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過後》

愛新覺羅醒夢

一.出門

　　依稀記起，這天沒有下雨，雖然前幾天也下著毛毛細雨，太陽看來禁不住前幾天的抑悶，決定提早出來看看大地的臉孔，也免得她泡水過久而導致傷寒。

　　晨曦乍現，這樣的天氣總是沒任何理由拒絕出門的，不過今天就算下雨也是無法拒絕，因為早前就約定要去祭拜先人，雖然這天並不是清明節，因為當天太多人了，所以都會選在之後的日子。

　　我並不喜歡出門，嚴格一點來說——是不喜歡要乘車太久，因為我總會在汽車這個缺乏空氣流通和人口密集的空間下令我頭昏腦脹，加上一些道路上的崎嶇不平和相較平常快的速度（特別是某些急性子的司機），令人感到一陣陣難受的感覺，這樣有如坐長途過山車般，這過山車並不像平常十分鐘可以解決，而是把十分鐘的驚險刺激稀釋至一小時以上的細水長流，沒有令人尖叫的感覺，但間中的起伏要你平穩地坐著也不行。

　　以上種種原因，令我總會感到在巴士上直挺地坐好身子，是多麼因難的事，以前能以睡覺抵禦，畢竟一睡就什麼事情也迷迷糊糊的。現在身子愈來愈高了，便感到椅子和椅子之間也愈來愈窄了，就算勉強能伏低身子，也怕突然剎車而撞傷，不過我想，如果能勉強伏下也不怕了，因為在汽車的感覺太難受了，唯有想方法來逃避。

　　當然這些問題的發生，總的來說，是我平常太少乘車了，大概一個月也沒有一次吧。如果我是經常乘車的話，一定像其他人一樣，能夠在車子裏興高采烈地談手機，又或悄悄地專心看書。

　　我在嘗試背靠椅子睡覺的時候，腦海突然浮現古人如何靠雙腳一步一步地走向山上的境像——從清晨開始在山腰的小徑前行，一堆小孩子充滿活力在路上嘻笑著，大人們也許有拿著一根木棍用作支撐身體，也許手上什麼也沒有，就只有一顆飲水思源的心，帶著汗流浹背的身軀，在先人的墓前叩拜，除去一些過份生長的野草。

　　似乎，這樣對我來說更加適合。

二.過路

　　踏足在四通八達的道路上，有些頭眩。剛才的濁氣似乎還留在身體內，我嘗試慢慢地吐氣，專心於壓抑作嘔的難受。這條路在多年來已經走過很多次了，依然有些陌生，我忘記了下一刻該怎樣走，大概每次，我也沒看清道路要怎樣走才能到目的地。也許，是頭暈作祟。

　　低頭跟隨著媽媽的腳步，我開始在想，將來就要一個人在這條路走了，在那時候，我還會知道怎樣走嗎？還是依然迷失於路途，漫無目的地問著別人，我該怎樣走？

　　我一邊走著，一邊抬頭看著那渾圓熾熱的太陽，熱力彷彿把迷惑消去，也許，看著太陽走就對了。
　　
三.胡思

　　電車緩緩地駛近，我朝那方看了一看，這就是我乘坐的那輛電車了。電車到站了，似乎很多人也要進來——媽媽幾乎第一個進去，馬上便在前方找個位子，安穩舒服地坐著，她示意要我坐在旁邊，我搖頭，雖然有些累，但卻不想坐下，畢竟是一個青年，給其他人去坐好了。

　　媽媽似乎不太理解，搖搖頭說，為什麼不坐？我也不想說什麼，就站在媽媽的椅子的背後，背靠著窗子的玻璃，左手撐在椅子的上面，剛才作嘔的難受似乎有點消退了。

　　電車開駛了，我印象中很快就會到了。在這時候，看見前方比較空曠的地方，有兩個小孩在玩著，一個比較高的大概是哥哥罷，另一個則是弟弟。

　　他們在電車司機的箱房外，門旁的一小塊玻璃偷看著，不時在說，司機在做什麼事情，現在速度是多少，小孩子總是對什麼也是感到新奇的。弟弟似乎比較文靜，看了一會大概感到無趣便回去媽媽的旁邊坐了。

　　不知怎樣，我又開始感到有些頭暈了，於是便低下頭，過了一會，我隱約聽到那哥哥在和媽媽閒聊，內容大概是一些上學和朋友一起玩耍的情形吧。

　　突然，那小孩叫了起來：「有昆蟲啊！是蚊子，害蟲來的！快打死牠！」我抬頭一看，只見空中有一黑點浮著，不時上下高飛，左右盤旋。

　　只見小孩不斷地追著蚊子拍打，十分興奮，彷彿在做什麼大事似的。忽然有些想法從腦海中浮現，不知道那一部電影，裏面的情節是有人要殺死一隻誤闖進來的昆蟲，女主角說了一句話，「你有什麼權力殺死這昆蟲？你又怎知牠會怎樣想？」

　　根據這句話，我從頭暈中嘗試想著：如果我是那隻昆蟲，會有什麼感覺？

　　突然看見一些未知而充滿破壞力的東西，不斷上下揮舞地追打著你，除卻驚恐逃亡之外，可否在心中吶喊著，為什麼會受到這種對待？只因為我是害蟲嗎？難道對任何有害的事物，你們也有權利操縱其生殺大權？就只是因為你們是人類？

　　似乎沒人理會這顆面臨死亡的生命，我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媽媽笑著。拍！小孩興奮得大叫起來，無邪得令我感到可怕。

　　怎麼還沒到站？看來，我又記錯了。很累，頭暈加劇，還有作嘔的感覺漸現。我只想快點走出去。

四.祭拜　　

　　我雙手拿著剛剛才著火的香燭，雙眼定定地看著牆上的靈位，誠心地拜了三下。雖然，香燭是別人點燃後交給我的，無數的靈位在牆上，也不知道誰才是應該感激的對象，也只從別人口中說給我知道，而且今天也不是清明節。

　　甚至於，在剛剛過去的清晨，出門的時候感到有點煩瑣，也在想為什麼要去祭拜先人，反正他們也不會知道吧。

　　但這一刻，我突然明白為什麼要來了。似乎是一種感覺，清晰地告訴著我來的原因，奇怪了，我以前也沒這種感受，也許不是時候吧。

　　如果一定要定義的話，大概就是一種體會吧！似乎從靈位的相片，我看到一個又一個已經完結的故事，每一個都令我定睛看著，多好，似乎只要細看就能得到什麼體悟。

　　他們令我而來，是否要我從中獲得些什麼？真正的飲水思源，一代又一代的喃喃自語，不斷地層疊著，最後終歸於我。他們是否要我得到一顆感思的心？那密密麻麻的關係，原來，全世界同一處大地的人，也和我有一層如膠似漆的關係。

[ 本帖最後由 醒夢 於 2008-6-13 11:15 編輯 ]

秋水

是說我也跟醒夢一樣，當我在汽車或是公車中狹隘空間中，覺得空氣很難聞，過不了幾分鐘就會覺得隱隱作嘔．．．哇！不得了！再過幾分鐘後就吐了！:Q

真是令人不舒服的感覺．．．．

秋楓

給個意見吧

雖說文字的運用上沒甚大問題，而且用詞恰當

但唯一的問題就是缺乏感情，還望注意一下

愛新覺羅醒夢

我同意哩。

所以我不喜歡出門……平常外出還好，用腳走的比較開心。:P

不過有些時候依然要乘車，那時候就慘了。:funk:

[ 本帖最後由 醒夢 於 2008-6-13 10:31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