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歲

驅牛翁

二零二二年十月廿二日，她早了些日子出世了。我們還來不及為她取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急不及待要與父母見面了。她的名字叫蘊晴，是一位趕在歲末前出生的虎寶寶，從此一位可愛的女生便進入了我們的家。記得她剛出生的時候，我們都無法想像得到她會是甚麼樣子。我是第一個看到她臉孔的人，個子很小，頭髮很濃密。我望著她出了媽媽的胎腹，那一刻醫生打了她的屁股，產房都是孩子的哭聲與大家的笑聲──這世界又迎來了一個新生命。

我一直都視蘊晴是上天對我們家的恩寵，因為自我看見她的一路上的成長，她的眼神便很靈動，而且也很愛笑，當有人逗她時她會不自覺地笑，這笑是會滿是含羞答答那種，會作出反應與情緒，亦會轉個頭來迴避人家的目光。最重要的是，她作為一名可愛的女生，對於其他男生想要靠近她或想抱她，她會立即便變了另一個面孔，不願理會他了或者拒絕對方的靠近。即使是最初的幾個月，我只要離她一陣時間不見了，她也會對我產生抗拒。

照顧一個小孩子的成長的確不容易，我見了媽媽幫忙籌措孩子的所有事，包括要買的衣服與食物，她都一一照顧得很好。女兒的媽媽一直也視她為心肝寶貝，最初醫院報告出來時，媽媽聽到腹中胎是個女的時候，她還高興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因為這女兒的媽媽本身便十分喜愛女兒，如今上天如她所願了。

有人說女兒的前世是爸爸情人，我是不敢多想的，因為我認為女兒是上天給我們的禮物。我是有虔誠信仰的人，更加篤信了女兒便是上帝委派祂的天使下凡到我們家降生。話說大家都喜歡女生，蘊晴的到來更是為這家族添上不少熱鬧與喜慶，因為蘊晴本身便很乖，愛笑就笑，愛哭就哭，愛怎睡就怎睡。我估計這女兒以後成長了有個年紀應該都有不多不少的叛逆，定能闖出不少的事來。

今年十月是她的一周歲紀念日，我們為了慶祝她人生的第一次生日，於是早早就購置上傳統意義上的生日儀式，其中便包括了抓周。我們鋪了一張圓地毯，上面擺了十二個道具，有代表的音樂的小鈴鼓、也有代表知識與學術的書冊與毛筆、當然也有代表大富大貴的錦囊、珠玉等，總之各個主要行業的象徵物都來摻一份了。最後蘊晴選擇了與她離得最近也最耀眼精巧的金色小鑰匙，而且也把玩了一陣子。這下好了，金鑰匙正正代表的便是管理，以後長大了要管一大堆人的飯口與帳款了。

這一年有足夠忙的，最初忙著孩子的哭鬧與小病小痛。這年又是疫症流行，孩子染了些疫病，要一些日子才能完全復復。她又摸東摸西，吃了些不太乾淨的東西，吃壞了肚子入了醫院好幾天。我們都在擔心孩子，同時也終於明白了「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的意思。有一刻，上天像突然開啟了我的上帝視覺，讓我彷彿穿越了時空領略到當時我們的父母也是這樣過來，於是很多可以感同身受的故事一下子終於連結了起來。我想孩子她媽媽也該有一刻與我的感受都是一樣，托著小孩子出生的福，讓我們都同時擁有了上帝視覺，真切的感受了一把世間最微妙的倫理關係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