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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替蔣介石“跳火坑”的黃郛:遭世人唾駡仍“鞠躬盡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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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位一等靖寧公
榮銜從一品少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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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27 17:24:51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元熙按:當年蔣介石、陳其美、黃郛桃園三結義,分別為陳大哥、黃二哥、蔣三弟。當時蔣三弟還鑄制了兩把劍,送給了二位兄長。這二把劍刻著「安危他日終須仗,甘苦來時要共嘗」。

陳大哥死得最早,不能與兩位義弟共嘗「甘苦」,但黃郛卻沒有那個福份,與這個三弟一起共嘗「甘苦」,直到死為止。

熱河戰後,華北無一與日本可抗之師,國家大難當頭,仍各自為自己打算。黃郛能為國家忍辱負重的,實在不容易。


  
  
甘願爲盟弟分憂擔“醜”

  黃郛與蔣介石相識,是兩人在日本東京振武學校學習時。

  黃郛,字膺白,1880年生於浙江紹興。1905年,黃郛以浙江省第一名被清政府選派到日本留學,入東京振武學校,並很快加入同盟會,負責掌管同盟會會員名冊和組織工作。他接著在東京建立了“丈夫團”,其成員大都在辛亥革命中成爲革命中堅人物。

  l908年,從保定陸軍學校來了14名青年進入日本振武學校。其中,有一位身材瘦高、面目英俊的浙江同鄉引起了黃郛的注意。這位小同鄉,就是蔣志清,後來的蔣介石。在振武學校,蔣介石很快就結識了黃郛。聽說黃郛創辦了“丈夫團”,蔣介石二話沒說,便宣誓加入該團;聽說黃郛要創辦《武學》雜誌,他四處張羅,積極鼓吹軍人革命精神。蔣介石與黃郛逐漸建立了密切的關係。振武學校是進入日本正式軍校的預備學校,當兩年畢業後,黃郛因爲愛好數學,乃轉入日本陸軍測量學校;而蔣介石則進入了新瀉縣高田的野炮聯隊實習。

  1911年武昌起義爆發後,正在北京的黃郛急忙南下,參加上海起義,成爲陳其美在上海活動中的智囊人物。而正在日本軍隊中實習的蔣介石,也遵照陳其美的密令,很快回到上海,協助陳其美發動上海起義。陳其美派蔣介石隨同黃郛共同籌劃光復杭州的工作。上海起義,杭州舉事,成立滬軍都督府,組建滬軍,陳其美、黃郛、蔣介石三人同謀大事,協力作戰,意氣相投,於是三人在上海打鐵浜互換蘭譜,結爲“盟兄弟”,並誓約:“安危他日終須仗,甘苦來時要共嘗。”從此,黃郛開始了與蔣介石患難與共的合作生涯。

  1913年3月20日,袁世凱派人暗殺了國民黨領導人宋教仁。黃郛與陳其美、蔣介石一起舉義,但由於起事倉促,起義未成功,三人被迫流亡日本。當陳其美、蔣介石等人重回上海密謀反袁活動時,黃郛卻轉赴南洋,旅居新加坡。1915年春,黃郛偕夫人自新加坡經日本赴美洲,埋頭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考察和研究活動。袁世凱帝制失敗後,由於陳其美被謀殺,蔣介石頓失依靠,革命態度消極,後來在張靜江的支援下,與孫中山的關係越來越密切;而黃郛也隨即移居天津,閉戶讀書,潛心研究,並標榜“不加入任何團體,不附和任何主義”。

  l923年2月,黃郛入張紹曾內閣,代署外交總長,兼任外交委員會委員長;9月,他又任教育總長。此時,他結識了駐紮北京南苑的陸軍檢閱使馮玉祥,並向馮灌輸孫中山的三民主義。l924年10月,黃郛與馮玉祥進行了多次密謀,發動了北京政變,組成攝政內閣,黃郛代理內閣總理,兼任交通、教育兩部總長。11月24日,馮玉祥爲時局所迫,迎接段祺瑞出任北京政府的“臨時執政”,黃郛辭去本兼各職,移居天津。

  正當黃郛在北方策劃北京政變、發展革命勢力時,在南方的蔣介石也漸漸取得孫中山的信任,成爲國民黨軍政界的一顆新星。當蔣介石擔任黃埔軍校校長後,黃郛便向蔣介石提出一個極不平常的建議:“儲才,任方面。”關於“儲才”,他說:“舊時政治家極重幕僚,新式政治家更需智囊,以補一人精力經驗知識之所不及。”關於“任方面”,他說:“應信任已成力量的人,不宜強調集權,任人狹窄。”黃郛的建議,使蔣介石加快了籠絡人才的步伐。在“清党”未完成之前,蔣的周圍就聚合了一批幕僚人才,諸如軍隊中的何應欽、錢大鈞、陳誠等,政界的張靜江、吳稚暉、黃郛、張群、邵元沖、陳果夫、陳立夫等。

  北伐戰爭開始後,蔣介石的軍事力量擴大,政治野心也急劇膨脹。1926年11月,蔣介石在南昌設立北伐軍總司令部,並認爲:“要籌劃大計,非膺白兄莫屬也。”爲此,他兩次致書黃郛,並派總參議張群至天津邀請黃南下。在張群的一再敦促下,1927年1月初,黃郛離津赴南昌。他在蔣介石面前展示其舉止從容、能言善辯、幹練出衆的才能,獻出“共底于成”的四點計謀:一、向國民“暗示政策”:必須離俄清黨,放棄聯俄容共政策;二、在外交上採取緩急輕重之策,謀求同日本、英國的諒解;三、克復京滬,聯繫紳商;四、底定東南,聯絡馮玉祥、閻錫山,形成中心力量,減少內爭而早致統一。蔣介石採納了黃郛的建議,確定了“離俄清黨”的反動方針。

  蔣介石作爲反共清党的最高決策者,負責奪取江浙的軍事指揮和策劃;張靜江專事協調國民黨新老右派關係;被稱爲“日本通”的黃郛、張群負責爲蔣介石與日本勾結出謀劃策、牽線搭橋。1927年4月l2日,蔣介石發動了“四·一二”反革命政變。正是在共產黨人和革命群衆的血泊中,蔣介石在南京建立了獨裁政府,黃郛被任命爲上海特別市市長。

  蔣介石對黃郛在政界的才幹十分佩服,曾多次勸說他加入國民黨。有一次,他甚至派親信楊虎送去一份入黨志願書,要黃郛簽一下名就可以。在這份志願書上,蔣介石和張靜江作爲黃郛的入黨介紹人,事先都已簽好了名。蔣介石得知黃郛不願入黨後,非常不解,也很傷心。他歎道:“如果英士(陳其美別稱)先生不死,可以辦黨,自己則專心軍事,而由膺白(黃郛別稱)辦政,可以分工合作,真乃天衣無縫。無奈黃郛只願做客卿,無意參預黨的政治。”

  當蔣介石剛建立南京政府時,馮玉祥擁有陝、甘、寧、豫等省的地盤和十幾萬軍隊,汪精衛和蔣介石都竭力爭取把馮玉祥拉到自己方面來。黃郛憑著與馮玉祥深厚的私人關係,於1927年6月19日促成了蔣介石與馮玉祥在徐州會面,實現“中正”、“玉祥”並肩攜手,從而使武漢政府處於孤立之境。

  l928年初,蔣介石重新登臺,推薦黃郛爲南京國民政府外交部長,專門做爭取歐美和日本各國諒解、支援的工作。2月21日,黃郛從上海到南京就任外交部長,並與蔣介石就國民政府的對外方針達成共識:國民政府的外交方針,由“打倒列強”和“廢除不平等條約”,轉變爲“依照國際公法”和“改訂新約”。黃郛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採取妥協的外交方針解決“寧案”,贏得英美列強對南京國民政府的支援。他主持南京政府外交部時,先後與製造南京慘案的美、英、法、日等國達成協定,並依照國際慣例,與西方列強“改訂新約”。然而,就在此刻,形勢卻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自濟案交涉起,黃郛就備受各方、包括國民黨內部的指責。日本向南京政府提出所謂“覺書”後,輿論指責更加猛烈。迫於這種壓力,蔣介石動了讓黃郛“下課”的念頭。

  5月19日,蔣介石在鄭州與馮玉祥會晤。蔣介石歎了口氣說:“膺白外交辦理失敗了,一般老先生均不滿意。”馮玉祥則建議:“何不任命王正廷爲國民政府外交部長,讓他與日本交涉?”蔣介石知道王正廷是馮玉祥幕府中人,爲了拉攏馮玉祥繼續北伐,他同意了馮玉祥的意見。5月20日,蔣介石致電黃郛:“昨去鄭州,與各方詳商大局,謂近日外交緊急,請兄暫行辭職,並望從速,否則,各國外交亦受影響,我軍到達京(指北平)津,更難辦理也。”他要求黃郛“暫辭”外交部長,專任外交委員會委員職務。蔣介石的這一態度,出乎黃郛的意料。他沒有想到,儘管自己竭力爲蔣介石分憂擔“醜”,非但沒有得到嘉賞,反而很快便被解除了外交部長職務。5月22日,黃郛致電南京政府,要求辭去本兼各職,“謹避賢路”。蔣介石看到盟兄有點憤怒了,連忙致電黃郛,一方面向他解釋情況,另一方面勸他以大局爲重,不可辭去兼職:“兄辭外長本職,對內對外,皆足表示態度,不可再辭兼職,以免外人猜測;如政府慰留,則觀察形勢,不必堅辭。”蔣介石知道盟兄的脾氣,擔心自己的電報說服不了他,便讓國民政府主席譚延出面,致電黃郛慰留,但羞憤至極的黃郛哪里能聽他們的勸告?

  6月10日,王正廷致電黃郛,引用黃過去所說“我輩視同一體,應爲互助”,要求黃擔任外交委員會主席,爲黃郛拒絕。同月27日,王正廷再次致電黃郛,要求他出任駐德大使,黃郛乾脆連信都不回了。異常憤怒的黃郛,攜帶妻女一同上莫干山隱居了。

  蔣介石並沒有忘記黃郛爲自己所做的巨大犧牲,1929年,蔣介石出任導淮委員會委員長,任命黃郛爲副委員長。在給黃郛的電文中,他特別強調:自己僅僅挂個虛名,一切都由黃郛做主,並請黃郛“爲三十年友誼勿卻”。

  但已經無意政途的黃郛,複電雲:“欲保三十年友誼於不敏,故不共事也”。字裏行間,流露出對蔣介石的怨氣。雖然他勉強下山到南京參加導淮委員會成立大會,但還是堅決辭去了副委員長的職務。

  1933年春,日軍乘蔣介石熱衷於反共內戰的時機,打進山海關,佔領熱河,越過長城各口,平津出現危機。

  在火燒眉毛的時候,蔣介石電邀黃郛到南昌商量對策。國難當頭,盟弟有難,黃郛能坐視不管嗎?他來到南昌,與蔣密商應對之策。5月初,蔣設立“行政院駐北平政務整理委員會”,任命黃郛爲委員長,負責對日交涉停戰問題。

  5月4日,黃郛回到上海,親友們聽說黃郛要北上,都勸阻說:“你既然已經屢次謝絕政府的任命,爲何在此時還要作這樣大的犧牲?這次北上,只會有過,不會有功,是任何人都不願受命的,又何必幹這個出力不討好、受人責駡的使命呢?”

  黃郛這次出山,無疑是替蔣介石跳火坑。華北危機,平津不保,國民政府的統治受到了極大威脅,而蔣介石又忙於在江西“剿共”,無力北上抗擊日軍。值此危機存亡之秋,他怎能不替蔣介石分擔憂愁?

  明知是火坑,但必須有人去跳!他不去跳,難道讓負有更大責任的蔣介石去跳嗎?想到這裏,黃郛歎了口氣,向勸阻自己的親友們說:“我豈見不及此!第國事危迫,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我遲早終爲犧牲,如其犧牲於將來,與國人同盡,何如犧牲於今日,猶有幸全之望。我自出山以來,豈複計及毀譽?!佛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今實踐此言。天若憐予,當不虛負此行也。”衆親友聽後,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不好再勸阻,便建議他由南京繞道南昌晉見蔣介石,讓蔣介石明白自己的舉動全是替蔣介石而爲,以免將來獨自承擔賣國的罪責。

  黃郛謝絕了親友的苦勸,認爲華北存亡,在於一身,責無旁貸,沒有時間再繞道南昌了。5月14日,他帶著殷同、殷汝耕等一批親日派隨員,兼程北上就職。啓程之後,火車在滬甯路險遭出軌之厄,至天津近郊又被一愛國青年投擲一枚炸彈,黃郛險些被炸死。抵平後,黃郛便接到國民黨政府行政院長汪精衛的密電:“除簽字不承認僞國、割讓四省之條件外,其他條件皆可答應。”蔣介石也致電黃郛:“但求能確守國防會議有(廿五)日決議之原則,中央內部當可一致。惟盼文字斟酌,打磨乾淨,不可有影射,縱屬同一意義,而用語必須堂皇,則電呈核准,自亦可不成問題也。”5月22日,黃郛與日本駐北平使館代辦中山進行密談,達成了妥協性的原則方案。此後,又令熊斌與日本關東軍代表岡村甯茨在塘沽繼續會淡,於5月31日,簽訂了《塘沽協定》。根據這項協定,國民黨政府實際上承認了日軍佔領長城及山海關以北地區的合法化,並把長城以南的察北、冀東20餘縣劃爲不設防地區,使整個華北門戶洞開。

  《塘沽協定》簽訂後,華北危局暫時緩和。接著,黃郛主持與日本舉行華北善後交涉。

  1933年11月6日,日本關東軍副參謀長岡村甯茨等抵平,向黃郛、何應欽提出《關於北支善後交涉之商定案》草案。岡村寧茨表示:“滿洲國”已經日本天皇詔策承認,有日本一日,即有“滿洲國”一日。黃郛表示:無論何種方案,內容如帶有承認“滿洲國”之意味者,在我立場上決辦不到。岡村隨即表示:貴方苦衷,我方甚爲諒解。草案中于“滿洲國境”字樣,均避而不用。但有一二處,爲求文義顯明,不能不用,如有好文句,不妨酌改。這樣,岡村就明確無誤地擺出了架勢:文字可以修訂,而實質則絕不能改動。

  當晚,黃郛、何應欽致電蔣介石、汪精衛報告說:“修改條項要點在酌量容忍其骨子,而將僞國關係字句徹底刪除。”這就是說,只要不出現“滿洲國”字樣,準備接受岡村所提草案的“骨子”。黃、何二人保證:“在未定議之前,雙方絕對不發表;即令定議,亦不換文,不簽字。”

  談判中,日方態度蠻橫。8日,黃郛、何應欽向蔣介石、汪精衛報告說:“在磋商時,遇我主張歧異之處,彼方屢次表示堅決態度,謂我方如不願接受,寧可一事不談,一任事態遷移。”接受自己在交涉“濟案”時的教訓,黃郛希望悄悄地談判,儘量不留痕迹,不露風聲,不受到輿論抨擊。但是,東北已失,人們不能不關心華北的命運,擔心再出現先簽字後報告的第二個《塘沽協定》。所以,不僅一般民衆對黃郛在華北對日交涉持反對態度,而且國民黨中央內部,也有人明確提出:不與日方就通車通郵問題交涉。黃郛與日本的談判受到兩方面的壓力,其“艱苦”程度可想而知。

  黃郛、何應欽與岡村寧茨等人的會談雖然形成了一份會談記錄,沒有履行簽字、換文等手續,但它事實上是《塘沽協定》之後的又一個喪權辱國的協定。黃郛事後既痛苦,又擔心,故致電蔣介石說:“我既無實力以取消僞國之存在,我又何能憑口舌以阻止僞國之進行!深盼能使各方瞭解此實際環境,外瞻內審,共濟艱危。”黃郛非常關心中政會談話會的情況和社會輿論,他很快就發現,輿論對他既不諒解,更不支援。11月14日,他致電汪精衛,要求辭職。汪精衛電複黃郛,鼓勵他堅持到底:“環境之艱,橫逆之來,固已夙料,亦所不避也。”

  1934年,黃郛主持華北政整會,被內外事務搞得焦頭爛額,頗有“力薄難回劫後天”之感,幾次要求辭職,蔣介石均未許。這年4月初,黃郛南下到南昌晉見蔣介石,商討對付華北問題的對策。此時,蔣正忙於對江西紅軍第五次圍剿,沒有精力和心思考慮華北問題。當黃郛彙報了華北嚴重的局勢、並提出辭職時,蔣說:“你在華北辛苦了,請你一定堅持下去,不要管別人怎麽議論。等我將江西共匪剿滅,我再全力對付倭寇。”蔣介石沒有批准黃郛的辭請,黃郛的南昌之行沒有達到目的。他深知,蔣介石一門心思都在如何剿滅江西紅軍上,根本無暇兼顧華北,華北危局還要自己單獨扛著。6月,蔣介石與黃郛再次會晤于杭州,黃郛再次向蔣提出了辭職要求。看著一天天消瘦的盟兄,蔣終於被黃郛說動了,答應他不必再回北平。

  黃郛從蔣處夜歸,如釋重負地告訴夫人沈亦雲:蔣已同意他不再去北平,他們可以暫時休整一段時間了。不料,當黃郛離開後,蔣介石又變卦了。他想如果黃郛不去替自己坐鎮北平,華北局勢會更加嚴重,勢必影響到自己的“剿共”戰爭;我怎麽能答應他在此危機關頭滯留南方呢?蔣爲昨天晚上的諾言而後悔。

  第二天一早,蔣介石親自來到黃郛的住處,表示收回昨晚的承諾,勸黃郛準備北上。黃郛聞聽,自然明白蔣介石的意圖,沈默無語。在一旁的黃夫人實在忍耐不住了,向蔣介石說:“你既然已經答應膺白不去北平了,爲什麽出爾反爾?”蔣介石自知理虧,陪著笑容問:“膺白北上,是爲党國負責,你爲什麽一定要阻止呢?”

  想到黃郛在“濟南慘案”替蔣介石擔“醜”,反而落得國人謾駡;想到黃郛臨危受命,赴華北與日軍交涉,替蔣介石“跳火坑”,反而受到國人謾駡,黃夫人再也忍受不住憤怒的情緒,火氣十足地答:“辱國差使,宜派人輪流充當,爲什麽只讓膺白一人獨擔?!”蔣則婉言勸說:你既學佛,當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旨。

  黃郛看到這般情景,示意夫人不必多言。拖著病弱的身體,黃郛再次默然上路。


  根據蔣介石的指示,黃郛委派代表與日本方面談判華北與僞滿間通車與通郵問題,均達成協定。這一協定又等於變相地承認了僞“滿洲國”的存在。黃郛在華北一系列的媚日投降外交,遭到全國人民的唾駡。對此,黃郛心中坦然。7月1日,他對新聞記者說:“余山居六載不問世事,徒因華北風雲緊急,半壁江山已在險境,爲國家民族計不得不舍一己之清閒,盡個人之綿力,憑三寸口,以理智論述東亞利害,塘沽協定絕無附帶條件。至於余家上無父母,下無子嗣,本人除國家觀念外,絕無政治欲望,世人有不諒者,惟有付之一笑耳!”

  蔣介石沒有忘記這位仁兄,盛夏之季,他邀請黃郛夫婦到廬山牯嶺避暑,藉以休養身體,等天氣涼爽時再北上。8月13日,天津《大公報》著名記者王芸生採訪了黃郛,向黃表示:“北方人士多盼望黃早日北返,冀以減少戰區內民衆痛苦。”黃郛感慨地答道:“恐怕無補於大局啊!”接著,他沈痛地向王說:“這一年的經過在明瞭國家情況的人,當然能夠諒解,一般人則以爲我黃某天生賤骨頭,甘心做賣國賊。對外未曾做什麽事,對內卻須時時做解釋工夫,真是痛苦萬分。一年以來對內對外,盡做矮人,我並非不知道伸腰!只是伸伸腰之後有什麽善後辦法?爲國家設想,不能那樣冒險。”他停頓了一下,控制激動的情緒,繼續說:“我現在好比打網球的球。日本人說:黃先生你若是沒有辦法,還不如請你趁早躲開,免得礙我們的事!一球拍把我拍到南方來。到了南方,逢人便問:‘膺白,你什麽時候回去?’又一球拍把我拍回北方去。但一談到辦法,便好像我向中央討債,夾在這兩種心理中間,能辦出什麽成績來?對方(日本)氣量是小的,力是大的,而欲無窮。國人則眼光是短的,調子是高的,肩頭不負責任。我的困難可知,且挂著華北政整會的招牌,辦理對日本關東軍的外交,北方各省的事情,無論什麽都可以找到頭上來,但結果是什麽事都管不了!”

  看著黃郛激動的神情,王芸生也被感動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北方人士真的很希望你能北返,不知你是否準備回去?”“爲我個人設想絕無再回北方的理由。”黃郛平靜地說:“但國家既需要我唱這出戲,只得犧牲個人以爲之。我年已五十五,大小的官都曾做過,尚複何求?!”這樣,爲了替蔣介石分擔憂愁,該年9月,黃郛又一次拖著病弱的身體,回到了北平,與日本進行關內外通郵通車談判。經過幾個月的談判,雙方達成協定,從1935年1月10日正式恢復關內關外的郵遞。

  通郵談判的消息傳出後,黃郛更成爲國人抨擊的物件,被視爲對日妥協退讓的賣國賊。黃郛處境更加艱難。蔣介石也心急如焚,想爲忠實執行自己對日妥協政策的盟兄留一條退路。

  1934年12月5日,在國民黨中央政治會議上,蔣介石批准內政部長黃紹辭職,提議由黃郛繼任。蔣的意圖非常明顯:華北政務整理委員會的使命即將完成,他要爲黃郛留一條退路,用來安撫替自己“跳火坑”的盟兄。

  l935年春,黃郛託病回到莫干山。此後,日本先後在華北挑起“張北事件”和“河北事件”,強逼何應欽簽訂了《何梅協定》,河北及平津等地的國民黨黨部及中央軍退出華北。黃郛聞訊,異常焦慮,深感民族災難即將來臨。爲此,他勸蔣介石改變對日政策,加緊抗日準備,甚至拖著病體,從上海到南京,向蔣介石進言。

  面對日本在華北的進逼,很多人想起了黃郛。有人向蔣介石提議,趕快委派黃北上,並說:“膺白先生之在華北有數利:(1)華北外交非有赤膽忠心者任之不可,黃在華北即華北有一精忠報國之政治領袖;(2)黃爲東瀛人士所尊敬,坐鎮彼方之時,雖有枝節之問題,尚不敢有過分之要求;(3)黃在華北可以籠絡政客,震懾漢奸。”

  蔣介石對此又何嘗不知?如果有黃郛坐鎮平津,日本人怎麽敢這樣放肆?可惜黃郛已經病入膏肓,再也無力北上了。大概此時日本人看到了這一點,利用黃郛無法北上的機會,積極策劃華北五省自治,企圖兵不血刃地將華北控制在自己手中。11月,漢奸殷汝耕在日本人的一手導演下,組織所謂“冀東防共自治委員會”,華北危急!12月初,黃郛再度扶病到南京,與蔣介石會晤,商討對付華北危機的方針大計。他向蔣介石強調:一方面繼續與日交涉,另一方面加速對日作戰準備。

  1936年8月,黃郛患病住進了上海宏思醫院。l2月6日,黃郛以肝癌死於上海寓所,時年57歲。臨終前,他給蔣介石發一電:“吾弟始終以相忍爲治之心,委曲求全,以政治貫徹初衷”,囑咐蔣介石繼續堅持“相忍爲治”的治國之策,儘量用政治手段而不用武力解決政治糾紛。

http://history.people.com.cn/GB/205396/1464776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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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郛的經歷真令人憂傷,蔣介石應多謝這位好兄弟呀!

安危他日終須仗,甘苦來時要共嘗

此句話未免太平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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