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妳比我更快的老去

驅牛翁 · 發表於 2020-10-10 02:21:04

假如妳比我更快的老去

我沒法想像，假如妳比我更快的老去，剩下孤單的我顯然會不知怎樣的不知所措，我想，我可以回歸寂寞了。從前的我，沒有妳我也可以一樣過得很好，每天愁著去一個怎樣的地方旅行才好，每天也愁著該喝甚麼樣的酒才能開心的舒懷，沒有妳，天好像昏沉了，我該每天做甚麼好，看看天，看看妳我以前一幅舊照。沒有妳，我該怎麼好，我可以看看報紙，我可以坐在這張殘舊的凳上，坐著是一日，不坐著也是一日，看看電視，聽聽音樂，煩心是一日，不煩心也是一日，假如妳比我更快的老去，我想妳是一日，不想妳也是一日，這一日注定很難過。

沒有妳的日子裏，我相信我會老得更快，快到我連吃飯的力氣也沒有了。我想像著妳在的情景，妳會煮一些我愛吃的餸菜，我即使沒有了吃飯的力氣也要努力的提起筷子夾妳親手煮的餸菜，我知道妳會笑我，笑我老了，也笑我做事提不起勁了。我知道妳早晚會比我更快老去，但妳比我更有氣力去處理這家的大小事項，我倆坐在那沙發上，那裏是我唯一的依戀，我想對妳說抱歉了，妳那累透了的靈魂我至今念茲在茲，如果可以，我想比妳更快的老去，令妳不再憂心我，令妳不用再出力的去照顧我，妳可以安心做妳的事，一個人是會寂寞些的，但妳放心，因為妳將會習慣，妳可以每日讀讀報紙，看看我以前寫的關於妳的或我的一些零碎的日記，或者可以去隔壁家聊聊天，我相信平常是一日，不平常也是一日，而妳會比我更加不憂心，因為妳比我更有氣力去處理妳的大小事務。

老了，雙手提不起勁，思考愈來愈模糊，我偶而記不起有天妳對我說過一些說話，提醒我那樣這樣，如果知道妳那天比我更快老去，我應當一早寫下妳的提醒了。我知道衣服要收拾，我知道骯髒的要清潔好，我也知道吃完的東西要護理好，我知道了，妳有很多的提醒，有時嘮嘮叨叨的，但我知道現在顯然是彌足珍貴了，因為只有這些嘮叨可以陪伴我了。我老了，雙手提不起勁，連眼睛也感到無力了，似乎失去了焦點，我翻開舊相簿，一幅幅看妳留下的相，妳那從前的嬌美，妳那成熟時的千嬌百媚，還是妳靜靜下來簡簡單單的擺個姿態來得更親切與真誠，從前，妳跟我也會一起看看這些照片，老的年輕的也會一起看，這次，我摸著一幅幅的舊照片，感覺這照片上有點沾濕了，可能是我不經意的淚珠，抱歉了，有點破壞了妳的美麗。

我坐在有陽光照射入來的沙發上，牆壁上掛放著妳我剛結婚好一年的婚紗照，趁妳忙碌的時候，我想像著妳⋯⋯妳比我更快老去的時候的境況，我是偷偷想的，是假如！是假如妳比我更快老去的時候，我該怎樣好，我的靈魂該無處安放了。又假如我比妳更快老去的話，妳又是怎樣的打理家頭細務，我老了跟妳老了是應該這樣的大分別，但細想應該是那樣的差不多，這裏有我們的合照，這裏有我們的沙發，這裏又有我們的回憶，我不敢想像了，假如妳比我更快的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