李小牧想到這些,簡直是創舉,要知道,當時的歌舞伎町,還從未出現過導游。游人們往往趁興而來,茫目亂逛,常常摸不著頭腦得敗興而去。

  李小牧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為那些來歌舞伎町的游客做個“引路人”。可他哪里知道,做“第一個”,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剛開始,一天做下來,手里抓著一大把零錢,數一數,還不到1000日元。但更麻煩的事,出現在幾天以後。歌舞伎町內存在著大大小小,屬于各幫派的黑社會流氓數百名,長久以來,他們劃地為界,各有各的巷子,各有各的領地,雖偶爾沖突,但基本上能和平共處。然而,一旦有外來“入侵”的陌生人來此謀生,陌生人所受到的待遇,可想而知,何況,當時李小牧的工作範圍,又跨越各幫派的地盤,覆蓋整個歌舞伎町。

  “你是干什麼的?你不可以站在這里!”對方來勢凶凶。

  “我想,想帶外國人……”李小牧日語尚不流利,越著急解釋,就越說不清。可對方根本不等他說完,劈頭蓋臉就打了過來。

  第二天,李小牧不服輸得又站到了那里,很快,又有一伙人過來,這次,問也不問,上來就打,比第一天打得更狠。李小牧知道自己不是這幫人的對手,爬起來撒腿就往警察所跑,這招果然有效,流氓們憤憤得看著他的背影,不敢追了。

  第三天,還要不要再站在那里?李小牧一夜未眠,苦思冥想,應該怎麼辦?退縮?這不是他的個性;堅持?還讓他們那樣打?錢賺不到不說,早晚連命也要搭進去。思來想去,李小牧意識到︰一定要得到某個幫派或某個人的保護,才可以不被挨打,平安無事得站在那里招徠游客。他突然想到一個人,一個發紙巾時認識的日本朋友。

  此人是日本流氓組織的成員,經常來李小牧這里拿紙巾,無事時,兩人就說些閑話聊聊天,時間長了,兩人慢慢就熟了。李小牧不確定此人能不能幫,更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幫自己,但也只能去找這惟一的救命稻草了。

  令李小牧感動的是,日本朋友很熱情得招待了他,請他喝咖啡,吃飯。“想吃什麼,你盡量叫。”那份真誠和周到,令李小牧覺得像是見到了親人,把受到的委屈如數道出。

  “不就是賺點小費嗎?沒問題。我做你的保護人。這事交給我。”

  朋友頗有江湖義氣的,爽快得答應下來。然後便帶著李小牧到各幫派,一家家去“拜碼頭”。“他是我的人,受我保護,你們別動他。”

  朋友的慷慨相救,令李小牧至今想來,都感動落淚。面對記者,他可以不說自己經過的大風大浪,可以不說自己吃過的苦受過的罪,可他不能不說那些在他最危難處,雪中送炭的朋友,盡管朋友的身份尷尬而特殊,可他李小牧不管這些,只要幫過他的人,他都要報答。然而,這個朋友卻令他難償此願,他失蹤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在歌舞伎町立住腳的李小牧,終于發財了,第一個月他淨賺100萬,相當于日本三洋公司部長級職員的稅前月薪。以李小牧的精明和頭腦,他第二年就應該招募同伴,建立公司,把“導游”事業發展壯大。

  然而,不幸的是,他遇到了生活中一個又一個老婆,成也老婆,敗也老婆,李小牧不相信自己就這麼毀在了女人手里。

  李小牧喜歡有思想的女人,當然這女人一定要漂亮。“然而,長得像朵花一樣的女人,不管你怎麼把她捧在手心里,她也會在某一天背叛你。”這是李小牧對漂亮女人的偏見,也是經驗之談。

  背叛的痛,最早是第一任老婆艾梅帶給他的。那時候,他和艾梅沖破重重阻礙,在深圳結婚後,一前一後來到日本,一心想著兩個人攜手,共同開創一個美好的未來。可在他們離“未來”還很遙遠的時候,艾梅卻看中了一個日本男人的“未來”,心急得投奔到日本男人的屋檐下去了。

  李小牧說自己並不怪艾梅,他對她,甚至有些同情。“她很愛我,但她到日本後,環境變化了,逼得她不擇手段,和日本人結婚,她只不過想得到永久居留權。”

  李小牧無奈的語氣里,滿是對“環境造人”的理解和投降。你面對的,並不是都可以通過抗爭加以改變,有些,只有適從。李小牧惟有心痛得,看著艾梅離去,懷里抱著那個不是自己的孩子。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比艾梅好上千倍的女人。

  李小牧果然遇上了,來自上海歌劇院的,一個剛到日本不久的女孩子����悠悠。悠悠漂亮,有思想,正是李小牧喜的那種類型。他欣喜得發現悠悠還有寫日記的習慣,這多像個文化人,李小牧對悠悠愛之不及,深深得被她迷住了。然而後來,悠悠也和李小牧離了婚,嫁了個日本人。李小牧舊傷未愈,又添新疤。他想,日本人就那麼好?干脆我也娶個日本老婆吧。

  于是,李小牧娶了自己的美發師,而且講得很明白,娶你,是為了拿到永久居住權,當然,他也明白對方嫁自己,是為了他的錢。買賣公平,願打願挨,雙方很有些商業之風得交割清楚,便成了一家人。婚後,小兩口雖說感情淡漠,卻也相安無事,相敬如賓,過著相對平靜的日子。

  但當他們有了兒子以後,他們忽然發現了共同的富有︰有個孩子,有個家,真好,尤其這兒子還是個東方混血兒,兩個人中間隔了個海,千里迢迢牽了姻緣線,真不容易,從平淡和滿足中,他們真切得感受到了幸福。

  短暫的幸福感過後,夫妻兩人畢竟語言不通,文化背景不同,生活中諸多矛盾沖突便日益突顯出來,以至在吵架時的對罵上,也會出現令人啼笑皆非的誤會。李小牧罵人,只會罵一個“八格亞路”,日語中的這個詞在罵人時,有著嚴重侮辱人格的意思。其實,夫妻吵架時,罵些“小八爪魚”之類的詞語,表達一下不滿也就足夠了,大可不必罵對方是“蠢豬”。可誰讓李小牧只會罵這一句呢,日本老婆對這樣的人格侮辱當然接受不了,于是便愈吵愈凶,沒完沒了,最後只好分居,二人把心思完全放到了兒子身上。

  面臨又一次殘破的家庭,李小牧開始頹廢喪志,他不再上心自己的事業,突然間沒有了從前那股誰也攔不住的沖勁兒,這個自稱永遠不會在敵人面前倒下的人,在女人面前的一再失敗,讓他有些爬不起來了。

  李小牧從小失去母親,便把這份生活中缺失的母愛,寄托到妻子身上,希望從她們那里得到母親般的呵護,那份對愛的期望如此頑強,以至他在每一次失敗過後,仍能滿懷信心,開始下一次的尋找。然而這次,他有些無望了,他想尋找的,只剩下刺激和墮落。李小牧開始賭錢、打電玩,沒日沒夜得跟機器斗。這一玩,就是兩年,不僅將所以積蓄輸得清光,還把給兒子存得教學基金,也瞞著日本老婆輸了進去。

  李小牧的第四個老婆,仍舊是中國女孩。結婚的時候,李小牧坦坦蕩蕩,把自己的婚姻經歷,源源本本告訴她︰“我已經結過三次婚,還有兩個小孩子,一個是我的,一個不是我的。”

  而當李小牧,最終把第四個老婆也“離掉”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了自己生命的春天,他想,我要做個勤快的農夫,好好得耕耘自己的未來。

  隨著李小牧的知名度越來越高,他開始成為一個公眾明星,當許多年輕人從仙台、北海道等日本各個方向,坐著新干線列車,來歌舞伎町找他合影,並告訴他“我們敬佩您的勇氣”時,李小牧意識到,應該好好規劃自己的未來了。

  他試著到報紙上登招聘啟事,以高薪為自己“招兵買馬”。前來應聘的人,多到差點踏破門檻,他從中挑選了些面相忠厚的老實本分青年,加以培訓,便把他們“撒”到自己的地盤上,讓他們成了無數個“李小牧”。而他自己,則可從此分身,去做一些自己早就想做的事情了。

  李小牧的人生理想,是要做一個文化人。如同他喜歡有思想有文化的女人一樣,他希望自己也是個文化人。所以,早在1993年的時候,李小牧就開始做《中國時裝》的特約記者了,雖然他拿到的稿費,少到不夠付國際郵費,但李小牧因為興趣所在,仍然做得津津有味,堅持了很久。

  等到李小牧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日向中國際企劃”,取此名字,李小牧用意明顯而美好,希望“日本向著中國”。公司里的9名職員,專門負責推動李小牧向一個文化人邁進的步伐。成立公司後的第一件事,李小牧最先想到的,就是辦報。早年間,李小牧的父親,就曾在家鄉湖南湘潭辦過一份報紙,只可惜報紙出了一期就停掉了,父親一生為此遺撼,而李小牧,卻由此萌生了繼承父願辦報的人生理想。2002年8月27日,就在李小牧生日那天,他創辦的《僑報》第一期“新鮮出爐”,在日本留學生群體中引起轟動。

  隨後,李小牧開始籌備撰寫自己的第一本書《歌舞伎町案內人》,開始以全新的視角,客觀的書寫自己站在歌舞伎町,不怕警察抓,不怕流氓打,不攪入黑社會,偶爾幫警察提供線索,游刃在黑白兩道間的灰色15年。

  如今,書寫和敘說,似乎更成全了李小牧,成全了他成為一個文化人的終極目標,而同時,媒體的轟炸,也讓李小牧面對眾說紛紜。當然,這“眾說紛紜”中,也夾雜著罵聲。有人說他歪門邪道,有人說他純屬炒作,甚至對他的職業也不以為然。可李小牧依然故我,甚至在《鳳凰衛視》為他做的一期節目里,公然鄭重宣布︰“我的成功就是因為歌舞伎町,我熱愛這個地方。我死後,如果骨灰能夠埋在歌舞伎町的任何一棵樹下,我就能瞑目了。”

  在日本,連出三本書,就可以稱為作家。李小牧的第三本書,已經上市,且銷路一路上升,基于此,李小牧在自己名片上印著︰作家李小牧。他說他有足夠的理由稱自己為“作家”,就好比現在年輕人貸款買樓,錢未付完,就已經住進新房,此乃按揭。對于“作家”這個身份,李小牧用的,也是“按揭”的方式。

  對于過去和現在,李小牧講得滔滔不絕,每一次講述,都能讓他發現一些,在過去自己都不曾注意的事物本質。比如今天,當他面對這個女記者,再一次講述從前時,他忽然發現,自己今天做成的事情,不就是十年前朝思暮想的嗎?人生,是轉眼成空;夢想,亦是轉眼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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