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文〈小畢的故事〉

澄川鈴香 · 發表於 2023-11-8 18:15:52

　　朱天文和朱天心的名字只差一個字，最初我更熟悉朱天心，可能與政治因素有關。我會說朱天心是個在文壇早就嶄露頭角的作家，曾獲得聯合報文學獎、台北文學獎和洪媽從小說獎等獎項，是一位結合傳統文學界與統派的代表性人物。對於朱天文，我的印象就局限於她描寫男同志情慾的長篇小說《荒人手記》，那是我比較知道作品，除此之外還有《寂寞的十七歲》、《孽子》、《蒙馬特遺書》和《鱷魚手記》等作品，不過因為曾經的女友認為這些作品太陰暗，所以沒讓我讀。直到我讀了〈小畢的故事〉，才發現朱天文還有其他作品，而且和我所熟知的朱天心是姊妹關係。
　　這篇文章的長度通常可以用來判斷它屬於何種文體，但是〈小畢的故事〉的篇幅非常短，短到比許多極短篇小說還短，但其中的故事性和情節轉折卻不太像散文，再加上篇名強調這是一個「故事」而非「事故」，定義上更接近小說。
　　在閱讀〈小畢的故事〉時，我想起了我的國中同學。在國中時，我被分到一個相對自由的班級，有點像所謂的「放牛班」。很多同學和小畢一樣，常常打架、惹事，需要家長到學校向其他同學道歉等。這些同學和小畢很相似，其實本質並不壞，只是在不太普通的家庭環境中成長，比如小畢是典型的當時的「重組家庭」孩子，在他的意識中，他在5歲才有所謂的「父親」；那些同學也來自比較寬鬆或缺乏監管的家庭，或是單親家庭或重組家庭等情況（那時這種情況並不罕見，現在卻很常見）。但絕大多數同學在現在的發展中，已經從以前的不負責任和玩世不恭的態度中有所改變：有些人因為不想繼續上學而去工作，領略到職場的苦難和潛規則；有些則組建了家庭，擔負起父親或母親的社會角色，變得更加成熟和穩重。
　　我認為〈小畢的故事〉可以被視為一個成長故事或激勵故事，也可以看作一個孩子透過模仿學習逐漸社會化的故事。我覺得這篇文章的短小正合適，多了就顯得冗長。從一個小孩成長為相對成熟的年輕人，確實需要時間，但透過主角鄰家女孩的視角，她所看到的只是其中的幾個畫面，作者透過這幾個畫面使讀者可以了解小畢的性格和情感等，讓小畢這個角色非常生動立體，這是我認為很厲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