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魂！》 第一章 淞滬中的巷戰

刑天

《軍魂！》

「他們沒有穿越，沒有奇遇；沒有超級武器，也沒有絕世武功。有的，只是一個人，一枝槍，和在心中的軍魂！」


P.S 發這文是因為昨天是7月7日，也是為了實習試。（茶

P.1 #2 第一話 淞滬中的巷戰

刑天

上海，簡稱滬，別稱申，不管在清未民初，還是現今，它都是個不夜城。
有一曲名叫「夜上海」，曲中有云：「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正正代表上海的特點：歌舞昇平，不管白天晚上，都很熱鬧。
不過歌舞昇平，也要看是在什麼時候。

1937年8月13日，上海爆發著名的淞滬會戰。
現在上海沒錯是很熱鬧，但絕不是歌舞昇平。


最少張楓在街口邊忍受著鬼子的火力壓制時，完全感受不到「歌舞昇平」四字，只覺得爆炸聲實在是吵耳。

張楓是個河南人，生於民國四年，算起來現在已廿二歲的小伙子了。
張楓長得算是眉清目秀，一樣文化人的樣子。家中有一些錢，爹娘供他上學，也就讀完高中，怎樣說也是讀書人。
兩年前讀完書，打算去參軍保家衛國，不過保家還未保，卻聽說要打共匪。張楓心想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嗎？正準備打共匪的時候，又突然間不打了，之後胡裡胡塗的被調到上海來，過了兩三個月，不知道啥事就要打日本人了。

過了良久，炮聲和機槍聲終於慢慢停下來了。
「鬼子的槍炮炸彈也不是無限的吧！」張楓這樣想著。
當對面的炮火聲已細不可聞時，張楓不遠處的士官一手拿著駁殼槍，一邊大喊：「鬼子的子彈沒了！弟兄們！殺！」說罷，第一個跑出街口，用手上的駁殼槍砰砰砰的打出三槍。
張楓一聽到指命，立時抄起地上的中正式步槍，拿在手上，槍托頂膀，向著街口「砰！咔察！砰！咔察！」的打出兩槍，之後一手抓著槍身，一手拿出德式手榴彈，衝了出去。
這個街口其實是一個「凸」（倒Ｔ）字型的街口，日軍一直守著「凸」字的上方，國軍一直被壓在下方。
張楓由「凸」字的右方衝去左方，途中日軍上好子彈後用機槍掃射，沒上好子彈的，日軍也拿出三八式步槍不停射擊，甚至連軍官也拔出手槍胡亂開幾槍。
張楓眼中就看著前方－「凸」字左邊，聽到槍聲後頭也不回地甩了手上的手榴彈，之後一手抓著槍托，一手抓緊槍身，用力一跳，總算跳到了他的目的地了。
「轟隆！」一聲巨響在日軍那邊傳出，第二個人立刻跑來，同時再掉出一個手榴彈。

國軍中的機槍手伏下身子，用捷克式機槍向日軍射擊，日軍登時陣腳大亂。而國軍立時再多跳兩個士兵來。
當捷克式機槍不再噴出火舌時，日軍傳出一陣密集的槍聲，一個剛剛跑出去的國軍應聲而倒。
機槍手立刻收槍，躲回街口旁。

好寧靜。


士官就在張楓身旁，他把頭探出了少許，好讓看看街口日軍想做什麼。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梭子的子彈向士官射去，幸好士官好像早有準備，把頭縮回。
不過士官好像看到什麼可以的東西似的，一下子把張楓按下，另一方面大喊：「擲彈筒──！」
話尚未說完，對面的日軍好像有回應一樣，發出一下不大不小的聲響。
「嘭！」一發跑彈在不遠處前爆炸，炸得士官和幾個國軍一面都是灰，幸好爆炸雖然不遠，但各人早有準備，加上日軍怱怱發炮，打歪了，不然國軍總會有幾人會受傷死亡的。
「他媽的！所有人準備手榴彈！步槍兵都給我上刺刀，兩個機槍兵原地掩護，最後的一個跟上，進行白刃戰！等小鬼子發了第二炮之後立刻掉出手榴彈，之後給我衝！今天這個街口老子拿定了！」士官邊脫下軍帽，用它拍了拍面上的灰塵，再戴上軍帽邊道。

張楓聽到命令之後，心道：「唉，保命的傢伙沒了。」當然，命令就是命令，叫你，你就得做。張楓只好把最後的一個手榴彈擰了蓋，再從刺刀鞘中拔出一把不知道幹掉了多少鬼子的刺刀，把它「喀勒」一聲插上刺刀槽，右手腋下夾著槍托，左手手上拿著手榴彈，準備衝鋒。

好一會兒，日軍再放一炮，這一炮為日軍消耗多一發炮彈，也成為國軍的衝鋒號。
「衝！」士官說罷率先掉了兩個手榴彈，隨後的是三十多個同一款式的德式手榴彈。
掉了之後，也不等手榴彈爆炸了沒，士官直接衝出去，和日軍拚了。

對於衝鋒，張楓早已習慣了。他和另外兩個人一直在士官的後面跑著，跑了不久，就看到幾個日軍依依呀呀的說日文。

士官一看到日軍，便把駁殼槍收回槍套中，拔出背後的大刀。

在抗日戰爭期間，國民革命軍的所有部隊中除士兵使用的步槍外，還有一個更令日軍聞風喪膽的武器，那就是用精鋼打製的大刀，俗稱大刀片。許多中央軍部隊也都配備，以體現士兵不怕死的精神。

作為中央軍，不只士官有大刀，連張楓他們這些士兵也有，只不過因為他們用的是長槍，如果要用大刀的話便要把長槍背上，在和日軍格鬥時是十分不方便的，所以士兵們主要都是上刺刀和日軍進行白刃戰。

日軍中的少尉一看到士官手持大刀，便同樣地收起王八盒子，抽出武士刀，依依呀呀的下了幾道命令。

日軍們看到國軍步槍上明晃晃的刺刀，也自覺地上刺刀拉槍機退子彈。

張楓的對手是一個矮小的鬼子上等兵，他看著張楓，不發一言，好像正在找張楓的破綻，好讓一槍把他刺死。
張楓對於這種情況實在是熟悉得肯了。他知道這個鬼子實際上拼刺刀的經驗實在不多。當然，作為拼刀老手的他，亦不會犯下輕敵的低級錯誤。張楓知道，這種情況下先下手為強，這是戰埸上的鐵血法則。

張楓跑前兩步，一跳便要由上而下的刺破他的心臟。
鬼子上等兵後退兩步，反手用槍托擊向張楓。張楓用槍身一擋，踏穩一步後向左一閃，步槍一挺，就要刺在鬼子上等兵的左肩。
鬼子上等兵長槍一橫，槍身擋著刺刀，正當他準備向後一縮時，張楓卻搶先一步，一腳踢向他的肚子。
鬼子上等兵被踢得跌在地上，此時三八式步槍的長度卻成了致命的東西，因為太長的關係，令上等兵不能及時用它借力起來，結果被張楓一槍刺中他的肺部。

鬼子上等兵被刺中後一時未死，但他已經沒有能力拿著步槍殺死面前的支那人了。他在死之前，只看到一隻鞋的鞋底。

張楓「咔勒！」一聲的踏斷了鬼子上等兵的頸骨，然後便跑去幫助其他國軍士兵。
「浪費老子的時間…」張楓邊跑邊想著。剛剛的搏鬥對他來說簡直是熟能生巧。
張楓之所以能夠這麼快便幹掉一個日本兵，是因為他曾經學過幾年刀術槍法，當然這幾招拳腳刀槍在大師眼中不算什麼，但對付一些只學過拼刺技巧的國軍日軍，卻是卓卓有餘了。

不過日軍的拼刺訓練很明顯比國軍嚴格得多，也有用得多。雖然和鬼子少尉比刀法的士官還沒有處於下風，但另外兩個和張楓一樣先跟上的兩個國軍卻頂不著日軍出色的槍術了。

其中一個國軍好像也有一些武術底子，還能勉強擋一會兒，但另一名國軍甲明顯擋不著，眼看便要死在鬼子的刺刀下了。

「糟糕！」張楓看到這埸景後，心知不妙，因此他立即三步當兩步走，然後用手肋向鬼子狠狠一撞，鬼子的刺刀沒了準頭，一下便刺個空。
國軍甲來不及道謝，雙手緊扼著槍身，用槍托一撞，撞中鬼子的肋骨。
張楓再一腳印在他後心，鬼子吃痛，來不及哼聲，國軍甲一腳便踢在他的「小鬼子」上。
這名鬼子已經被連續重擊，他兩眼瞪大，心有不甘的倒在地上，頭部重重的撞在地上，似是死了。
但張楓怕他未死，在幫另一個國軍乙之前，他照樣一腳踏在鬼子的頸上。

第三名國軍乙的對手是一個老兵，他賣了個破綻，令國軍乙一槍刺上去時，返身一腳踢中他的腰。國軍乙一下子失了平衡，正當鬼子哈哈大笑要把刺刀刺進國軍乙的肚子時，張楓和國軍甲一左一右的用刺刀刺向他的腰。

這個鬼子不愧是一個老兵，他當機立斷退了一步，張楓和國軍甲差點互相刺倒對方。
鬼子用槍托擊向國軍甲，國軍甲的左腰受到鬼子甲的重擊，一時倒在地上站不起來，鬼子一個轉身，一掌拍掉張楓的步槍，再一記勾拳打向張楓的下巴。
張楓向後一縮，右手向前一抓，抓著鬼子的手腕，再左手一下直拳，打中了鬼子的鼻子，鬼子鼻血直流，兩眼被打出了眼水，下意識甩開張楓的手。

張楓一看到他出力，立刻縮手，鬼子用力過度，就要仆在張楓面前，張楓一腳踢中他的下巴，鬼子被他踢得「站」了起來，而且餘勁未消，好像要向後倒。
張楓立刻抄起步槍，一槍刺中他的胸口，同時，一把刺刀從鬼子的後背透出，明顯是兩名倒地的國軍其中一名刺出。

張楓拉了國軍乙一把，國軍乙也用步槍借力，然後再一同幫助國軍甲起來，起來後國軍乙打算衝向日本皇軍中拼刺刀時，張楓拉了他一下，指著一邊笑道：「甭衝了老李，你看，郭平他們到了。」
果然，這邊廂張楓還在說話，那邊廂國軍的部隊就衝上來了。
日軍拼刺刀的訓練很嚴格，也很死板。在日軍的拼刺訓練中，士兵拼刺刀時一定要退子彈。而國軍卻沒有這個規則，上刺刀？好哇，但子彈在槍裡照射不誤。

在張楓所在的排隊中，就數他跟士官的冷兵器耍得最好，另外兩名國軍也算過得去，但其他人在參軍之前卻沒有練過功夫，於是士官就定下了一個衝鋒的方法：他們四個先衝，後面的士兵跟上，到時候機槍兵舉槍就打，其他士兵三四個刺人一個。

現在機槍手郭平舉著捷克式機槍「啪啪啪啪－啪啪啪！」的向鬼子射擊，這郭平的槍法還真好，每顆子彈都打中人了，最先的幾名鬼子就這樣倒地。

其他鬼子也急了，但是子彈之前卻退了，無法射擊，最後，他們做了一個決定：衝鋒。

「蔫突騎！」不知是哪個鬼子首先吼叫了，其他鬼子應聲而衝，一個又一個紅著眼睛地跑到國軍的面前。

這是一個鬼子的中隊，換了中國話來說是一個連，大約有百多號人吧？反正剛才國軍的幾波手榴彈炸倒了不少人，機槍掩護又成功，打倒了不少鬼子。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鬼子人死得再多，也是一個連，跟張楓他們一個排的兵力不是同一個次檔。現在張楓他們只有三四十個人，但鬼子們卻有八十多號人，八十多人的衝鋒可不是笑話，日軍的拼刺刀一直比國軍好，國軍的優勢只是以十圍一，現在人家的兵比國軍還要多，國軍哪有兵力圍著別人呢？


「媽的！後面的機槍手上來呀！」士官在和鬼子少尉對砍時往後面一吼，這一吼聲線還真不少，街尾方向原地掩護的兩名國軍機槍手立刻抱著機槍衝上來。

「媽的！鬼子又發恨了！」張楓也肩頂槍托開槍射擊了，不過中正式步槍雖然火力很大，子彈卻只有五發，張楓只是射倒了五個日軍，其他士兵有些人的槍法很準，但更多人是胡亂射擊，別說打中敵軍了，會不會打中自己人都成問題。

日軍已經衝到來了，在冷兵器對戰中，人較多的一方通常都會得到勝利，而且國軍的白兵戰也不是特別出色，轉眼間，便有幾個國軍被日軍刺倒了。

張楓情急之下，把步槍子彈打光後也不上子彈，拿著步槍便跟日軍對刺，希望能等到另外兩個機槍手可以快點來到。

郭平的射擊準度很高，但可惜即使手中的是輕機槍，子彈的容量也只是二十發，但是還沒等到他上子彈，便已經有三名日軍上前要刺死他了。

郭平看見後也只能後退，難道有人會盼望，一個拿著一枝既笨重又沒子彈的機槍的機槍手，會很容易便解決三個專業的近戰士兵嗎？

張楓看見郭平的情況後也急了，他直接一蹦一跳，一下飛腿便踢倒了其中一個日軍，日軍倒地後卻沒有被殺，因為另外兩個日軍立刻站在他前保護著他。

張楓看了一眼他們的軍階和刺刀，軍階是二等兵，刺刀上也沒有淡淡的血跡。他們還是新兵。

兩個日軍對望一眼後，同時衝了上來，呀的一聲便出力突刺。
張楓看了這個動作後更加認定他們是新兵了，他橫拿步槍向前一躲一推，其中一名日軍反應不及便被推翻在地，另外一名日軍用力過猛卻刺了個空，張楓一個掃堂腿便要把他踢倒，不料日軍下盤很穩，張楓立刻勾踢縮回，日軍立時面門向地的仆倒。

張楓立刻刺死他們，不過刺第二名日軍時，那日軍卻死命把張楓的步槍捉緊，而之前被踢倒的日軍已經步步逼近了。儘管張楓出盡全身的力氣，那鬼子還是拼著命扼住槍身，不讓他有機會拔出長槍。
張楓也發狼了，立刻向地上日軍多踏一腳，踏完後也不拔步槍了，直接把大刀拿了出來，雙手握刀看著日軍。

槍械射擊的時候，哪怕是一個身經百戰的人，也可能不走運的被一顆流彈打死，生死完全是各安天命，但是冷兵器對戰時，卻是看人的技巧和氣勢。

張楓是德式中央軍八十八師的上等兵，從淞滬會戰起便不停打仗，其中沒少和敵人拼刀子，不只技術上有很大進步，而且殺氣也比一般士兵濃烈。

日軍看了張楓一眼後，雖然有點遲疑，卻還是衝向張楓去，打算一個走運能把張楓刺倒，但當他舉著步槍要刺向張楓的胸口時，張楓一壓身，正好避開了那一刺，大刀從下到上用力一劈！那鬼子兵的腸胃之裡的內臟都一個勁地流出來，那鬼子口還吐了一口污血。

張楓把刀收回，拿回步槍，正好郭平跟兩個機槍手上好子彈，三廷機槍同時吐出火舌，日軍們的身上立時爆出一朵朵血花。
士官的大刀一抹，把日軍少尉劈死後，拔出駁殼槍，「嘭嘭嘭！」把日軍射倒，其他國軍亦把步槍中的子彈打出，日軍們死的死，傷的傷，轉眼之間全都倒在地上。

士官拾起了一枝三八大蓋，把地上還沒死的日軍都刺死後，便道：「所有人檢查彈藥，之後按照各班先前的分佩站崗，等待後援部隊…對了，每個人繳一枝槍，嘿嘿，這都是功吶！」

張楓跟郭平還有另外幾個國軍，抱著槍，等待部隊的來臨。
現在已經日落西山。


「夕陽似血…和街道上滿地的血跡組成一幅很壯觀的圖畫呢。」張楓把頭盔壓得低低的，抱著槍自個兒想道。