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月•染翰成章】生命邊緣的守護者四

莫日根哈日查蓋

9:23PM
趙啟平和曲和臨時接到任務，坐直升機去拯救生命了。
“你們上過三次戰場？”直升機的司機問道。
“哇，我只有兩次，失去了很多弟兄。”
“我也......失去過。”

他閉上眼睛，任由思緒漫捲而來，衝破他的理智。

“不要向上看，兄弟。”
“我們要進去了？”
“從前玩玩具槍到現在，過得好快，是吧啟平？”
“嗯”
“我覺得我媽不會喜歡的。”
“可爸喜歡。”
“進去吧！”
“不該先等到增援嘛？”
他的季三哥沒有理他，自己先進去了，他隨後進來。卻遇到了一場激烈的槍戰，他那英勇無敵的三哥身負重傷，卻還是忍不住嘴上笑話他：“醫生就是.......愛惜自己啊......”

9:41PM
“無法降落，到處都是樹！”
“曲子，用老辦法！”
“啊啊啊，為什麼遭罪的又是我？”曲和只剩下白眼了。

10:33PM
“24歲女性，從8英尺高的管子上摔下來。”陳凱推著輪床簡單的說明一下，“頸椎屈曲形損傷。”
“什麼管子？”鄭艾平條件反射的湊上去。
“鋼管，我在毒蠍大道那邊的赤裸陷阱男士俱樂部跳舞。”床上的美人開口了，“簡直不敢相信我會在上面摔下來，以前從未試過。”
“馬上帶她去第一診室拍CT，”青瓷也過來了，“我是青瓷醫生，我會為你做檢查，確保你身體無恙。”

韓澄在護士站看呆了，青瓷善解人意的說：“韓澄？貌似你想診治她啊？”
“啊？是，是，我來吧。”韓澄來不及納悶為什麼青瓷會放過眼前的美人，趕緊接手輪床推她進去了。

10:38PM
“準備好了嘛？下面見！！”趙啟平抓著繩子麻溜的下去了，曲和還有點猶疑。不過他很快也下來了。
“這個傢伙死了！那邊還有個人！”趙啟平已經在這段短暫的時間完成了一個人的診斷，曲和只能追隨他的步伐。
“他還活著！”
曲和趕來，幫趙啟平抓住倖存者的腿:‘你叫什麼名字？ ’
“張世勇，我們結束一年一次的高爾夫之旅回來，就遇到了這些......”
“很遺憾，你的同伴死了。”趙啟平解開他的衣服，“胸壁塌陷，摸不到脈搏，開始CPR。”
“不行啊，要先拉出他的鎖骨，不然會死的！”

曲和馬上拿著一個醫用鉗子夾住了陷進去的鎖骨，用力一拉，患者又恢復了神智。

“快把救生籃子放下來！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裡！”曲和順便對著對講機吩咐一句，只聽到裡面傳來答應聲。上面一直盤旋的直升機開始尋找方位丟東西了。
“給他戴上頸托，準備好撤退！”趙啟平開始找東西，不料在患者衣服上掉下兩包物品，“他們不是去打高爾夫球的。”

11:19PM
“金娜，又有患者來了。十六歲健康女性呼吸短促，病因不明。”
“好，我先來看看，”金娜把聽診器放上去，“你叫什麼名字？”
“蘇妮。”
“SAO2正常，雙肺聽診無異常。”
蘇妮忽然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金娜看出了異常：“你呼吸不順暢？”
金娜拿出小電筒照上去，赫然發現一個叉子倒著在口腔裡，四個凸起的耙子讓人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怎麼回事？”劉梅在旁問道。
“她吞下去一把叉子，必須馬上取出來。”
“送她去創傷一室，蔣嬌照顧一下患者父母。”

11:34PM
“很好，現在平穩的從底部抓住它。”劉梅親自指點金娜，自進醫院一來，一直都是趙啟平，曲和或者青瓷幫忙教導，劉梅甚少出手。今天也是事情緊急了，只能親自下馬了，順便看看金娜實力,“輕輕的拉出來。”
“該死，沒抓住叉子更深了！”金娜有點慌張。
“SAO2在下降，已經掉到83%”
“金娜，必須馬上取出來”
“我抓不住！”
“你可以的。”
“SAO2 79%”
“你可以的，集中精神。”
經過一番努力，金娜終於把叉子緩緩拖出來了。

12：03AM
“鄭艾平，拿清創包來,通知血庫，我們需要大量輸血！”趙啟平習慣的吼叫，沒想到回應的就是令狐城。
“趙醫生，這是緝毒局的何警員，他接手這個案子。”令狐城盡量提高存在感，“他們懷疑有一架飛機涉嫌運毒。”
“我們跟丟了這架飛機，有別的生還者嘛？”
“司機當場死亡，只有他一個人。”曲和掀開被子，露出兩包毒藥。
“我先拿走作為證據了，要他開口說話需要多久？”
“先生你不能過來，他的胸部和腹部都有嚴重的擠壓傷。他一開口我們就通知你。”



12:14AM

“手術室剛打來，他們已經準備好了。”韋三牛推門而進。
“嘿，他現在能說話了嘛？”一個陌生男子闖進來。
“對不起，這裡是限制區域，我們要把他送進手術室。”趙啟平剛剛把病人插好管子，準備和曲和一起搬人，“三牛，幫個忙？”
“誰都不許走！”
“是嗎？”趙啟平走上前，卻被那男子狠狠的用槍托撞到在地。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嘛？”男子把槍舉向曲和，他連忙說道：“行行行，我們有辦法讓他醒來。”
“最好是這樣，不然我把你們全殺了！”

趙啟平心下不屑，這種人在戰場上早就是死屍了。要不是現在他們沒有槍，肯定有他好受的。

“他有很嚴重的擠壓傷。”
“救活他！”

12:53AM
“情況還行吧？”美女扭頭看韓澄。
“你看上去很好，X光正常，我們認為只是肌肉拉傷。”韓澄剛剛把諾大的X光片弄下去，爭取多飽眼福。
“我們還在等化驗結果，確保你真的沒事。”青瓷一本正經的解釋卻沒有得到患者的認同：“那可不行，我要回去賺錢了。”
“最多半個小時。”
“不行，很可惜你是GAY。”美女一口說破他的秘密。
“你怎麼知道？”韓澄驚奇。
“我就是靠觀察男人吃飯的。”美女得意洋洋的穿鞋，“像你這樣目不轉睛，自然就是對我有興趣了。”
“別走，你要多少錢才肯留下？”
美女笑容妍妍的轉回身。
“順便幫我一個忙......”

01:16AM
“是這樣，我知道你並不是想吞叉子的，能告訴我原因嗎？”金娜對著女孩溫柔道。
女孩有點害怕，只是看著自己的被子。
“你可能有厭食症，沒關係的，我也曾經得過這種病。我會盡力幫你的。”
女孩於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出來，她的壓力很大，不知道怎麼緩解，本來也只是想少吃一點，但是後來需要扣得很深才能吐出來。

金娜把事情原委告訴女孩父母，可是礙於當地的風俗，他們執意要帶走女孩。誰知道這導致了更壞的後果，女孩直接把手術刀吞下去了。

01:23AM
“何警員，坪洲警方想和你打電話，要聽嗎？”令狐城把話筒遞過去。
“不不不不，我的上司要是知道會殺了我的。”何警員滿臉拒絕。
“我可不想當你們的傳聲筒。你們真的派人過來再處理這個權限問題吧，我們醫院很忙，沒空理你們。”

誰不知，何警員早就悄悄拔下他的工作證上手術室了。

01:35AM
“青瓷你這樣太傷人心了，我以為我們是好兄弟！”鄭艾平憤憤走開。
“我們一直都是啊！”
“你可以告訴我你出櫃的！這裡不是軍隊，不需要躲躲藏藏！”
“這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難怪你把秦臻介紹的都推了，那個相好的，在軍隊還好吧？”
“好的很，如果不來這裡的話，萬事大吉。”
“難道這裡還有他不想看見的人?”
“知道太多太危險，小平平~”

01:38AM
“你個混蛋！起來！地址在哪裡！？”何警員直接拿著槍強迫趙啟平和曲和離開，當然這付出了血的代價——韋三牛被一槍斃命了。
那個人沒有開口。
“你們快讓他開口說話！”
“他現在脈搏減弱，如果要再清醒，必須進手術室！”
“不能！就在這裡！”
“你不懂！如果他脈搏不恢復的話，不能開口的。”
“你才不懂！如果我不能在他身上拿到我要的，我才會死！如果他死了，你們就下去和你們朋友上路吧！”

01:49AM
美女跳舞的時候倒在地上，經檢查，暈厥和右側身體無力，間接性失去視覺和聽覺是動脈血管壁撕裂剝離的症狀，導致腦部供血受阻。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血管造影，再下肝素。”青瓷瞬間反應了。
“幸好你攔住她，不然她可能在開車時中風。”秦臻拍拍韓澄肩膀。

01:53AM
“他的呼吸道被阻了，我們最好檢查一下！”趙啟平把CT機旁的小燈管拔下來，穿進喉嚨檢查。
為了讓他恢復氣體交換，兩人合力切開腹部，結果發現腹部出血近身體血量的一半。無奈之下只能讓何警員把文件上的夾子都取下來止血。

後來兩個人只能進行CPR了，趙啟平彷彿回到那個戰火連綿的日子裡，他的兄長就在他身前血流不止......

“趙啟平！”曲和氣的大叫，趙啟平略略回神，忽然計上心來。
“警官，他現在能說話了。”趙啟平悄悄把oximeter放在自己手指上，盡量使得體徵顯得正常。

何警官早就迫不及待的過去了，沒想到一下子就被趙啟平用手術刀劃破了手腕，“曲子！”
曲和馬上搶走槍支，趕出門報警了。

02:08AM
韓澄看著那個暈倒的美人：“可能是肺栓塞，但是D-Dimer是陰性。”
“中風症狀和血氧濃度無反應，還有尿道感染，明白了。”秦臻悶悶道。
“高鐵血紅蛋白血症！”青瓷接上了。

02:11AM
金娜再次回到那隊患者父母身邊的時候，拿著一個血淋淋的手術刀，正是從那個厭食症孩子身上取出的。父母也不敢再堅持，只能讓她留院接受治療。

05:52AM
“撲通！”一個男孩掉進河裡，另一個在岸上的有點驚訝，隨即捧腹大笑。
“你怎麼這麼蠢啊？”
場景一變，就是金戈鐵馬的戰場，和慘狀四現的戰場。 “緒兒！你在哪啊？”

韓澄悄悄走近看的入神的青瓷：“是不是找到知音了？”
“去你的，電視劇瞎說，你也信？”
“我不信啊，但有人信了。”
青瓷作勢要打他，卻藏不住心裡的笑意。那個電視上剛好停留在那個電視劇的名字：拜你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